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首峰的封顶被神秘而玄妙的蓝色荧光所笼罩,光芒仿佛随着我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应该是一种错觉,我站在山巅之上,看着月色下荒凉的连绵殿宇废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月光很明亮,但照不尽所有的黑暗,山下的林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兽吼。 我将自己的注意力全数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蓝色的氤氲光芒如同水波一样,有着令人平静下来的惊人效果。 光源处于眼前这片殿宇的废墟当中,故此我还得冒着危险进去一趟。 这片古老的福地当中存在着非常多的危险,在我之前的所见当中,断了尾巴的虬龙尚在,那鬼车头颅虽被斩尽,仍有一道黑气从他的项子里喷了出去,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 除了妖兽的危险之外,御兽宗门人的残魂也是个麻烦事。 我心里思索着,而后毅然决然的向殿宇当中走去。 我的速度并不快,但步伐却很坚定。 殿宇的大门早已经倒塌,绘满了神兽仙禽的残片已经被草木和淤泥覆盖。 刚迈进这里一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里的灵气极为旺盛,远比外面,甚至虎首峰上的灵气浓郁几倍之多。 “这…” 我顿时惊疑不定起来。 御兽宗盘踞的福地已经无人打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算这里是整个福地的核心,那也不至于分界的如此明显。 一年经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三个前不久还被一个求生意志很强的残魂夺舍过,虽然残魂没成功,反被我得了一些凌乱的记忆,但依然把我们吓了一跳。 如果这里也是这种情况,有什么东西遵循着生前的本能,打理着这片殿宇,我不一定能够在那东西的手下占到什么便宜。 不管是东方的修行人还是西方的那些魔法师,最本质的东西还是灵气。 这地方灵气如此充裕,要是再来个求生欲很强的元神,我还真有可能翻车。 “这么办?” 我心里有些纠。 “算了,不管了!” 我一咬牙,出去的通道就在前面,除非我不想离开这里,回到日常生活里,否则早晚都得和这地方刚上。 既然这样,早晚也就没区别了。 更何况眼前的蓝色光芒出现的如此突兀,定然和我们的出现有关系。 更准确的来说,是和我的出现有关系。 因为我没办法把那两个家伙从昏睡中叫醒。 我打定主意之后,脚步再次坚定,向里面走去。 随着我的前进,周围天地间的灵气自动的向我的身体中蜂拥过来。 都不用我自行修炼,体内的灵气便充盈起来。 这里的妖兽血rou有问题,甚至植物和泉水也有问题,可灵气却没什么问题。 蓝色的光芒充斥在整座殿宇当中,我本以为来到了这里之后,会很容易确定光源的方位,但我走进来之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蓝色的光芒仿佛无处不在,我根本找不到光源的所在。 这里的殿宇更像是一间间修行人修行时用的静室,看起来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 当然,到了现在,就算原来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剩不下了。 这里是曾经御兽宗高层居住的地方,那些妖兽又没有灵智,不会刻意的收拢修行资源,作为黑手出现的黑衣人又和御兽宗存活到最后的老人同归于尽。 基本上可以说没有胜利者。 也自然没人动这里的东西。 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切归于虚无。 我沿着通道不断的走下去,这座虎首峰很大,山上的殿宇同样规模宏大。 这给我的搜寻增加了非常大的难度。 我不断的寻找,但保存完整的屋子不多,绝大多数的屋子都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暗色淤积在地面和断裂的砖墙上。 能来到这些人的实力都不弱,即便是血迹也顽强的存在到了现在,与地面合二为一。 我转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天空中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雷声。 我立刻抬头看了看,发现天空并未出现任何的变化。 一切如常,八角形的皎洁明月高悬苍穹正中,散发着银色的光泽。 “我不可能听错!”我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些信心的。 我立刻想起了昨天夜里的那场雪。 看起来是一个路数的,这地方下雪或者下雨都不会变天。 我心中思量的时候,雷声已经变得急促起来,虚空当中划过了几道电光,随后一场骤雨从天而降。 我觉得这里还有人存活的时候,天气应当不至于这么恶劣。 雨雪和大雾,我们全赶上了。 闪电的光芒也不次于月光,当下,整个山巅闪烁起来,配合着本就怪异的蓝色光芒,更加诡异起来。 雨滴从高处落下是不会砸伤人的,冷笑话也没必要借鉴。 但福地当中,规则有别于常理,雨滴简直变成了雨雹。 我的修为不错,又修行了一门炼体的功法,所以体制上比从前好多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雨水冰凉刺骨,这点反倒对我没什么影响。 眼见雨滴将地面上的一块灰暗玉石击穿,并且将其击碎成数块之后,我再也不敢小瞧雨水,心念起,将神龟甲祭了出来。 闷响声不断,但再也却无法影响到我。 我顶着骤雨前行的时候,躲在门口的两个人也被暴雨给浇醒了。 他们对我的呼唤视若无睹,但却没挺过这场雨。 由于我们对这间洞府还有些忌惮,所以没有选择进去休息,而是待在了门口。 这导致了他们两个眨眼间被倾泻而下的雨水淋了个通透。 此时,还在殿宇当中奋战的我,显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向我这边走过来了。 周围的建筑越来越高大,气势越来越足,可我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就连一颗灵石都没有。 我正从一间高有三丈的殿堂内走出来的时候,对面的雨幕当中,隐约的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迎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走的不快,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 我顿时想到了边炮和黄霸王他们两个人,以为是他们两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