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油尽灯枯

    “很好吃。”顾北辰看着精致的饼干，非常认真的说道。

    乔欣然嘴角一抽，这家伙要不要那么敷衍。“你还没吃呢！”

    “我知道很好吃。”顾北辰拿起一块，注视了几秒，然后放进嘴里，属于她特有的味道，怎么能不好吃呢？！

    乔欣然微微怔忡，好吧……这人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根本就不用刻意，自由发挥，有时候都能把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还给奶奶做了一个小蛋糕，不知道她能不能吃？”乔欣然说着，眼里只觉得莫名的发热。

    顾北辰注视着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似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才说：“奶奶一定会很高兴。”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伤感，顾北辰专注的吃着乔欣然给他的饼干。乔欣然看着他，想起第一次给他做饼干的样子。竟然不知不觉的过了那么久。此时，心里是一种巨大的满足感。

    下班之后，两人就去疗养院。顾奶奶的情况越来越差，现在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福伯眉宇之间的担忧更是显露了奶奶不乐观的身体状况。

    他们来了之后，医生特意把两人叫到办公室，因为现在奶奶的情况不太稳定，负责奶奶的医生也过来这里守着，因为顾奶奶不喜欢医院。

    “老太太的情况很不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一脸凝重，语重心长的说着。

    乔欣然的手紧紧的揪住了衣角，其实最害怕的就是这样被告知的消息，不管怎么做心理准备，都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顾北辰微微抿唇，脸色有些冷。

    从医生办公室，乔欣然打从心底感觉到不舍和无力。奶奶前段时间明明还那么好的，这才多长时间，为什么要会变得那么快？！她都来不及和她好好相处。

    顾北辰也感受到乔欣然低落的情绪，他握紧了她的手。仿佛是要给她力量。乔欣然也同样握住了他。她知道，其实顾北辰心里一定很难过，只是他从来不会把情绪表露出来。

    乔欣然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拿着自己今天做好的蛋糕，脸上努力带着一抹笑容。

    顾奶奶正好处于清醒的状态，看到乔欣然，她也扯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她的意识现在还算清醒。还可以认识人。只是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

    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非常的力不从心。

    乔欣然坐在床边，握住顾奶奶的手。“奶奶，我今天做了蛋糕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乔欣然感觉喉咙哽咽得难受。可还是要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让声音变得正常。

    “喜欢……欣然做的当然喜欢……”奶奶笑着说，苍老和蔼的语气让乔欣然忍不住掉泪。她赶紧把脸别过一边。

    顾北辰挡住她的脸，不让奶奶看见。乔欣然迅速的把泪抹干。然后转过来。

    “那你一会儿要多吃点喔……”终究是忍不住，乔欣然的声音变得哽咽。

    “好好，奶奶一定吃……欣然啊，你别难过，奶奶知道，自己的日子不长了，看到你们能好好的，奶奶就能放心了。其实，奶奶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