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命之门(上)
吕竞男居高临下,站在一棵高耸的古树树巅之间,将方圆百里的形势尽收眼中。离原始森里的边缘已经非常近了,吕竞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隐藏在森林边缘中的鲁莫人。密密麻麻的鲁莫人一层一层地将自己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尾随在身后的战斗蜥小队正小心翼翼地缩短着跟踪距离,左右两旁的观察蜥,也在指挥蜥的鼓动下,不紧不慢地靠了过来。 吕竞男一行四人被数量巨多的鲁莫人围困在宽四百米,长八百米的狭长范围内,无法行动。尽管兵临城下,因为有佐佐木的支持,所以吕竞男并不太担心。吕竞男一直在细心观察佐佐木,几乎被佐佐木的体能和飞跃技能所折服。一路过来,佐佐木虽然没有飞索,却能手脚并用,宛如一只健硕的长臂猿,在树林中自如穿梭飞跃,每一次飞跃不但沉稳老练,而且矫健优雅;每一个落点,都在计算之中,准确无误,并且无可替代。甚至连吕竞男都无法穿越的林密之处,佐佐木竟能凭借老道的经验和玄幻的身法,有惊无险地径直穿越而过。佐佐木的心思更加缜密。行进中,张立由于抱着玛吉飞跃,常常会落在最后。此时,佐佐木一定会放慢速度,让过张立,尽量使自己处在断后的位置上。吕竞男将一切看在眼里,对佐佐木的钦佩油然而生,心中暗自思量,难怪玛吉称佐佐木为上师,也难怪佐佐木能独闯香巴拉。 吕竞男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眨眼之间,已将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思考了无数遍。最终,吕竞男的心静了下来。吕竞男确信佐佐木的假设成立。尽管还不知道索瑞斯的目的,但吕竞男确信树下数不胜数的鲁莫人一定是索瑞斯设计召唤来的,而且不会对自己不利。即使不利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在吕竞男看来,树下的鲁莫人,不过是一只只直立行走的蜥蜴,前腿短直,后腿粗健,体态笨硕,充其量也就是一只只笨老虎,而己方却是四只轻盈矫捷的聪明猫咪。对于老虎来讲,猫咪可是老师,而且是聪明的老师,是留有一手,没有倾囊而授的老师。在这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对于树上猫咪老师,树下的老虎学生,只能望树而叹了。想到这,吕竞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向冰霜的吕竞男马上变得璀璨而妩媚。 可吕竞男错了,而且错得很致命。差之厘毫,失之千里。一个细微的错误,就可以让人死去活来。而人死一次就够了,死人是活不过来的。 老虎急了是会爬树的。武汉九峰森林动物园,里面的东北虎和孟加拉虎就能够上树。饲养员经常有意地将食物挂在树上喂食,久而久之,老虎就具有了上树的本领了。眼前这只充当指挥蜥的鲁莫人,就会爬树。 吕竞男决定停止一切行动,原地待援。吕竞男向树下的张立打出一个只有特种兵才能看懂的的手势------原地警戒,同时一声长啸,发出求救信号,希望岳阳能够在附近听到。 一声长啸破空而来,雄厚而嘹亮。吕竞男知道岳阳就在附近,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嗷呜,呜……”又一声长吼,犹若狼嚎,这是张立兴奋的宣泄。四十多个小时的分离后,再次听到岳阳的声音,张立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抱起玛吉,弹出飞索,向着岳阳发出声音的地方,飞荡而去。 “混蛋站住,危险。”佐佐木一反常态,厉声喝道。佐佐木真的急了,喝声未止,人已追了上去,手中多了一条软皮长鞭。尽管还不知道索瑞斯说服岳阳的结果如何,但佐佐木完全可以判断,索瑞斯的进展并不顺利,不然就不会冒险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既然岳阳没有倒戈过来,眼前的三个人就还是岳阳的朋友,而且是刎颈之交的朋友。佐佐木不想节外生枝,给索瑞斯增加难度,更不想让岳阳对三个人产生任何愧疚。佐佐木心中坚定,必须全力保证三个人的安全。 通过声音的强度,张立简单地断定,离岳阳的直线距离也就一到两公里远近。在往常,这么短的距离,张立几分钟就跑下来了。张立已经在憧憬和岳阳汇聚时的热烈场面。对于佐佐木的厉声喝骂,张立根本就没听见。 几个简单的动作,张立就已经冲到观察蜥的观察点前,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观察蜥眼中的困惑和犹豫。随着玛吉一声欢呼,张立已经从观察蜥的头顶上,越过了鲁莫人的观察线。 五十米外的指挥蜥,丝毫没有犹豫,迅速敏捷地潜入巨树之后,双腿用力一个旱地拔葱,笨重躯体已经离开地面一米五零以上,同时前肢双爪上抓,深陷树皮。指挥蜥并不间歇,前肢用力,全身上窜,借助惯性,粗壮有力的后肢已经替换了前肢,接着后退有力猛蹬树干,前爪再次上探狠抓。转瞬间,指挥蜥已在树上四米多高。 指挥蜥潜伏的巨树恰好处在张立飞跃弧线的最低点。当看到从树后突然伸出的蜥头时,张立已经离指挥蜥近在咫尺了。指挥蜥张开血盆大口,一声怒吼。吼声过处,落叶纷纷,回声隆隆。战场上,两秒钟就能决定人的生死。此时此刻,宝贵的两秒钟被指挥蜥赢得了,留给张立的就只剩死神的微笑了。 “老公……”玛吉被突然闯近的指挥蜥惊得花容失色,大声疾呼。张立早就经多了生死大场面,临危不惧,心无恐慌,全身较劲,身体外倾,转瞬之间,张立的小腹贴着指挥蜥的上颚侧飞过去。危险并为解除,张立错失了收索弹索的最佳时刻,这宝贵的两秒钟被指挥蜥剥夺了。同时由于外倾过度,张立在空中以飞索为轴旋转了180度,面向了飞来的方向。就在张立思考应对之际,飞索带着张立和玛吉向指挥蜥荡了回去。 指挥蜥眼看着张立和玛吉从嘴边溜走,心中懊恼,怒吼不绝,通知前方战斗蜥拦截,同时转头招呼辖制的三只观察蜥向自己靠拢,却发现吕竞男和佐佐木正驱赶着自己的三只观察蜥向自己狂奔而来。指挥蜥同样错估了局势,观察蜥是为了追剿张立主动后撤过来,而吕竞男和佐佐木也是为追赶张立而来,根本无暇顾及观察蜥。就在指挥蜥分神之际,张立再次从指挥蜥眼前飞荡而过。指挥蜥被彻底激怒了,一声咆哮,巨大的身躯腾空而起,一口咬住了张立的飞索。 飞索的爪头根本无法承受指挥蜥笨重的身躯,瞬间与树干脱离,爪齿还夹着被撕裂的树皮。张立猛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扯力,将自己拽向地面。张立思如闪电,立刻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使出浑身解数,将玛吉向身边一棵巨树抛去,自己却紧随指挥蜥一前一后坠向地面。 “抓紧树干。”张立的怒吼之声,紧随玛吉身后传来。但等玛吉弄明白张立的意思,人已被巨树弹开,再次回到了空中。玛吉在空中挣扎,下坠。三只观察蜥抢先冲到玛吉的坠落点,嘴里发着低沉的号角声,急败坏地等着玛吉落地。 玛吉知道生命即将进入轮回的节点,一生中有很多人帮助过自己,自己也帮助过许多人,自己的一生是光鲜美丽的,特别是因遇到张立而大放光彩,现在可以安心地面对死亡了。玛吉在空中甜蜜地笑了,微笑中充盈着满足,喜悦,和少女的羞涩。玛吉安祥地闭上眼睛,右手紧攥着胸前的绿度母挂坠。口中默诵着护法女尊-----绿度母的心咒:“嗡,大咧,度大咧,度咧梭哈……”玛吉坠了下去。 自从将玛吉抛向空中,张立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玛吉。张立眼看着玛吉即将葬身蜥口,五脏沸腾,撕心裂肺般地剧痛,突见一条软鞭腾空而出,将玛吉拦腰缠住,鞭身一紧,玛吉便向观察蜥身后的树林急荡而去。佐佐木抖动长鞭,松开空中的玛吉。吕竞男伸手将玛吉抱在怀里。张立顿感宽慰,才感知自己正躺在指挥蜥最柔软的小腹上。 指挥蜥四脚朝天重重地砸在地上,张立跟着就掉在指挥蜥最柔软的肚皮上。下腹剧痛袭遍全身,指挥蜥顿陷痉挛,几近昏迷。等张立重新有了感知能力,指挥蜥也缓过神了。 指挥蜥挥起前肢猛扫。张立难以起身,躺地急滚。不等张立停住,指挥蜥一个虎扑,将张立扑在身下,锋利的牙齿直抵张立面颊,同时一阵咆哮…… 索瑞斯的笛声再次响起,笛声明快,天真清脆,好似美国童谣《两只小小鸟》。岳阳循声望去,索瑞斯身旁多了一头小小的鲁莫人,正围着索瑞斯翩翩起舞,不时发出稚嫩的笑声。尽管鲁莫人蠢笨丑陋至极,但小小鲁莫人却皮肤光鲜娇嫩,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盈溢出清纯和快乐,煞是惹人喜爱。 索瑞斯止住笛声,回手拍了拍小小鲁莫人高擎的头颅,然后朝密林深处挥了挥手臂。小小鲁莫人马上会意,踏着欢快的舞点,向密密麻麻的鲁莫人奔去,途中还数次回身,向索瑞斯致意。 “先生,什么情况?”岳阳向小小鲁莫人的背影努努嘴,问道。 “蜂王的故事,听说过吗?蜂王和工蜂出生时没什么分别。成为工蜂的幼虫只吃三天的蜂王浆,但被指定成为蜂王的幼虫会被放入王台,终生享用蜂王浆。可是王台有七八个,而蜂王却只能有一个。最先破蛹的蜂王,出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其它蜂王,把它们从蛹壳里拖出来,杀死。”索瑞斯就像一名知识渊博的教授,站在宽大的讲台上,向小学生传授生物常识。“如果恰巧两只同时出生,必将引起一场决斗,直至一方死亡。鲁莫人的仪式真是隆重啊。” “火上烤的也是王?被我吃了?”岳阳疑惑地问。 “没有工蜂会介入王的战斗,它们只服务于胜者。失败者会被当做垃圾,被拖出蜂巢抛弃在荒郊野外。可我不是工蜂,是人。况且,帮助弱小是人类的美德,不是吗?”索瑞斯亲切地拍着岳阳的肩膀,指着烤架上的残rou,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家伙错估了形势,以为凭自己的优势,就能在王的争斗中取胜。犹豫,稍微的犹豫。王就成了你的食物。人生可供选择的机会本就不多。中国有句俗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林中传出一声稚嫩而高亢的长鸣,整个森林沸腾了,鲁莫人的欢呼声响彻山野。在新王的带领下,鲁莫人像洪水般退向密林深处。指挥蜥仍然控制着张立,它还不想伤害猎物,它的任务只是将这几个另类带到这里充当人质,以防不测。如今王回来了,而且是大家喜欢的小王,指挥蜥的任务自动解除了。王经过指挥蜥的战场,仍用稚嫩的声音发出命令。指挥蜥欢呼着丢下张立,带着自己的观察蜥和战斗蜥小队,迅速消失在鲁莫人的洪流之中。 “未出冥河,队伍已经损失近半。塔西法师甚至担心受到拖累,也离开队伍独自行动。其中有jian细的问题,但是冥河的地势确实险恶,而且入口狭窄。”卓木强巴停下来观察导师,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香巴拉神庙,我见过许多大型古代重器。这些重器根本无法从狭窄的入口进入冥河。我猜想应该存在一条更加安全平坦的通道,用来运送这些重器。” “你们这代人从小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尊师重道,个性被完全压制。连阐述自己的不同观点,都要观察导师的脸色,生怕挑战老师的权威,担心老师难堪,更怕被扣上违师叛道的罪名。我说的对吗?”善解人意的方新教授宽厚地问道。 “导师说的很对。您不也一样吗?”卓木强巴羞涩地反问。方新教授会意地朗声大笑起来。笑毕,方新教授继续说道,“现在的孩子可就幸福太多了。由于受到美式教育的影响,个性张扬,想到就说,很少顾及他人的感受……” “导师说的很对。个性张扬,就难免自我意识过强,滋生自私自利、我行我素倾向。这样的人很难与集体相容,甚至给集体和个人带来无可挽回的重大损失。具有五千年精神文明的中国,向仅有二百年历史的美国学习教育,确实有人担心:中国人将失去美德,走向野蛮;中国也将失去文明,沉入暴力和色情的泥潭……”卓木强巴抢过话题,痛心地说道。 “卓木强巴,你的言语过激了。”方新教授收住笑容,声音严厉,几乎是在训斥卓木强巴。“中华民族是一个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伟大民族。我坚信她的接受和消化能力。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出自《周易》的《乾》卦和《坤》卦,北京清华大学把它引为校训。中国的教育只会由于海纳百川而变得更科学,更完善,更利于中华文明的传承和发展。”
“你的猜测没有错,确实存在一条更加安全平坦的通道。你们刚进入冥河不久,丹珠法师就转来长老会的密函。他们在这方面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但也仅仅是些支离破碎的信息,至今仍无法还原事实真相。”方新教授转回主题,严肃认真地对卓木强巴说道,“他们认为,通道是由第一批进入香巴拉的光军发动当地土著人,利用已经成型的自然洞xue,由里向外修凿而成。所以修建过程不但隐蔽而且非常快捷,更不被外人知晓。丹珠法师和我大胆推测,这条通道的入口才是纳帕错湖工布村人真正守护的生命之门。” “如果这是事实,工布村人就应该知道生命之门的真相。”卓木强巴开始兴奋。 “不。工布村人只负责甄别圣使的身份,并把他们带到纳帕错湖湖心,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知道生命之门核心秘密的人,应该是你。”方新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卓木强巴,接着说,“你们家族是拥有圣使血统的世袭契约者,理应掌控着生命之门的核心机密。只是因为时代变迁,你的家族遗失或疏忽了这个重要细节。现在你必须找回它,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历史赋予你的使命。” “我该做什么?”卓木强巴目瞪口呆,急切地向导师求教。 “强巴拉,你已经离家很久了,应该回家看看了。德仁阿拉也应该想念他的儿子了。”方新教授不无感受地说道。 “教授,水管已经修好了。我已经将物业送走了。”若杨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向方新教授汇报。 “好,谢谢。”方新教授高兴地站了起来,拉起卓木强巴就往外领,同时说道,“走,我请你们两吃饭。强巴拉,饭费我出,不许你跟我争。” 鲁莫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吕竞男和佐佐木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确认此事是索瑞斯所为。吕竞男松手将玛吉平稳地放在地上。 “老公,躺着别动。我来检查一下。”玛吉关切的声音在张立耳畔响起。望着玛吉泪汪汪的大眼睛,张立心里甜得好像揣了个蜜罐。 “没事,你老公能有什么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不要为我担心。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你老公总能逢凶化吉,虎口脱险。放心。”张立挺直腰板,扶着玛吉站了起来。 “好,下次我就先毙了你!”吕竞男被张立的话激怒了,冰冷着脸从张立身边经过,停都没停,同时又丢下一句狠话:“再敢战场抗命,我行我素,就从我的队伍里滚出去。” “我错了,教官。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张立拉起玛吉,追了上去。 两队人马再次聚集到一起。岳阳向迎面而来的吕竞男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就直扑吕竞男身后,和随后而至的张立抱在一起。 “什么情况?教官的脸怎么阴得像暴风骤雨前的天空?”岳阳在张立耳边小声问道。 “别说了。刚刚,我的小命差一点就丢这了。”张立向吕竞男的背影望一眼,将岳阳拉到远处,把和指挥蜥短兵相接的生死经历细声告诉了岳阳。 “你我都是军人,应该知道战场抗命意味着什么!你已经是做丈夫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进退!”岳阳突然爆发,手指劲抵张立左胸,生硬的声音犹如一支锐箭,瞬间将张立击穿。张立惊得一阵寒战,连退数步。 “我错了。下次即使站在你对面,没有命令,我也绝不上前一步。”张立挺直身板,大声回答岳阳。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阿妈交代啊。”岳阳疼爱地拍了拍张立的肩膀,语言缓和下来。 张立真想对岳阳说:有个哥哥真好。但担心会被岳阳笑话,张了几次嘴,张立终于没有说出来。 “你们两个过来。”吕竞男在招呼岳阳和张立。佐佐木和索瑞斯也自动聚了过来。谁也没注意玛吉。 玛吉独自立在岸边,翘首远望。势如万马狂奔的瀑布,在脚下汇聚成长河;河水簇拥雀跃,在天际悄然消逝。玛吉完全融了进去,脑海中映出共日拉村村后的瀑布,穿村而过的小河。玛吉想起了共日拉村,想起了安吉姆迪乌、关爱照顾过的蛊毒患者…… 许许多多记忆的碎片在脑中闪过,玛吉感到一阵眩晕,就地坐了下来。迷幻中的玛吉,能够清晰地感觉大地的颤动,人数众多的戈巴族人在身后穿梭忙碌,成群结队牵着藏獒的古藏士兵夹杂其间…… “蜥冢的洞口潜在水下,而我们没有潜水器具,只能憋气进去。我担心玛吉……”吕竞男正在总结,眼光扫过张立。张立目视河岸,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众人随张立的目光看去,却见玛吉端坐岸边,左手当胸轻捏胸前度母佛牌,右手外翻垂在右膝之上,面目端详喜悦…… 众人轻轻地将玛吉围在中间,不敢侵扰,只有静静地等待。良久,玛吉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围坐一圈的众人,不觉红霞满腮。 “怎么了?”玛吉问张立。 “还问,你把大家吓着了,都以为你坐化了。”张立轻声回答。 “突然感到很累,就睡着了。”玛吉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的粉霞更红了,连忙解释说:“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好多戈巴族人和牵着藏獒的古藏士兵,在瀑布后面的山里打了一条很大很长的洞,后来又将洞口封上了,还放了一尊巨大的佛像挡住洞口。” “很巧,佛像就是我的修行本尊-------绿度母。”看到大家期盼的样子,玛吉边回忆边说道,“他们给这条洞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生命之门。” 吕竞男和佐佐木惊奇地互望了一眼,同时轻呼出两个不同的词。 吕竞男说出的是:“伏藏。” 佐佐木说出的却是:“神交。” 敬请期待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