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名侦探萧尘
萧尘在郝府内外上下将每个人都询问了一遍。他们表示案发当夜,他们都在自己房里,彼此之间互相可以做证。说到谁和添福关系比较亲近时,大家都说和招财、来宝和进喜三个人与添福的关系最好。 “哦,就是和添福住同一屋的那三个伙计?”萧尘问眼前扛米的力巴。 力巴点头:“就是他们。添福来我们这不久,口音也不同,所以为人特别老实低调,平日也少与人说话。也就住同一个屋的招财他们能和他说上话。” “哦,那他们平时干活也在一起吗?” 力巴摇头说:“那倒不。招财是老伙计了,负责巡视各个分号,有时也管着卖米和进货,进喜和来宝负责东、西米仓,添福是新来的,只负责打杂,扫扫地,扛扛包。虽然不在一起做事,但挨着近啊,都在主号里做事,进进出出的总能见个面。招财挺照顾添福的,说他勤快踏实,巡视分号的时候有时也会叫上添福打个下手帮个忙。” “能带我去看看他们干活的地方吗?” “可以啊。”力巴很热情的带他去了。 招财工作的地方主要在门脸卖米,每天卖米卖米,门市前的人络驿不绝,有时候碰见大宗生意,还得去米仓。另外城里几家分号也是招财工作的地方,离主号都挺远的,萧尘先没去。 添福主要负责在郝府内外打杂,并不去内院。工作场所也没个固定地方,但大致都在米铺和前院里。萧尘溜达了一圈,来到东西米仓。这东西米仓只是小米仓,就在朱府中院的厢房里,大米仓建在城南,离这里好几十里地,并不是进喜、来宝工作的地方。进喜来宝只负责郝府内这几个小米面仓的活。 萧尘发现米仓里的货堆得挺满的。力巴说福兴坊是郝家的主店,自然要照管好,每天维持仓里的粮米不缺就是进喜、来宝的主要负任。<>萧尘点了点头问:“你们东家金盆失窃后,他们这三个人离开过米铺吗?” 力巴摇头表示:“这我不知道。不过招财哥肯定是出去过的,巡视分号是他的责任。进喜和来宝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都是店里的老伙计,每天管着米仓没什么机会出去,应该没离开过。” “这东西几个米仓,是他们每人管一边的仓吗?” 力巴说:“是倒是,不过他俩关系很好,有时候也会互相帮忙,说不上谁管谁的。” 萧尘‘嗯’了一声,转身正要走,忽然又回地头来,看着仓库里一缸缸一袋袋的大米小米乔麦玉米。他对力巴说:“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 朱府前院的伙计房里,萧尘架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杯明前的热茶,看着屋里的三个伙计:“知道我为什么专门见你们三个吗?” 叫来宝的伙计点头说:“知道,因为我们仨和添福住一个屋。” “聪明。”萧尘又问:“那你们说说,添福是偷金盆的贼吗?” “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应该……应该是吧。”招财说:“他要不是贼干嘛跑呢?” 旁边来宝、进喜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他不偷东西就不会逃跑嘛。” “有道理,有道理。”萧尘呷了口茶,又问:“你们三个与添福同住一屋,关系应该还不错吧?我听其他伙计说,你们三个常与他处在一起。” “这个这个……”招财干笑道:“住在一个室里的室友嘛,关系自然是比其他伙计亲近些。<>添福是一个外乡人,来到米铺干起活挺卖力,也挺老实的。” “是看着老实,看着老实。”进喜说。 萧尘再问:“那添福跟你们三个之间谁最亲近啊?” “招财是你吧?”来宝看着招财。 招财赶忙道:“不是我,是进喜。收工后,进喜常拉着添福去吃酒。” 来宝忙道:“对对对是进喜,招财哥是一老照顾他,但关系处得最好的还是进喜。我常听添福说起进喜对他好,总是帮助他。” 进喜苦笑着说:“怎么能是我呢。我……我就是看他老实,一个外乡的难民来这里不容易,就想多帮帮他。没想到这小子蔫坏,居然偷了东家的金盆。再说我和店里的伙计关系都很好,也不独独只和添福一个人。” 招财、来宝点头表示是这样。 萧尘问:“你怎么知道金盆是他偷的?” “不是他偷的还能是谁啊?”进喜低着头,眼睛四下乱瞟。 萧尘说:“是吗?那你说说他是怎么偷的?” “这这……这我哪知道?”进喜抬起头来反质问道:“哎,我说你这个人,干嘛这么盘问我们啊。难不成怀疑是我们和添福串通一气,偷了金盆?” 招财和来宝赶紧说不是自己。 萧尘不理会进喜的反诘,只说:“添福跟你们睡一个屋。那天晚上,你们就没查出点什么异常吗?” 三人具是摇头否认,表示没有。<>招财说:“那天我们早早的就睡下了。然后是听到老爷让院子叫我们起来,得知老爷的金盆失窃,才发现添福不见了。” 另两人均点头称是。 “是这样吗?”萧尘在他们跟前踱了一圈,笑盈盈地看着他们:“添福一个才来了几个月的外乡人,怎么就能偷到郝掌柜的金盆呢?” “他……他处心积虑,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进喜说。 萧尘笑道:“是处心积虑,但处心积虑的那个人并不是添福。下面我来说说我的想法,你们听一听看看有没有道理。添福是一个从西边落难而来的难民,他进入福兴铺当伙计是郝掌柜一时心善,大发慈悲的结果,实属偶然,而非必然。而窃贼呢,一直想找一个人帮助自己,完成偷走金盆的计划,他看中这个帮助他的人就是添福。” “为什么是添福?这不太可能吧,他才来几个月而已。”来宝看了看招财和进喜,说。 萧尘不理来宝的质疑接着说:“失窃那天晚上,窃贼瞒过了守夜值便人的耳目,悄悄将添福叫出郝府,并让添福不得再回来。随后,贼潜回府内进行行窃。窃贼再次避开守夜人的耳目,来到后院正房,先用迷香将房里的郝掌柜和当夜留突的小妾迷倒,用工具挑开卧房门闩潜入房中。然后他拿到了郝掌柜随时放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博古架上的暗格机关,拿出了箱子里的金盆。最后他将金盆私下藏起来,等到第二天,郝掌柜照例去看他的聚宝金盆,就会发现金盆失窃了。郝掌柜一报官,官府很快发现伙计添福下落不明,加上添福是外乡人的身份,又是流落来的难民,他们马上认定添福就是盗走金盆的疑犯。而真正的窃贼就可籍此逍遥法外。” “这就……完了?”招财试探的问。 萧尘笑盈盈的点头:“对呀,难道不合理吗?”
来宝摇头:“听上去像是这么回事,可是却有几个疏漏。第一,窃贼是怎么把添福叫出去的?我们四个人就住同一间屋,那天晚上也是一样。他要被人叫走,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第二,添福为什么听他的?第三,窃贼是怎么避开守夜人的?第四,万一添福回来了呢,那窃贼岂不露馅了?他怎么说动添福不再回来?” 萧尘笑道:“因为添福会很听话的不会再回来了,死人是不会再回来的。” 三人吓了一大跳:“什么!你说添福死了?” “不但死了,而且是被人杀害了。” “你凭什么认定添福死了?也许……也许他就是跑了呢。”进喜质问着说。 萧尘眼神一凛盯着他们三人道:“添福有个老娘你们不知道吗?添福是个孝顺儿子你们也不知道吗?添福三天两头就去净坛寺去看望他老娘,现在却已经很多天没去了。有什么原因让他没法去关心他在意的老娘呢?哪怕他就是偷了金盆逃走,也要带上他老娘吧!因为是你们当中的人杀害了他!” 这一声暴喝,三人皆是一惊。 萧尘并不罢休,厉声叱道:“为什么添福被人叫出去了而你们没察觉?因为叫走他的人就是这间屋里的人,就是你们当中的某人。院里所有下人伙计,都是每四个人住一间屋,他们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做证。而他们与添福的关系只是一般,要想大半夜不惊动屋里人的情况下,把添福悄悄叫出去,只能是这个屋里的人!而添福当然会听你们的,因为你们是和添福在这里关系最好的朋友,叫他出去,他当然不会有疑心。你们三人同时又是福兴坊多年的伙计,白天是应米铺的伙计,晚上是看门护院的下人,对晚上守夜值更的人十分了解,要避开守夜人不被发现也非难事。” 三人被吓唬得不和,脸色惨白。 萧尘恶狠狠地指着他们,嘴里连珠炮似逼迫道:“偷走郝掌柜金盆就在你们三人当中,杀害添福的人也就是你们当中的一个。杀人越货,丧尽天良,一旦抓到必将酷刑严拷。我已让郝掌柜禀报官府,即刻便有人来抓你们。待将你们押到狱中,待尝遍那36道酷刑,看你们招是不招~!” 萧尘一番连恫带吓,只见进喜吓得缩在一团身若筛糠,面无人色,满脑门子都是白毛汗。萧尘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轻轻笑道:“你害怕什么?这天很冷么?” “我……我没有害怕呀。”进喜的声音颤颤畏畏。 萧尘笑道:“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杀人那天晚上被人看见了,只是他没看清楚是谁。” 进喜吼道:“不可能!我……我根本没杀人,你胡说。” 进喜浑身一震,看了一眼门外无人,夺路就逃! “他跑了~!”招财和来宝吃了一惊,从后面追上来。 萧尘撇撇嘴,不快道:“,真不经吓唬,我随口诈他一诈他就露馅了。” 来宝招财二人意外道:“你是吓唬他的?” 萧尘嘿嘿笑道:“哪有什么证人,要有还不早把他抓了?” “那官府呢?” “官府还不知道呢。”萧尘意犹味尽道:“不过这家伙真不经吓,我连证据都还没出示,他就吓破胆了。” “你有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