第一百四十章：确定心意

    方家的马车宽大，马车里面摆了一张矮桌，桌上有茶水和瓜果。沈清歌进去了，方启茹背对着她，显然还在闹脾气。

    “有什么赶紧说，说完了我还要回去呢！”方启茹不是不耐烦。

    “启茹，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那些话。但，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告诉周慧她们。周慧对齐王的心思，你比我更清楚www.shukeba.com。”沈清歌叹气，她也不清楚究竟在叹些什么。

    倏地一下子方启茹就转了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沈清歌，“那你来干嘛？就为了和我说这句话的？你应该很清楚，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过来，是来和你说一说我和齐王殿下的事情。”

    方启茹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但她好面子，也不肯轻易就原谅了沈清歌，于是很是僵硬地说道：“那你说来听听吧，你要是再骗我……”

    方启茹的话没说完，但也足够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要是沈清歌敢再骗她，她肯定要和沈清歌绝交了。

    沈清歌想了想，而后慢悠悠地开口：“我和齐王他，很早就认识了，当然没有你们早，毕竟我们两个人隔得有些远。”

    沈清歌陷入了回忆，她一点一点将自己和慕衍君的过往讲给方启茹听，那些回忆是她小心珍藏的。也是她没有想过和人分享的，但是现在她想要和方启茹说。一来是因为她相信方启茹，二来是因为她最近有些烦乱。她的心中压了太多的事情了，是时候去和别人说一说了。

    方启茹只隐约从沈清歌的举动中猜到她和慕衍君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她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这个表哥这么狂野，居然跑到江南去拐人家女孩子。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七表哥原来如此的闷sao，以前都没发现。

    “所以这些我没有办法告诉周慧，以她对慕衍君的情谊。”沈清歌笑着摇头，笑容中有着诸多的苦涩。

    “你别看周慧这样，她的性子可刚烈着呢。若是知道你和齐王的这段过往，杀了你都可能。”方启茹吐舌。

    方启茹夸大的话把沈清歌逗笑了，“所以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决定还是不告诉她的好。”

    方启茹一点点挪到了沈清歌的身边，“但你这样总不是办法啊。倒时候你真的和七表哥在一起了，要瞒也瞒不住啊。”

    沈清歌一怔，迟疑着道：“我并未说过，我要和齐王殿下他在一起。”

    方启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清歌，“他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上哪里去找对你这么好的人？”

    “可……”沈清歌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和方启茹说清楚这里面的关系。

    方启茹却是不耐烦了，拉过沈清歌问道：“我且问你，你喜不喜欢齐王殿下？别的都别考虑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就只需要想清楚你对他的感觉就好了。讲真话，你现在又有哪里配不上齐王殿下？我倒是他配不上你”

    方启茹的这一番话一下子击中了沈清歌的内心。她豁然开朗了起来，说到底她就是在矫情，因为对慕衍君有亏欠，所以任何时候都不想让慕衍君伤心。更多的时候她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现在慕衍君喜欢她，她只需要考虑清楚自己喜不喜欢慕衍君就可以了。那些什么拖后腿什么的，她早就不是之前的沈清歌了，根本不会发生了。

    “世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倒真的没错。你比看得清楚，是我自己太纠结了。”沈清歌失笑，笑自己的不磊落。

    方启茹用手指戳着沈清歌的脑袋，一副经验颇深的样子，“就是，你快从了，这样的好男人哪里去找啊。你看看他对周慧是什么态度，对你又是什么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还想怎样？”

    沈清歌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抛开其他的那一些，只考虑对慕衍君的感情。

    “方启茹，我想了想，我对慕衍君他更多的是一种报恩和同伴之间的感情。”

    首先，她对慕衍君肯定是有感情的，但这个感情还是愧疚和报恩居多，所以她好好的报恩就好了。

    方启茹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沈清歌，“那有什么区别？他喜欢你，你嫁给他不正好报恩？”

    “这是不一样的。”沈清歌摇头，“感情必然是要拿感情来回报的。我这么说吧，那周慧那么喜欢慕衍君，对慕衍君那么好，慕衍君也可以娶了她来回报周慧啊？但你觉得这样子对周慧是好事吗？周慧要的只是嫁给慕衍君吗？我想，不是吧。”

    经历过一世的情伤，沈清歌很明白，一个沉溺在感情里的人，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可怜和报恩，他要的是同样的喜欢。至少目前沈清歌没有办法给出同样的喜欢给慕衍君，那样的话，就不能轻易答应，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慕衍君最大的侮辱。

    她和齐磊又不一样，齐磊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齐磊，那两人之间只需要同样对婚姻的维护就可以了。

    方启茹怪叫了一声瘫倒在马车里，“这些情啊爱啊什么的真麻烦！为什么就不能简单一点呢！算了我不管你了！不过你说你要定亲了，那定亲的那人你喜欢吗？是谁啊？”

    方启茹还是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丢到了一边，开始八卦起来。

    沈清歌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是延平王府的小世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我父亲对他很满意。”

    沈清歌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窘迫的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居然是齐磊！”方启茹低低地叫了一声，“你好福气啊！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和他没什么。快和我说说你们两个的事情！”

    沈清歌越是窘迫，方启茹越是来劲。

    “就是见过几次，表哥人挺好的，挺会照顾人。”鬼使神差地沈清歌就想到了那次在梅林齐磊给自己摘梅花，后面的话就说了出来。

    话说完，她才觉得太过暧昧了，但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办法了。果不其然方启茹抓住了这两句话取笑她。

    “都开始替他说好话了，齐磊那个人大家还不知道，就知道打仗。不过我听说他拒绝了好几个大家闺秀了，这一次同意了说明对你还是很满意的。看你的样子应该对他也很满意，那样我就放心了。要是他敢对你不好，我定杀到延平王府上找他算账！”

    方启茹这话也对钱宜佳说过，沈清歌真的觉得她cao心的事儿还真多，但不免心中暖暖的。

    “只是可怜了我那表哥啊！一片痴心终究是空付了！要我说他就从了周慧吧，别闹了。”方启茹长叹了一声。

    沈清歌突然之间就笑不出来了，半晌之后只能道：“他那样的好人，肯定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