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冷笑声
顾粥粥缓缓将李秘书长办公室的门合上，倚在墙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祁臣的决定真的很出乎意料，他明明 “顾特助，你出来了。” 正在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稍显尴尬的声音。 顾粥粥怔了下，回头一看，就看到小张正眼神飘忽的抱着一叠文件，站在她身后。 “不好意思。”顾粥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开身子，看着他怀里抱着的文件，“这些是要送给李秘书长的吗？” “嗯。”小张用偷偷瞄了眼顾粥粥，脸上隐隐红了红，连忙低下视线，掩饰性的点了点头。 “那你快去吧，我这边已经结束了。”顾粥粥看着小张一动不动，还以为自己堵了他的路，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小张应了一声，抬脚向顾粥粥身旁的门走去。 他经过顾粥粥身旁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了一下，转头小心的扫视一圈四周，没看到其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顾特助，李秘书长是让你负责辅助总裁的工作吗？” “是的。”提起这个，顾粥粥的眼底立刻复杂起来。 “唉……” 小张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然后顿了顿，继续用低低的声音，说：“我刚刚整理出了一些总裁的资料，等下拿给你，应该对你有帮助。” 顾粥粥愣了一下，正打算开口问为什么，小张已经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敲响了李秘书长的门。 随着里面传来一声“进”，顾粥粥知道，自己只能等小张出来以后再询问了。 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一群人正愉快的聊着什么。 大门被推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一看到门口站着的顾粥粥，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次进来先敲下门。”一名年级稍大，身穿黑色职业套裙的女子看着顾粥粥，眉毛一横，不满开口说道。 女子的气势很不一般，一张细细的瓜子脸，双眼隐约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看上去非常的干练。她的脸上化着一个浓妆，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这样的年纪。 顾粥粥知道，实际上，她已经将近四十了，是秘书部的一个老资格，名字叫做郑雅文。 这间办公室其他人，两个是才来不到一年的大学应届生，都是普通人家，学校成绩优异。 一个叫刘胜男，另外一个就是张臻泽，也就是小张。 另外两个则是华创的老员工了，年纪已过35，已经结婚生子。 顾粥粥虽然觉得郑雅文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好，但是知道是自己没做对，还是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没事。”刘胜男则摆摆手，蹦蹦跳跳来到顾粥粥面前，站在很近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粥粥。 顾粥粥忍不住微微向后退了一点。刘胜男的脸圆圆的，隐隐带着点婴儿肥，加上一头整齐的短发，看上去十分青春自然。 可爱的鼻梁和细长的眉毛显得十分可爱，浅红色的嘴唇抿出弯弯的弧度。 总的来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对象，不过顾粥粥只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身上有哪里不对的吗？”顾粥粥半晌也不见刘胜男开口，忍不住问道。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同事吧，叫顾粥粥对吗？”刘胜男做了个很可爱的表情，眼巴巴的看着顾粥粥。 “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叫这个名字，那就是我。”顾粥粥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目光，下意识的避开刘胜男的眼神。 没想到，下一秒—— “昨天那件事真的假的！” “据说你昨天刚来面试，就被秘书长抓去给当苦力了，还是在总裁的面前！” “就是说啊，换我看到总裁，估计吓得话都说不完整，更别说给外宾当同声翻译了。” “我啊，昨天还听董事们说，总裁对你的评价非常高，连外宾都夸你了！” 瞬间，小小的办公室被阵阵惊叹声所淹没。 顾粥粥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刘胜男还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可是听说了哦，顾特助不单单会法语，西班牙语和俄文还有英语都会呢。” “真的假的！光是英语，我当初都觉得头大……” “难怪当时一点都不慌，原来底气在那里摆着呢。” “……” 顾粥粥看着叽叽喳喳说成一片的几个人，虽然被夸奖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被人当面说着这些，还是有一丝难为情。 她想着，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先离开下这里，正在这时……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小张推开门进来了，“在门口就听见你们的声音。” 几个人转移了目标，纷纷上去询问李秘书长那边的进展，顾粥粥这才松了口气，一个人走回位置，静静地看着他们讨论。 小张随口说了几句，就跑到顾粥粥这边来，开始给顾粥粥将办公室里的每个人一一作了个介绍。 经过刚刚那么一会，顾粥粥对这些同事的性格也有些了解，微笑的一一点头打招呼。 “说起来，我也很佩服你，第一次来公司就遇到这样的事，换做我们，也许早就慌神了。”小张一脸佩服的看着顾粥粥。 顾粥粥笑了一下，正打算说几句谦虚话的时候，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似乎在考虑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小张看出了顾粥粥的迟疑，挠了挠头，“顾特助，这里没有外人，你想问什么问，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顾粥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张，为什么我感觉，大家都很怕总裁呢？” 小张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从秘书助理实习，升到秘书的位置，对公司的很多人和事自然是明了的，所以听到顾粥粥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这是当然的，因为总裁为人太过冷淡，很难接近，所以大家都很怕他。” “其实也不算很难接近，只是连我们公司这样的500强企业也只是他名下的一家子公司，加上总裁很少来这里，就算出现也是高冷的沉默样，所以才给人留下那种印象。” 刘胜男凑过来说道。 “这倒是，上次我陪总裁开会，出电梯的时候不小心把文件洒了，当时都吓死了，结果总裁一声不吭的弯腰帮我捡起来。”另一名秘书点头赞同。 “我也是，有次我东西忘记带，9点多跑回公司拿，在楼下就看到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当时我就在想，难怪人家能做总裁，我们只是小卒呢。” “总裁本来就是商场里的神话，祁家企业一开始本来只是一个中型企业，在他的手里才变得强大和富有，总裁的努力毋庸置疑。” “我们公司的宣传栏那里不就写着总裁当初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吗，如果你有天赋，却不去付诸努力，那么你什么都赢不到。” “顾特助，不用担心啦，总裁虽然看上去冷漠，其实是个出乎意料细心的人呢。” “对啊，而且能在总裁身边工作，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顾粥粥听着大家鼓励的话，绷紧的心这才缓缓沉回肚中，浅色的唇线微微一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道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