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将计就计
柒月和莫言二人正坐在窗边正说着小七不知为何非要跟着南宫清绝去探访故人，便见红云雀拍着翅膀飞了进来。将口中叼着的布条，放在了桌上。柒月伸手摸了摸她脑袋，将手中的糕点掰碎了放于桌上，算是对它的奖励。 “说的什么？”莫言见她眉头皱了皱，不禁询问道。 柒月看完布条上的内容，便顺手递给了莫言，“不知这‘圣女’是何人。” “不管是何人，总得有个循序渐进，不然急于求成，怕只会事倍功半啊。” “恩，我也是打算如此，让思秋先停手。尽力取得这那三王妃的信任才好。我只是，没想到远黛竟是她动的手，如此她跟那锦衣卫又是什么关系呢？那信是她的主意，还是她背后那圣女的主意呢？” 这思秋是玲珑阁埋的最深的线，早在莫言莫离还未来上京之时，就已然被天一安插在了各个府中，为保她们安全，只有柒月，莫言和莫离三人知道她们的身份。事关重大，若一旦暴露，失去的可不止是一个眼线。 “不管是谁，总该提防，我看萧王爷跟那魏云溪关系不浅，你该提点一二。” 柒月挑了挑眉，不禁有写怪异，这事，她如何好说？摸了摸桌上吃的正欢的阿红，尴尬的哼了哼。 “我不知你啊，为何这般避讳他，但你既然决定了，跟他接触是免不了的，你真的做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准备了吗？情况可能不若我们预料的那般好。” “恩，南宫他们可确认今日会回来？” “是，我已经让人去城门口接应他们了。需要让萧王爷帮忙的事，你准备何时去跟他说？” “师兄，他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利用他啊？” “他若愿为你做，便是甘之如饴，不存在利用。若是他不愿为你做，那自是觉得你在利用他的关系。” 柒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咬了嘴唇。 见她如此，莫言知她定是又在自己怀疑自己，笑道：“你可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不愿为莫问做事，所以才那般生气。” “我没有……”柒月猛然被莫言揭穿了心事，有些尴尬，慌忙掩饰道。 莫言一笑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小月，我当你是我亲meimei。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都希望你好。你在蕲州昏迷的时候，叫过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莫问，一个是萧子祁。我不知道你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你这般畏畏缩缩，不是我认识的小月……” “好了，好了，师兄打住，再说下去以后我可不要叫你师兄，得改叫你方丈大师！”柒月听他这般，不禁按住耳朵。摇头晃脑，不想听他再说下去。 其实这些道理她自己又何尝不懂，自己又是在怕什么，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心里隐隐觉得。莫不是被那梦所影响？若是如此，不知该如何才能让那梦中的片段更清楚一点。若清楚一点，说不定自己就不会这般…… 南宫进城门的时候，已然日落西山，他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外面漫天的红霞，终还是放下了车窗。目光落在了那趴在主位上，一脸悠然，睡得正香的小七，不由的摇了摇头。 心下诽复到：还以为它为什么非要同我去呢，原来竟是知道那故人家有一株还阳草，死活非要自己死皮赖脸要了来。真是，不知道这故人下次再见，会不会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只是连那故人的子嗣都不知道的事情，这小七如何会知道？ 南宫坐在车中思索，他们的马车缓缓经过了几间华丽的楼坊，其中一间高挂着“醉仙楼”的招牌，三个描金大字，在夕阳下闪烁着光芒，车中的他们并不知有人正坐在在酒楼的三楼看着。 “公子，南宫圣手回来了。我们？” “等。”百里无鱼淡淡吐出一个字，悠然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细心听起包房外，众人谈论的声音。 酒楼里，座无虚席，热闹非凡。这明儿就是元宵节，按东晋的习俗，今日就要开始挂灯了。这百姓也自是聚到一起，听听书，聊聊这饭后的谈资。 “诶，你听说了么？今日那七王爷去云锦阁，原来不是为了专门给太尉大人送礼啊！” “嗨！我说呢，就那魏三小姐的样，能入得了七王爷的眼？” “我看啊，怕是七王爷入不了三小姐的眼，人心气儿高着呢。” “你这话小声点，别让人传出去，少扯别的，快说说，那七王爷到底干啥去了？” “好好，听说啊，是那杀了虎啸堂之人，诶，就那鬼谷谷主，藏在这云锦阁里。七王爷是为了百姓安危，前去暗中探访的。” “啊？那这京城不是要乱了。那七王爷不得感觉请兵，紧制住那凶手？” “这儿上哪儿制的住啊，那虎啸堂个个都是精壮的。她一人就敌了人一百零二号人。多可怕啊！” “你们都上哪儿到听途说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一年近四十岁之人，缕着胡须，了然一笑，故意卖弄这玄虚，拿着坂木，在那三尺长的长安上，啪的一敲。 “哟，赵老三来了！我们不是就等着你呢么，不知道，那你给我们说说呗。” “虎啸堂前真绝色，提刀血流鬼见愁啊！话说这虎啸堂被灭门那一日，有不少人那，都将那女子的真容看了个真切，都说是个倾城美人，但你们说那女子为何要故意在那虎啸堂门口逗留呢？” “诶，是啊！为啥呢？” “为的就是让世人尽信那是一绝色女子灭的虎啸堂！好嫁祸给鬼谷！” “瞎说，这还能嫁祸的了？” “对呀，嫁祸了有啥好处呢？” “嘿!你们啊还别不信，诶——传说啊，”那赵老三故意摸着胡子，压低了声音道：“这鬼谷里藏着一批了不得的宝贝。鬼谷之人啊，世代守护。那鬼谷机关重重，穿的阴深可怕的，为的啊，就是不让人打那宝贝的主意！” …… 百里无鱼听着赵老三在台上说的口若悬河，不由笑了。好一招将计就计。这一看就是她的风格，既然那些人想玩阴的，就让那些人玩不成。这样抖出来，大家都看着，反叫那些有心之人不好作为了。只是——想着，看向身边的裕青，问道：“这鬼谷谷主躲在云锦阁——是谁传出来的？” “属下没有留意。” “无所谓了，就加几个人，也跑不了别人去，如此！不如你去给他们加点料？” “公子，还是让依依去吧，童言无忌么，很多人都会信的。” “你的话也叫童言无忌，那都不知道哪……”裕青一听这话，眉毛蹙在了一团，一脸嫌弃，感觉到柳依依和百里无鱼二人的目光齐齐看来，只得尴尬的笑了笑，暗叹：诶，越来越觉得自己才是外人。真不知这柳依依哪里好…… 柳依依也不计较，走出厢房，一蹦一跳跑到那群人身边，看似认真的听他们说着 “赵老三，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说不定也可能是那谷主传出来掩盖事实真相的呢！”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我赵老三在这儿混堂子混了多少年了，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砸自己招牌么。” “恩，我相信你！”柳依依一脸天真的看着一群人围着的那人，诚恳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这小姑娘煞有介事的，都不禁觉得有趣，有人开口戏道：“小姑娘你为何信他，无根无据的。他就会扇这嘴皮子，说不定就是骗你的呢？” “我就是信，我亲眼看见那红衣女子了，我跟我爷爷刚从蕲州回来，路过虎啸堂刚好看到那女人的样子，开始我还跟爷爷说那姨姨好美。我爷爷也看见了，后来听到这传闻啊，我爷爷就说啦！那鬼谷谷主只有十几岁，比我大不了多少。哪里会那么老！” 柳依依在外面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老，逗的裕青没忍住笑了出来，见百里无鱼瞪着自己又赶紧收了收。心里暗想到，依依姑娘你说的对，公子他不光当你爷爷，当你爷爷的爷爷都够了！ “哦？你爷爷还说什么了？” “我爷爷还说啦，那鬼谷二十年前也是名震江湖的，后来突然就隐居深山再也不出来了。想必啊，真的是守宝贝去了，不然你说那个个英豪能在那深山里耐得住寂寞？”柳依依还故意学着老头说话的样子，逗的一圈儿人乐呵的不行。 柳依依在外面同几人又说了好一阵，才回到包间，小脑袋一扬，得意的问道：“公子，依依说的可好？” “好！你以后干脆专门开个说书的堂子吧。” “那可不行，那不是抢了赵老三的生意？”柳依依，一本正经的思索了一番：“断人财路，会被天打雷劈。公子如何不高兴？”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乱说。”裕青唯恐天下不乱，乐呵呵的补充道。 “我乱说什么了？” “你说公子老啊！” 百里无鱼闻声，瞟了一眼裕青，干咳了一声。 “公子老，我也喜欢，不像你，在年轻也讨人厌！”柳依依说完，故意哼了一声，扭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