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一柄剑（下）
灵剑斋的门面虽然不是很气派，但是店铺里面的装饰还算精致。古香古色。这里的一切给胖子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武器铺，他的身旁有一个小鱼池，鱼池上面有一座小巧精致的拱桥，桥下穿梭着颜色各异的小鱼。大堂内摆放着几张木制桌椅，桌上放着陶瓷茶具，而且胖子进来的时候还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茶香。这是剑器店？这分明是一座茶楼。胖子一皱眉，心中暗道 ：“这老二，是不是带错地方了。没道理啊，牌子的确是灵剑斋啊。” 这时，一名中年人缓缓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铠峰的肩膀。铠峰微微一笑，尊敬的说道 ：“钟叔。” 这个名叫钟叔的人想毕就是灵剑斋的老板了。他同样笑了笑，对铠峰说道 ：“铠峰来啦？不过今天比较忙，你老爸抽不出时间过来，恩，这样吧，我去叫他过来。” 铠峰急忙说道 ：“钟叔，钟叔，不用不用，我今天来有别的事情。” 然后，铠峰将此次前来的缘由对钟叔说了一遍，钟叔笑了笑，说道 ：“哎呀，那就是顾客了。今天本来是不接待任何客人的。可是你们就另当别论了。” 铠峰疑惑的问道 ：“钟叔，为什么今天不接待客人啊？” 钟叔表情难过的说道 ：“唉，前段时间来了一位外地的客人，看穿着像是贵族世家。他要求为他修理他的剑器。一般修理剑器要比购买剑器便宜的多，可是这位贵客出手便给了我十万南斯币，天啊，那可是灵剑斋半年的收入啊。我也知道钱不是那么好赚的，他又不是傻子，既然给了我这么多钱，估计修理他的剑器一定很困难，所以我提议要先看完剑之后再说。可是他说只有答应了他，他才可以让我看到他的剑。当时，我实在禁不住这十万金币的诱惑，况且就算现在的灵剑斋不如从前了，可是修理剑器这种手到擒来的活儿应该没问题，我也没再多想，便答应了他，他说今天他会来取剑。本来修理一柄普通的剑，这时间绰绰有余，可是谁知道他的剑竟然是，唉，修倒是能修，只是，唉。” 看到钟叔欲言又止的样子，铠峰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钟叔您倒是说啊。” 钟叔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本来承诺出的事情现在做不到了，万一惹恼了他，我这灵剑斋算是保不住了，你看看，我这不是引火烧身嘛。唉” 钟叔看着还要继续发问的铠峰，接着说道 ：“你们也别问了，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好了，你们随我来吧。” 钟叔并没有让胖子四人在大堂入座，而是将他们带进了一个小房间。灵剑斋除了大堂以外，还设有七间小室。钟叔领着他们走进了第二间。走进房间，胖子环顾四周，黑色的墙纸上面陈列着一柄又一柄剑器。长剑，短剑，宽刃剑，鱼肠剑，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剑器，胖子的眼睛都看花了。他目不暇接的看着每一柄剑器，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面早已经坐着一个老人。桌子上面摆着一杯香茗。钟叔看了一眼老人，对胖子四人说道 ：“这是本店资历最高的铸剑师，有什么要求你们就和他说吧。过了今天，刚才的事情你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一会儿如果他来了，你们只要不大声的喧哗，这间屋子隔音是很好的，他不会知道这里有人。好了，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说罢，钟叔转身走出了房间。胖子看着老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铠峰看了一眼胖子，说道 ：“胖子，怎么了？” 胖子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老人。没错，这个灵剑斋资历最高的铸剑师竟然是一名盲人。这时老人突然笑了笑，仿佛看得见胖子的动作一样。 ：“老朽已经失明有十年了。吓到各位了吧。” 胖子看着老人空洞般的眼睛，无语凝噎。铠峰笑了笑，对胖子三人说道 ：“这位是莫见师傅。二十岁时便在灵剑斋铸剑了。六十岁那年，莫见师傅铸剑的时候飞溅伤了眼睛，导致双目失明，从此改名莫见，然后便被钟叔调离了铸剑地，一直在灵剑斋担任量剑一职，可以说，灵剑斋里面，莫见师傅的资历最老，就连钟叔，也得叫他一声莫师傅。” 老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小钟把灵剑斋经营的不错，他的父亲也可以安息了。” 铠峰双手搭在老人的肩膀上，一边轻轻按摩着老人的肩膀，一边笑道 ：“莫见师傅，您又在感叹了。” 老人哈哈一笑，说道 ：“哈哈，老啦老啦，习惯了。对了，铠峰，今天又来看望你老爸？” 铠峰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老人是看不见的。 ：“莫见师傅，今天我，哦对了，还有我的三个兄弟，我们是专程来找您的。” 老人疑惑道 ：“找我？难道你们要买剑？唉，真的是老了，忘记了时间，没想到你都成年了。” ：“哪有，莫见师傅，我明年才成年呢。” 铠峰又将事情的缘由对莫见老人说了一遍，老人笑了。 ：“利刃？好久没玩的游戏了。” 淡名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说道 ：“莫见师傅，您？”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老朽年轻的时候在灵剑斋铸剑，每年都会请一次假，就是为了去参加利刃的比赛。呵呵，我参加的那个战队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吧，不知道是哪一年了，我的队长去世了。唉，岁月不饶人啊。年轻的时候真好啊，山风战队，这个名字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真的是。” 说道这儿，老人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来吧，为你们测量一下。” 说罢，老人缓缓的站起身，仔细的摸着每个人的身体，从头到脚。淡名疑惑的问道 ：“老师傅，您不用尺吗？” 说完这句话，淡名立刻后悔了，老人是一个盲人啊。莫见笑了笑，说道 ：“用尺我也看不见，不过啊，老朽我这么一摸，可比用尺丈量还要准确呢。” 因为老人测量的很仔细，整整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四个人才全部测量完毕，老人如释负重的坐了下来，对众人说道 ：“今天的测量数据铸造出来的剑可能不会适合未来的你们，人的骨骼在生长，尤其是你们这个年龄，成长的最快。所以在你们的身体状态稳定之后，最好再另寻一柄剑器，不然的话，反而会被此剑所累。切记，切记。” 说罢，老人像是知道铠峰站在哪里似的，扭头对铠峰说道 ：“铠峰啊，帮我记录一下。然后交给钟叔就可以了。” 说罢，老人娴熟的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放在桌子上，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莫见师傅，您，真的失明了？莫见师傅您不要误会，我只是太惊讶了。” 莫见老人语气平淡的说道 ：“老朽我已经在这间屋子打了十年的交道了，从失明那年开始，应该是有十年了吧。除了必要情况，大多数时间我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吃饭在这儿，睡觉也在这里。呵呵，这里的每一样东西就如同我身体的器官一样，不需要眼睛去看便能拿的到。” 胖子更加惊讶的说道 ：“十年？老师傅，您不觉得这间屋子很闷吗？” 莫见笑了笑，说道 ：“屋子虽小，但却是世界。孩子们，你们的未来无可限量，你们的世界也很庞大，但是当你们经历过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经历过生生死死的考验，时间会将你们渐渐雕刻成老态龙钟，那时的你们也会和我一样，体会蹉跎岁月的感觉。那时，你们就会发现，其实世界，已经存在于你们的心中。修炼剑道也是如此，表面上是练剑，实则修心。这些话多说无益，有些事儿还需要你们自己去体会，去揣摩，才会得其真理。” 胖子四人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话，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涟漪，他们捉摸不透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真的像老人所说的那样，想要顿悟某些事情，还需要自己去体会一番。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铠峰啊，你开始记录吧。” 然后，老人说出了一大推胖子听不懂的词汇，只听明白了什么六厘米，什么五寸之类的量词而已。不过最后，老人说了一句话，一句令四人激动不已的话。 ：“给你们铸剑的材料我选择的都是品质较好的，铸造出来的剑器应该属中级剑器，价钱方面你们和小钟商量吧，有铠峰在，小钟应该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价格。” 淡名激动的都要哭了，一把握住老人的手，说道 ：“莫见师傅，晚辈在这里谢谢您了。” 莫见老人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待四人离开房间之后，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 ：“希望你们日后可以得到一柄更好的剑器吧。唉，这么好的资质，用中级剑器，可惜了。” 胖子四人走出房间，发现灵剑斋的大堂内空无一人，他们内心的激动冲散了钟叔之前和他们所说的话。铠峰疑惑的自语道 ：“钟叔去哪了？一般他不会离开大堂的啊？” 四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胖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二哥，莫见老师傅给我设计的剑是什么样的？” 铠峰看着手中的纸，缓缓的说道 ：“我来找找看啊，恩，在这呢，胖子啊，你的剑应该是一柄巨剑，样子嘛，喏，就和那边的那柄差不多。” 说罢铠峰随手一指，只见在大堂的角落处斜立着一柄宽刃剑，剑身比正常的剑宽出许多，剑脊并不是很高，两侧的剑从宽而厚，整个剑身活像一块铁板，若不是有剑尖，那可真就是一块厚重的铁板了。胖子呆呆的看着角落的巨剑，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是吧，和那****的，他叫什么来着，哦，对，云枫，怎么和他的剑一样大？这我哪能拿的动啊？用它架开山都费劲，更别说挥剑了。” 铠峰一笑，说道 ：“我是说差不多，你的剑尺寸没有那么大，莫见师傅不是也说过嘛，只适合现在的我们，等我们年龄成熟了，胖子啊，说不定你还嫌它太轻了呢。”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 ：“也对，哎，那你们的剑呢？不会也是巨剑吧。” 铠峰摇了摇头，说道 ：“我刚才略微的看了一下，大哥的剑属长剑，其各项数据中规中矩，老四天痕属短剑，剑刃长度比大哥的略小一些，使用起来更为灵活，而我的，恩，还是不说了吧。” 淡名立刻扬起眉毛，怒道 ：“果然啊，你的剑是不是比我们的都要好啊？进门之间我说什么了？啊？” 铠峰一脸无奈的对淡名说道 ：“大哥啊，哪有啊。我只是，唉，我的剑是一柄雌雄袖剑。” 淡名一怔，问道 ：“雌雄袖剑？雌雄剑我倒是知道，两柄剑，雌剑右手使用，雄剑左手使用，这袖剑是什么剑？” 铠峰无奈的说道 ：“袖剑是一种比较冷门的剑类，大陆使用袖剑者更是寥寥无几。一般袖剑的剑身极短，藏在某种器具之内，由于重量非常轻，通过剑气的催发，可以使剑身弹出，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袖剑本身便是剑器类的偏门，修炼的难度极大，况且大部分剑术都不适用于袖剑，最主要的是，袖剑的优点是经过剑气催动可以弹出去，可是却收不回来，虽然有两柄，可是万一都落空了呢。唉，这也是为什么大陆上使用袖剑的人这么少的原因了。唉，这可怎么办啊。不行，我得找莫师傅去。” 天痕一把拽住刚要起身的铠峰，平静的说道 ：“二哥，别慌神。在我来看，这雌雄袖剑你来使用的话，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