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铜管火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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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不知韦大抛出何物,见铜管上升至三十几丈高空后,突然‘波’的一声爆炸开来,释放出一团极为醒目的红色焰火。他这是要使妖法,还是在召唤更强的伙伴呢? 韦二和韦三见铜管爆炸,彼此对望一眼,狂吼一声,双掌单剑疾风般扑向李玄。老二老三动了手,韦大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也怪叫一声,展开铁钩鹰爪加入了团战。 三人此番出手,已非单兵作战,而是爪、剑、掌环环相扣,攻防兼顾,进退有序。韦大修习的苍鹰烈爪擅长凌空出击,韦二手中神风剑法快如闪电,直取李玄中路,而韦三赤焰掌法飘忽游走,刚烈无双,每一招皆走偏路,专插鹰爪、剑势之空隙。 三僧盘膝驱毒,与倒卧在地的树婶及梅姊姊诸人见李玄在韦氏三兄弟之间如穿花蝴蝶,上纵下伏,左冲右突,面对三个强敌,尽管守七攻三,但依旧稳如泰山,从容不迫。 韦氏三兄弟见各自连环出手已三十余招,而李玄好似巨浪涌动下的礁石,虽然时而被淹没,时而被冲刷,不但依然故我,且挥洒自若中似乎还隐藏了一部分实力。三人不禁焦急起来,心下俱思道:“这子先前力斗上官枭雄,即使没有受伤,至少内力也有所耗损。如今他不但毫没中毒的迹象,为何每出一招依旧蕴含浑厚的内力?” 他兄弟三人哪里知道,空相洗髓功不但是宝源秘笈的升华,而且是禅武武学的至高境界。当丹田泉源打开后,内息便会源源不绝涌出。不过,李玄之所以守多攻少,其实是因空相洗髓功初成,信心不足,在自认为没有十成把握之下不敢冒险出击。 四人起伏往来,斗过五十余招后,苍鹰烈爪、神风剑法、赤焰神掌的些许破绽已逐渐显露出来。其实之前三僧与韦氏三兄弟恶斗时,李玄已根据字册本中记载的神风堡三大绝技之特,琢磨出了破解招式。眼见又斗过二十招,韦氏三兄弟竟同时出现三处破绽。如此绝好机会,李玄岂能放过!他长啸一声,左手使出三十六技击武功中的欲擒故纵招式,右手展开了从军行书法笔意,闪电般使出撇、捺、横、勾、提、拐等手法,直逼得韦氏兄弟三人狂吼连连,连续退后了七八步。 韦二和韦三没想到李玄出手招式繁复快捷,稍不留神,各自肩头已被字诀和捺字诀击中。二人怪叫一声,急忙向左右两侧闪避。韦大见状不妙,仰天呼哨一声,不顾性命‘呼呼’连续击出九式鹰爪手,待见韦二和韦三各自捂着肩膀退开丈余,这才狼狈的斜身一转,往身后密林方向逃去。李玄见他们要逃,飞身跃起,凌空大喝道:“快拿出解药来。”韦氏兄弟三人见他来势凶猛,百忙之中嘶声喝道:“奶奶的,还不赶快现身......”话音未落,只听密林一阵乱响,十几个声音乱糟糟喊道:“师父莫着急,徒儿们来了。”呼喝声中,密林中呼呼涌出十几个形貌各异的彪形汉子。这些汉子中有三人冲在最前,各自手持着粗如儿臂的铜管。 李玄见对方所持之物诡异,不知虚实,忙使了个千斤坠,稳稳落地,定睛看去,见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枣岭路上拦过自己和唐冰、姚子空的王城及周飞、包树。 韦氏兄弟见众弟子现身,顾不得气喘吁吁,齐齐大喝道:“快快......快用铜管火弹将这子轰死。”身后一名大汉闻声而动,将手中火把往周飞手持的铜管前端一晃,只听‘嗤嗤’急响,不过眨眼功夫,一股耀眼的火光在‘轰’的震天巨响声中,从铜管端口喷出一条二尺长的火舌。火舌吐出魔鬼般的迷烟,可烟雾还未散尽,早有一颗黑色铁丸以不可想象的速度飞射而出,击向李玄胸口。李玄这侧诸人何曾见过这样诡异古怪的兵器。任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铁丸早已经飞至近前。 李玄大吃一惊,饶他反应敏捷,又有浑厚的神功护体罩保护,也无法完全避过呼啸而来的铁丸。百忙之中,他来不及飞身跃起,忙将身勉强侧过,胸口蓦地一阵剧痛。 这是什么暗器?为何又喷烟又吐火,飞射出的铁丸不但比机簧快捷,而且力道大过任何尖高手!李玄忍着剧痛,见自己胸前的衣衫已被撕裂出了一道长长的焦黑的口子,心下暗道:“若非我修成了空相洗髓功,神功护体罩比之前浑厚灵敏,又贴身穿着冰儿用锦丝网织就的刀剑不入的背心,恐怕已被这颗铁丸撕破胸口!” 韦大做梦也没想到有人能在仓促间躲过铜管火弹,微微一呆后,喋喋怪笑数声道:“算你子走运!哈,王城、包树,将剩余两支铜管火弹对准他,看他还能逃脱么?” 王城了头,握着铜管的手忽然微微抖了抖,叹道:“早先多谢少侠手下饶情。如今师命难违......”他话未完,包树狞笑道:“大师兄,你记忆力真好啊......嘿嘿......我怎么只记得这子阻碍过我们!”周飞将手中用完的铜管交给身后人,反手抽出背负的长剑,冷冷道:“师弟的极是。难道大师兄的胳膊肘要向外拐么?”韦二闻言斥责道:“三个不成器的东西。什么时候了,还要斗嘴!”着,夹手夺过王城手中的铜管,对准李玄怪笑道:“既然你们有人情往来,那就由我灭了这子。”韦大见王城脸色惨白而不语,冷笑道:“其余的人散开,将这子和其他人牢牢围住了.....城,你老老实实待在为师身后,待此事过去,再如实向我解释。”王城闻言,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口中喃喃道:“师父,徒儿和李少侠并无人情往来。只是......您之前过遇到白虹贯日之人......”韦大红了眼珠,呸了声道:“还要啰嗦么?我要杀了他,我定要杀了他!” 李玄见自己距离韦氏三兄弟众人只约莫十几丈,无论向左向右,总难免在铜管火弹的射程之内。他见韦二与包树手中的铜管指着自己,心知如要飞身将两支铜管夺下,解除威胁,除了冒着被射中的危险,已然无可选择,倘若自己被对方伤着了,知目三僧及藏剑山庄诸人必死无疑。可如今情势,已到了不得不冒险试试的境地。 他深吸一口气,以浑厚的内力强自压制住胸口的剧痛,心知此时自己不管是退缩,还是强突,或许死伤难免。既然左右上下、前进后退都无回旋的余地,还不如舍命一搏来得痛快。韦二见李玄眼中精光大盛,不知为何突然心下一紧,后退了一步,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女声道:“看来这子想要发力了......赶快火,轰他个透明窟窿。包徒儿,你看准他的胸口打,为师护着你。”包树了头,洋洋得意地看着李玄,大笑道:“子,你猖猖狂够了吧!如今情势,看你能插翅飞出去,还是遁地消失掉呢!”他身后一名大汉上前将手中火把在他手持铜管的端口一晃,铜管立时发出瘆人的‘嗤嗤’声。便在此时,李玄也已暗下决心,正拟飞身扑向韦二和包树,却见密林中突然飞出一根极细的琴丝。这根琴丝飞出密林,不但如银蛇吐信般快捷无比,而且轻柔的好似静夜洒照的月光,无声无息。这根琴丝飞出密林,轻轻绕过后排的几名大汉,突然加速,直奔向手持铜管的包树。 铜管火弹威力无穷,只一瞬间便可轰出惊人的威力。但就在那名大汉燃铜管端口的刹那,那根琴丝已从包树肩头穿过,恰好缠住了铜管的前端。诸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火光浓烟喷射之时,铁丸疾飞出去,却非射向李玄,而是射向天空。 韦氏三兄弟与王城、周飞诸人见状,不由一愣,而手持铜管的包树更是惊的合不拢嘴。他看着兀自冒着黑烟并且向天的铜管,突然醒悟过来,喝道:“谁他娘的在捣鬼?还不滚出来!”他话音未落,那根琴丝忽然兜头一转,缠住了他肥胖的脖子。 包树大吃一惊,左手铜管乱挥,右手急忙去扯绕在颈项间的琴丝,但他的手还未触碰到琴丝,已觉脖颈一凉,那感觉像被镰刀收割的庄稼,嗤啦一声,脑袋身体齐齐分开后,硕大脑袋带着满满疑惑,被激烈喷射的血浆冲起三尺多高,跌落在地上。 这变当真是快如闪电。从铁丸射出再到包树脑袋落地,所需时间,甚至比铜管火弹射时还要短。韦氏兄弟见包树断开的颈项喷射出了鲜红的血浆,猛然醒悟过来,齐齐喝道:“有人埋伏在背后,大伙心!”便在此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女声怒喝道:“死人妖,还敢叫嚣,快将命纳来!”而李玄自见到琴丝出现后,悬空紧张的心已稳稳落下,就在铜管火弹轰然响起的一瞬间,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安然地站在原地,似乎胸有成竹,知道激射出的铁丸必会飞向黄昏暗淡的天空。 韦氏三兄弟及王城、周飞诸人听到背后有个女子清脆的怒喝,不禁悚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黄衣衫、面罩寒霜、美艳至极的女子飞身跃出密林,直扑向手持铜管的韦二。韦二是久居江湖之人,遇惊不乱,他见美艳女子才出密林便飞身扑向自己,冷笑一声,以嘶哑男声道:“竟然敢偷袭我!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贱人。”铜管一挥,化作剑式,使出神风剑法中‘半路截客’的阴损招式,直取女子胸部。 李玄见美艳女子现身,正是失去消息多时的凌珑姑娘,不禁大喜,心道:“先前她抢着去外围察看是何人发出了呼吸声,一直未归,我还以为是走迷了路,或是遇到了险状,没想到她竟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出现!我若此时还不动手,却要等到何时呢!” 他见韦二仓促应战,出招凌厉,凌珑与之相抗,虽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若时间久了,恐怕难是其对手。而就眼前情势,若等韦大和韦三诸人完全回过神来后,仅凭自己和凌珑二人之力,想彻底击垮对方,即使勉强胜了,恐怕也需耗费许多时间。 李玄体内含有鸡冠巨蟒之精血,不畏天下剧毒,但三僧和树婶诸人不同,身中毒雾,虽运功相抗,可究竟能支撑多久,他心里没底。所以必须抓住眼前稍纵即逝的机会,以闪电手法击败韦大诸人。李玄以脚尖勾起一支长矛,长啸一声后飞身出击。这次出击,他已有必胜把握,展开身形,无论飞速或招式精准,尽是无与伦比。 韦大和韦三听到李玄激越高亢的啸声,心头一震,回过神来,顾不得韦二这侧情势如何,双爪双掌齐齐应战。不过,李玄这次改变了战略,不让擅长近身格斗的二人靠近,展开两丈长矛,以三十六技击武功胜战大式中瞒天过海、围魏救赵、借刀杀人、以逸待劳、趁火打劫、声东击西中的、挫、摆、砸、挑、刺等手法,混以从军行书法笔意中的撇、捺、横、勾、提、拐等六种手法,直把韦大和韦**得手忙脚乱。斗到分际,韦大肋部被李玄一记拐字诀击中,忍不住‘嗷嗷’直叫。 王城见韦大、韦二情势危急,想跃上前去,却被李玄甩手一矛砸了出去,半天没有爬起来。韦大、韦三见了,心下明白,若非李玄手下留情,王城早就没了性命。这二人虽然不男不女,其实生性霸悍,岂会轻易放弃而抽身逃离!韦三见韦大和王城受了伤,想着要冲上去拼命一搏,苦于被李玄逼得无法近身,焦躁之余,高声对韦二喝道:“老二,莫要与美貌妞儿戏耍了,快将铜管火弹着,把子轰了。”
韦二闻言,呼呼两招,将招式飘忽的凌珑逼退几步,转过头对周飞喝道:“拿火把,铜管。”周飞见两处斗得难分难解的,本来想要插手,无奈两处斗得泼水不进,正急地不知如何是好,听到韦二呼喝自己,忙俯身拾起一支尚未燃尽的火把,往韦二手中的铜管端口凑去。‘嗤嗤’几声,铜管立时冒出了令人悚然的青烟火花。 凌珑见韦二手中冒着青烟的铜管对准了李玄,情急之下,想要射出手中琴线阻止,却被站在韦二身侧的周飞连环七八剑,逼得后退几步。她尖声喊道:“李公子心......”话音未落,只听‘呼’地一声,李玄手中长矛脱手而飞,不偏不倚,恰好射入韦二手中的铜管端口。‘轰’的一声巨响,原本要爆炸射出铁丸的能量被长矛堵住后,不但将铜管管身炸成碎片,更在一瞬间将韦二和周飞炸的面目全非。 二人惨叫一声,凌空跌出七八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直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凌珑虽离的很近,但幸好被周飞遮住大半,所以并未很受伤。韦氏兄弟心手相连,意念相通。韦大和韦三见韦二躺在地上,胸前脸上焦黑,奄奄一息,不由悲从中来,嘶吼一声,竟不顾生死的扑向李玄。 李玄也没想到铜管火弹被长矛堵住后会产生如此巨大的威力。微微一愣,见韦大和韦三合身扑来,下意识中随手一挥,‘嘭嘭’两声,因焦躁愤怒导致胸前空门大露的韦大和韦三,立时被他浑厚的内力逼出几丈远,凌空跌在双眼翻白的韦二身侧。 韦大仰天惨笑几声,看了看韦二,又看了看韦三,悲泣叹道:“神风堡今时一役,虽仗着以逸待劳的先机得了暂时的主动,但技不如人,终究还是落得一败涂地。哈哈......老二死了,你我存于世间还有意义么?”言毕,一掌拍在自己天灵盖上。韦三见韦大和韦二气绝身亡,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玄,以阴柔怪异的女声道:“死就死了,但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哈哈,世上再没有神风堡啦!”着,拾起地上断成半截的矛头,猛地戳进了胸口。李玄见韦大自尽而亡,待要阻拦韦三,却哪来得及!凌珑望着韦氏三兄弟叠伏中死在一起,虽恼恨他们心狠手辣,但仇怨事,死者为大,也不禁感慨唏嘘。而早先被李玄手中长矛砸出去的王城见韦氏三兄弟相继死去,不禁仰天悲号数声,泪流不止,半晌站起身来,对李玄求恳道:“少侠仁心雅量,能否允我想将三位师父及师弟们的尸首埋了?” 李玄头,心下记挂着三僧和树婶诸人的安危,取出怀中的龙鳞鱼珠与凌珑一起为他们驱毒。凌珑医道高明,加之有解毒圣品龙鳞鱼珠的帮助,不一刻便助三僧和树婶诸人缓解了不少痛苦。不过,‘野绿珊瑚脱心’毒来自药王谷,虽然毒性不如遇水散发出剧毒的神鬼俱让木,但亦非同可。三僧内力浑厚,在龙鳞鱼珠和凌珑的帮助下,盘膝吐纳三个周天,功力已恢复十之**。而树婶诸人却因之前内力受损极大,加之毒质在体内滞留太久,若想短时间内彻底恢复,却有些艰难。 此时,王城已将韦氏三兄弟及周飞、包树的尸身归置妥当,见李玄诸人尽管忙碌焦急,却不曾过来在韦氏三兄弟身上翻寻解药,不禁更为感动,暗道:“早些年,三位师父潜居神风堡,率领诸弟子一心一意修习武功,虽然平淡些,却也过得逍遥自在。自从受了风行雨的蛊惑,追随飞驼圣主之后,不但功利心起,野心急剧膨胀,且行事越来越乖张。唉,而如今落得殒命荒野,到头来一场空,真是不值当。 而我与李少侠交手两次,每次他都手下容情。先前若不是二师父誓要用铜管火弹灭了他,他也不会绝地反击。如今他宁愿自己耗费内息为伙伴舒经除毒,也不忍惊扰三位师父的尸身,其心淳朴,世间少有。我若再不感恩戴德,却真是猪狗不如了。” 他心下想着,从韦大怀中摸出十几个花花绿绿的瓷瓶,从中拣出野绿珊瑚脱心毒雾的解药,上前递给李玄,恭恭敬敬道:“李少侠,这是解药,您赶快给她们除毒吧!” 李玄接过解药交给了凌珑,转头见王城一脸凄然,心下不忍,想要上前安慰几句,又觉得任何语言对于刚刚失去亲人的人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他上前对韦氏兄弟三人的尸身拜了几拜,抬头见夜色浓黑如墨,月光不知何时已隐没无踪,只有火把微弱的光在风中摇摆不定,像极了置身江湖的众人,忍不住长叹一声,对王城抱了抱拳,回身扶着已勉强能站起来的韩子山诸人,与三僧和凌珑往少室山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