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请君入瓮来
临济北门外五百步远的地方,夏侯渊打马而立,他望着高大的城墙,久久不发一言。 从前军出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内外依旧静悄悄的。 看模样,城内的守军还没有发现不妥。 只是不知道一千名水军现在何处,途中又有几人掉队? 临济城内的水道四通八达,从水门入城之后,只需要前行一百步便可以攀上水渠,来到地面上。 一千名曹军士卒在冰冷的河水里缓缓地往前游走着,他们生怕惊动了守城的郡兵,所以每一个人都努力把动作放的很轻。 河水虽冷,可曹军士卒的心却guntang一片,临行之前,夏侯将军已经允诺过,只要成功夺取城门,每人赏钱两贯! 两贯铜钱呀,只是想一想都口水直流。 百姓穷苦惯了,有的军卒甚至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的钱货。 在钱货的刺激下,军卒们斗志高昂,他们巴不得肋生双翅,瞬间飞到城门口。 此次夜袭,夏侯渊再三叮嘱,不可窃窃私语,违令者立斩不饶。 军令严苛,士卒们不敢妄言,然而,成功遁入城内,军卒们还是有些志得意满的。 东莱军又如何?任你把南门守的固若金汤又怎样? 只要破了北门,大军入城,李贤也只能望城兴叹! 然而,问题的关键是,守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 在曹军士卒看不到的地方,胡庸正在摩拳擦掌,嘴里道:“主公,还不动手吗?” “不着急,再等等” “夏侯渊胆子小的很,派出这千余兵马已经是极限了,我估摸着,他应该不敢多派一兵一卒了”,说话间,胡庸对夏侯渊充满了蔑视。 李贤却不以为然,道:“小心无大错,这一千兵马只不过是诱饵罢了,要想引诱夏侯渊的大军入城,须得环环紧扣,不能错了一步,不然的话,曹军绝不会上当”。 胡庸摸着脑门,道:“也罢,那且等等再说”。 李贤淡淡了应了一声,这时候,最前端的曹军士卒已经攀上了水渠。 上岸之后,军卒们谨慎地四处张望,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后续兵马才源源不断地离开水渠。 千钧一发之际,负责哨探的军卒来到李贤身旁,嘴里道:“报,回禀使君,城外没有曹军的动向!” “主公!”胡庸瞪大了眼睛,不无期待。 机不可失,李贤缓缓颌首,道:“守住水门,不可放跑了一人!” “喏!” 胡庸大喜过往,他抄出短矛在手,借着点点的星光,一矛掷出。 正在四处张望,打量环境的曹军裨将心头一寒,不等他有所反应,急闪而至的短矛便刺中了他的脖颈。 裨将当场毙命。 黑暗中,只有靠近裨将最近的几名军卒才明白他的死因,其余的兵卒谁也没意识到什么。 “敌袭!” 胡庸的短矛仿佛一个信号,黑暗中,数百名严阵以待的背矛士使出了浑身的气力,狠狠地掷出了手中的短矛。 “呼呼”,铁矛夹杂着巨大的风声,转瞬及至。 为了节省体力,确保安全性,曹军的这一千名水军每人只着单衣,只带一柄钢刃,其余的衣盔盾牌一样也没有。 毕竟,谁也没想到,守军竟然提前有了防备! 陡然遇袭,业已上岸的一百多名曹军顿时伤亡惨重,犹在水中还未上岸的军卒们进退维谷,不知道该上岸杀敌,还是该及时退却。 很快,曹军就不需要选择了,因为,水门附近也已经出现了大股守军,他们用长矛封死了水路。 后退无路,只能卖力厮杀。 陷阱,原来这是守军特意留下的陷阱! 这个时候,入城的曹军已经想透了其中的关窍。 怪不得自始至终城头的守军都没有露面,原本以为是己方人马潜形匿迹的效果,现在来看,一切不过是对方在演戏罢了。 莫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被人愚弄的感觉更是让人愤怒。 只可惜,曹军士卒数量太少,而附近埋伏的东莱军又太多。 一面倒的屠杀压根就没有持续多久,短暂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 城外,夏侯渊听到了喊杀声,他脸色一变,嘴里道:“全军戒备!” “喏!” 城内到达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这动静,应该是入城的前军与守军发生了冲突。
战况如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夏侯渊翘首以待中,北门“吱嘎嘎”打开了。 城们处传来熟悉的呼喝:“快,快去禀告将军,速速入城”。 “将军!” “咱们还等什么?” 耳畔传来自家军将的催促声,夏侯渊却有些心烦意乱,前军顺利入城,侥幸夺了城门,这不是计划中的部分吗? 怎么计划达成之后,夏侯渊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呢? 城头上,李贤紧紧地盯着曹军的动向,半晌过后才说道:“夏侯渊起了疑心”。 徐庶笑道:“鱼已入瓮,主公莫忧,且看我为他加一把劲儿”。 话音刚落,徐盛麾下兵马便发出齐齐的呐喊声,“杀贼!” 城门口的曹军士卒已经呼喝的声嘶力竭,看模样,如果后军不能及时援助,城门极有可能再度易手。 那可是一千名精锐好不容易拼来的机会呀。 夏侯渊犹豫再三,还是下达了命令:“全军出击!” “喏!” 一根根厚实的木材横隔在护城河上,没了守军弓手的滋扰,曹军士卒大步跨过护城河,飞一般的来到城门处。 隔着老远,曹军士卒便听到城内发出隐隐约约的厮杀声。 战况如此激烈,守军竟然犹不死心,实在是可恨。 夏侯渊许诺过,大军攻城拔寨,他会身先士卒。 眼下,夜袭临济城,正是需要鼓舞士气的时候,夏侯渊当即纵马如飞,行在大军的最前头。 这一刻,曹军士气大涨,他们大声聒噪着,直往南门而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千多名曹军便冲入城中。 一马当先的夏侯渊卯足了力气,正要卖力厮杀,哪曾想,迎面却是一队队严阵以待的重盾步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守军好像早已经有了防备? 曹其呢?前军的其他军卒呢? 刚开始,夏侯渊只顾着埋头冲杀,还没有意识到不妥,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当即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