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c_t;一个时辰之后,南方的天际处腾起一团浓密的尘雾,接着,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最新章节访问:.。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便可明白,卞喜来势汹汹。 李贤立在城头,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自己赚取了城池,不然的话,对上这样一支骑军,就算东莱军有长枪、后盾,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自古以来,骑军对上步卒都是占据上风的。 东莱军装备虽然‘精’良,又有长弓、坚甲,可谁也不能确定,正面抗衡贼人骑军,东莱军卒会付出多大的伤亡。 据城而守,凭借城防的优势最大程度上化解对方的数量优势,这是李贤跟徐庶早就定下的计策, 如今,卞喜麾下大军跋涉而来,李贤自然不会傻不拉唧的玩什么“开‘门’溺战”的把戏。 贼军势大,避其锋芒,耗其‘精’力才是正理。 临济城内有粮又‘rou’,城外又有什么?只要多拖一些时日,粮秣耗尽的卞喜又能有几成的战力? 比起卞喜,李贤显然更耗得起。 不知何时,临济县令也攀上了城头,他望着遮天蔽日的尘埃,战战兢兢地说道:“贼军真的来了?” 李贤似笑非笑:“怎么,莫非使君以为黄巾不会来?” 临济县令打了个寒碜,干笑道:“不,不,不,我只是没想到黄巾会来的这么快,看这阵势,只怕来的是贼人‘精’锐”。 李贤又道:“怎么,使君怕了?” “哈哈,有长史在这里,我怎么会怕?” 有了城墙的地利优势,李贤心情极佳,他开始调侃起来:“没想到使君对我竟然这么有信心”。 临济县令很是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贵属军威之盛,下官已经见识过了,有他们在此,自然万无一失”。 李贤好整以暇地摆了摆手,道:“不,不能说是万无一失,贼寇狡猾,‘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若是城内有人受其蛊‘惑’,只怕这城是难以守住的”。 临济县令心里暗道,原来李贤在这里等着他! 什么受贼人蛊‘惑’,还不是怕城内乡民立场不坚,首鼠两端? 既然明白了李贤的意思,临济县令也就冷静下来,只要不是取他的身家‘性’命,百贯家财就好! 至于黄巾,谁都知道黄巾穷凶极恶,谁疯了才会投降他们。[八零电子书]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拍着‘胸’脯说道:“黄巾是贼,自古以来官贼势不两立,长史宽心,就算贼人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信的”。 “使君不信,可如果别人的人相信呢?” “长史放心,我会向他们言明厉害,绝不会有人听信谣言!”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贼寇必定有来无回” 李贤使的这‘激’将法,就是怕卞喜到来之后亮明了官军的身份,那时候城内官吏说不定会畏惧曹‘cao’的势力,里应外合。 提前‘逼’着临济县令表态,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上述的情形出现。 李贤的算盘临济县令自然是不明白的,他压根不知道如今卞喜早已经归顺了曹‘cao’,不再是黄巾了。 倘若知道真相,临济县令会向着谁,确实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十里开外的地方,卞喜麾下头领纵马扬鞭,嘴里道:“大头领,横刀立马,随心所‘欲’,这样的日子才是我们想要的呀,要是按照我说呀,杀了李贤为二头领报仇之后咱们干脆继续做黄巾好了,省的受那曹‘cao’的鸟气”。 卞喜不置可否,“想那么多作甚,先把李贤小儿宰了再说”。 “哈哈,大头领所言极是” 为了追赶李贤,卞喜丢下大队人马,独自率领一千名骑军追了过来。 没曾想,紧追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让李贤躲进了临济城。 望着高大的城墙,贼将‘摸’着脑‘门’,无奈道:“大头领,仅靠我们这千把弟兄,怕是奈何不得这鸟城,不如等到兄弟们来齐之后再行攻打吧”。 卞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为什么要攻打?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兖州牧曹孟德麾下军将,正儿八经的官军!” 贼军裨将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大头领说得是,我竟然把这一茬忘了,老子如今也是官军了,他们该开‘门’迎接我们才对”。 卞喜虚挥了一把马鞭,叱道:“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呐,快竖起大旗,让城头的守军看到,咱们也是朝廷的兵马!” “诺!” 之前,卞喜为了赶路,并没有打出曹军的旗号,在他的潜意识中,曹军的旗帜并不一定比自家的黄巾大旗好使。 不过,此番为了诈唬守军,他自然要狐假虎威,扯起官军这张虎皮。 也幸亏之前曹‘cao’没收了卞喜军中的黄巾旗帜,他麾下的军马才没有打起黄巾的旗号,不然的话,万一让城头的守军看见了,那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于是,在临济守军惊讶的目光中,一面硕大的“曹”字大旗从卞喜军中飘起,大旗旁边还有几面略矮些的旗帜,上面貌似写着兖州牧帐下军校卞喜的字样。 临济县令尚未离开,他手指城下,惊恐地叫道:“怎么回事,卞喜怎么有曹孟德的旗号?” 李贤倒是显得颇为镇定,嘴里道:“之前使君是怎么说的来着?” 临济县令脸‘色’一变,讪讪地重复道:“贼人狡诈,不可取信”。 “使君明白就好,卞喜麾下兵马几十万,他怎么可能投靠曹‘cao’?曹‘cao’能够给他什么?城下的旗帜,说不定就是卞喜缴获的战利品,要是使君上当,黄巾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夺取一城?” 这道理临济县令自然明白的很,只是,卞喜不在济南国与曹‘cao’对阵,跑到这乐安国来作甚? 想到这里,临济县令低声问道:“我乐安国偏远穷弊,不知道卞喜怎么会到这里来”。 李贤知道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的,待会儿卞喜肯定会使人叫喊,要是到时候被对方点出原因,那就显得自己太没担当了,“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我在广平县杀了卞喜的弟弟卞南而已,如果我猜的没错,卞喜此番是来寻仇的”。 临济县令脸‘色’‘抽’搐不已,亏得他还把李贤当作救兵,谁知道对方是正儿八经的灾星! 要是没有李贤,敢情人家卞喜压根不会过来。
现在倒好,李贤据城而守,卞喜肯定要攻城了。 哎呀呀,真是悔之晚矣! 许是看穿了临济县令心中的懊恼,李贤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使君该不会以为只要我走了,卞喜就会秋毫无犯地离开吧?” 黄巾所到之处尤胜蝗灾,指望他们秋毫无犯,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事已至此,城下的卞喜是否真的归顺了曹‘cao’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贤麾下的五千兵马已经掌管了城防,就算临济郡兵想反戈一击,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入城的时候,东莱军亮出的那一手,着实令人望而生畏。 临济县令松了口气,干笑道:“长史哪里话,卞喜是贼,我们是官,哪有朝廷的官儿怕了蟊贼的道理”。 “使君能够这样想自然是极好的” 谈话间的功夫,城下的卞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亮出旗号之后,城头的守军竟然毫无反应,连一点过问详情的意图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曹‘cao’可是兖州牧呀,这小小的临济城怎么敢不识相? “快,挑出几个嗓‘门’大的家伙,临济的城防八成已经被李贤控制在手里,不过这却也不怕,我就不相信城内铁板一块!,只要有缝隙,咱就把它凿成‘门’,看看谁能奈何我们” 卞喜一声令下,很快,贼将便从军中挑出了五个嗓‘门’奇大的家伙,让他们大声叫喊:城头的守军听好了,我们是兖州刺史曹使君麾下兵马,对临济城并无所图,只要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我们家将军保证,绝不扰民reads;。 李贤嗤笑不已,道:“你听听,贼寇让咱们开城呢,还说什么绝不扰民,使君,你信吗?” “不信,自然是不信的!” “嗯,且听听他们再说些什么” 临济县令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待在城头。 卞喜麾下贼兵使出三寸不烂之舌,极尽威‘逼’利‘诱’之能事。 “我家将军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若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们依旧拒不开‘门’,待会儿大军抵达,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开‘门’吧,小小的临济城挡不住我们的,及时开‘门’,念在大家都是官军的分上,卞将军保证既往不咎” …… 李贤倒是大开眼界,谁说流氓没文化? 城下的这些黄巾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贼寇,他们当中兴许连个读书识字的人都没有,可是,只是听他们的言语谈吐,却充满了语言的智慧,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贼人也不可小觑呀! 在李贤的示意下,早就跃跃‘欲’试的胡庸大笑道:“啊呔,城下的贼军听着,要打便打,在城下啰哩啰唆的作甚?难道你们都不是爷们,只会像娘们一样耍嘴皮子吗?” “放屁” “小儿大胆!” “大头领,且看我为你取了这黑厮的‘性’命!” 说罢,一名贼军裨将弯弓搭箭,直取胡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