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祸起亚运
当天下午，军训阅兵式如期举行，上天给了陈书生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再也没有辜负上帝的青睐，主动请缨加入阅兵式战团，在各方首长前来视察的时候。他和战友们向他们展示了军训期间所学，他们喊的每一声口号，打出的每一拳都代表了广州大学新生代的整体素质。这一次，精彩的表现让陈书生荣获‘军训之星’的荣誉称号，成为他大学生活的第一本红色证书。 大学军训前是三个月的暑假，因为一场亚运盛事，大学军训后陈书生又开始了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就假期又多又长这方面，或许再没有人比他们这一届学生幸运。旗鼓喧嚣的亚运会已经在广州拉开序幕。陈书生依稀还记得当年参加亚运会的盛况，规模之大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唯有用一组组数字来诠释这场盛会的恢弘。 从盛大的广州亚运会圣火传递到亚运会闭幕式结束，在整个亚运会期间，交警部门共出动警力80042人次，出动警车18563辆次，环粤环穗公安检查站出动警力27.5万人次、车辆2.6万辆次；检查车辆596.8万辆次、人员1529.2万人次。此外，还派出警车10546辆次，保障亚运城与佛山两个场馆之间共运行运动员往返班车332班次（其中训练班车130班次、比赛班车202班次），运动员及技术官员7000多人次，全部行程达到7669公里。 作为广州无数市民中最平凡的一员，陈书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渺小而宅在家里不问世事，相反，一直热爱凑热闹的他早早就计划好了去广州市中心闯荡一番，临行前，他还叫上了室友张强和羽毛球队友陈升。 说起张强，他是陈书生宿舍住C号床的室友，两人本不熟悉，开学时陈书生曾受他邀约一起去观望校园歌手选拔赛而产生交集。他是一个很喜欢音乐的热情少年，因为歌手选拔落选，还专门报了一个吉他班，学习自弹自唱，在宿舍的时候经常让陈书生等人鉴赏，自是不乏各种乐趣不提。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陈书生知道张强其实是个孤僻的人，所以一旦有热闹的机会都会拉上他，试图让他融入大家。 而陈升则是军训时的队友。大学军训是依照姓氏分队伍，所以陈姓的同学几乎凑齐了。此次亚运之行，陈升为了避免孤单影只才叫了陈书生一同前去，没想到陈书生也正有此意，恰好张强也在宿舍，三人便达成一致，于是结伴共闯亚运会。 广州亚运会的开幕式地点定在海心沙，在新建的广州塔上还有一场盛大的烟火展，尽管时间定在晚上，但当日凌晨时分，已经有很多人蠢蠢欲动，尤其是我们最可爱的军人们，他们临时受命支援亚运交通管制，在清晨就做好了全城戒备以及路面规划，而对于交通路线的临时变动也给予了莫大的支持——那就是在亚运期间所有的公交系统包括地铁都可以免费使用，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因为限行而导致的交通拥堵的矛盾。 烈日当空，时值上午十一点，大汗淋漓的三人聚齐后一致决定去商场乘凉。一路上，陈书生见陈升步伐轻盈，抬脚踏步间毫无轻浮之感，猜想是平时羽毛球训练得当。而张强步伐较为沉重，每每踏步时踢踏声音煞有节奏，但似乎太过用力，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无精打采的样子。三人并肩而行，一起走进商场，商场的一楼有一家咖啡厅，三人视线对视，眼神会意，然后先后鱼贯而入。 咖啡馆装扮的很精致，原木桌椅三套，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盆绿萝，嫩绿的叶片为咖啡馆增色不少。暖色调射灯照着两块壁装菜单，即使只有咖啡和花茶两种饮品，却丝毫不减客流。吧台上一台咖啡机时而蒸腾着热气，时而发出‘嗡嗡’的细小声音，声音结束，便意味着一杯咖啡出炉。陈书生走得近，看见一杯杯带有漂亮拉花的咖啡频频端出，心中自是羡慕不已。 吧台前人来人往，有那熟客到来便和店家熟悉的打招呼，陈书生朝吧台内部看去，这才发现店家是一个外国小伙子，看脸阔似乎是欧洲人，不过他国语说得很好，遇到中国人打招呼或点单也能应付自如。 陈书生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倒不是他见到外国人都是如此，而是陈书生学生时代唯一的痛便是英语成绩一路红灯，便是上一次连英语四级都是堪堪通过。遇到不会中文的外国人，陈书生只能简单说上几个单词，再想深入交流便有心无力了。 但见张强和陈升昂首阔步走近吧台，大声讨论着喝拿铁还是摩卡，店家则礼貌性的对他们报之一笑。 “给我一杯意式拿铁，不加糖”，张强拿出钱包，付了25元钱了事。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陈升也附和道。店家依次收钱，转身制作咖啡不提，他二人则在一旁等候。张强见陈书生没有动作，便问他想喝点什么：“书生，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陈书生靠近吧台，店家似乎蒙娜丽莎附身，对任何一个靠近吧台的人报之永恒不变的微笑，陈书生也礼尚往来微笑着和他说一声“嗨！”，然后问：“可以给我一杯冰的柠檬茶吗？thankyou.” “当然可以！”店家回答的很爽朗，笑容也更深了一层，陈书生总觉得他之前的笑容不够真诚，虽然也是笑，但却有些招牌式的微笑，此时此刻，陈书生才觉得他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看他眼神便知道，两人交流不多，但眼神不会骗人。 “谢谢你！”陈书生致谢道，也拿出15元准备买单，哪知店家只收了一张10元的人民币，却把另外5元退回陈书生手中。 陈书生转眼看看张强和陈升，那二人脸上也露出迷惘神情，张强贼笑着用广东话说：“有平赚，唔赚白唔赚”，似是以为店家忘记了柠檬茶的价格。 陈升倒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他说是要请客，但其实并没有付钱，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陈书生下一步动作。 “您好，这杯柠檬茶是15元，您应该收我15元才对哦”，陈书生面向吧台，善意提醒店家道，顺手指了指店家身后的菜牌。 “Ionlychargeyou10yuan,youdeserveit”，店家笑了笑，低头制作饮品不理，陈书生只好悻悻离开，对于店家的回答似懂非懂。 三人落了座，张强嘟囔了一声，将身上行头如数丢在桌面上，陈升也把随身物品放在桌上，静坐乘凉。 不多久，三杯饮品一起出品，张强端着咖啡轻轻抿一口，皮笑rou不笑的说道：“进了咖啡馆，不喝咖啡却点了一杯柠檬茶，书生你真不知享受，哈哈...” 陈书生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存在即有意义！如果不点这杯茶，还不会遇到这种少收钱的好事呢。” 陈升也啄了一口冰咖啡，不解道：“很明显他是故意少收钱的，真想不通店家怎么唯独给你打了折扣？” “对呀！”陈书生恍然大悟，自己一度以为店家是记错价格了，但想来他做生意日久，恐怕睡着了都知道价位几何，这种记错价格的事情概率几乎为零，陈升一句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原来店家是给自己打了个折扣。 正当陈书生还要继续思索店家为什么会给自己打折的时候，身旁一个女士自觉点破：“这个瑞典小伙子走的是情怀路线，客人来到店里若是毫无寒暄直接点单，语气正常则收正常价位，若是微笑示人，和店家有短暂交流，便会打折扣，折扣多少一般也和交流的多少相当。若是非常熟稔又交流甚多，不收钱也属常见。” “那要是语气不正常的话呢？”陈书生大胆问道，心里盘算着店家这种做法，其实完全是看自己心情做生意。 女士笑了笑：“语气若是强硬，态度很蛮横的话，店家就不会做他生意！” “若是有人为了折扣故意和店家套近乎，店家不就亏了吗？”陈书生继续问道，这种事情本就没有标准答案，但陈书生更想知道店家的做法是怎样。 “Congenialmorethanhalfwords”女士顿了顿，担心陈书生不能马上领会，马上温柔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瑞典小伙子。” 陈书生闻言沉默了一阵，似是是捉摸女士这句话，转眼领悟过来，微笑着向女士道谢，才和张强陈升探讨店家这种做法。 坐了许久，陈书生三人离了咖啡馆，放慢脚步在商场逛起来。陈书生心中暗暗记下来：将来若是自己可以开一家小店，一定也这样走情怀路线，这种做法可以给那些不礼貌的人当头一棒，与其和他们讲“礼”，不如在他们最在意的“钱”上做手脚，让他们知道生活其实就是一面镜子，你对她如何，她便待你如何。 商场内人群比肩继踵，各种肤色人种参差不齐，或许是亚运会的号召力，导致广州室内室外皆人流如潮，站在琳琅满目的商场二楼，展现在陈书生眼前的便是这一番景象。正当三人决定趁此机会在商场好好逛逛的时候，陈升有了好主意。 陈升指了指每一层的楼梯道：“你们看，每一层的手扶梯上，都是上楼的多下楼的少，如果我们一层一层往上逛，每层还要挤上手扶梯就太苦逼了，倒不如一下子坐电梯坐到最高层，一层一层的往下走，会不会应该会轻松些。 “好主意呀，陈升，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聪明”，听完陈升的建议，张强如是说。 陈书生也微笑着点头默许，心里为陈升的机智点个赞，没想到连这点都观察得这么仔细。三人兴冲冲的挤进升降梯到了最高层，俯视着眼前富丽堂皇的高级商场，各层各地购物的人潮皆如盘上棋子，众多商品也五颜六色大放异彩... 站在商场的最高层，把所有能看到的人事踩在脚下，仿佛有一种站在长城上俯视中华大地五十六个民族般的快感。看到陈升脸上溢于言表的神情，陈书生便知道他和自己是一样感受。二人相视一笑不言，开始兜兜转转逛起商场来，要说逛街真不是男生的天赋，走了不到一半，张强便气喘嘘嘘要求原地休息，左右无事，陈书生二人也找了个地方休息。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倏忽就聊到了陈升的球技。 陈升因姓氏与陈书生结缘，二人身高相仿，所以在军训的时候一直是前后相邻，所以老早就认识，只不过军训时交流不多，大都是吹牛聊天，并无深交，后来因为一次高年级的羽毛球赛，作为新生的陈升被怂恿参赛，没想到一战成名，打败了蝉联单打冠军的大三师兄。从此被羽毛球协会招入麾下，并被俱乐部聘为教练，一时风靡校园羽坛。 陈升只言自己幼时便对羽毛球感兴趣，从小学便开始学习，更年不辍，所以只是手熟而已，要是遇上羽毛球一级运动员，恐怕过不了几招。” “那你现在是几级？”张强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