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比试
上官云瑾离开前特地去看了看任玉琅，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了三日。 那天他把她从赤焰山带回来，让他早就安排好的二十名护卫善后，其实他早就想到，以左探龙他们的实力，不需要他再多派人手，他故意让他们带上这二十人，其实是想要他们之间达到一个势力平衡的状态。 任玉琅不可能一个人打败他们，如果不派些人暗中助她，她一定会死，但她还不能死，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却不是让她现在就这么容易地死掉。 “一会叫大夫再过来看看。”他站在床沿，淡淡吩咐道。 “是，少爷，马匹准备好了，您快些出发吧。”顾叔拿出替他准备好的药物，交给他手上。 “我这次离开，大约七天才会过来，有什么事飞鸽传书。”他说完便抬脚离开，只是离开前还是回眸看了看任玉琅。 虽然庄园离天正山庄不远，但要过去还是得一天的路程，加之他身体不好，只得放慢速度，这一来，最起码得两日才能到。 好在他并不担心会错过这场武林盛会，既然他已经放话出去他要参加，相信他若没出现，还是没人敢妄自称第一的。 刚走到一个小镇，想到赶了一上午的路，也没吃东西，便打算下马去镇里的酒家吃些东西，只是他刚走到镇里，就看到一个客栈前有一名女子正在和小二争论，那小二看别人是一个姑娘好欺负，语气也十分蛮横。 “别以为你是一个弱女子，吃饭就不用付钱，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厚脸皮？”小二用充满不屑的语气对女子喝到。 那女子倒也不甘示弱，“我都说了不是故意不付钱，是刚才我的银两被人偷走了，现在没钱付，一会有钱给你送过来，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我不讲理？”这小二一听也不乐意，大嗓子一嚷嚷弄得周围的人全过来看热闹，围着女子指指点点。 “这姑娘看着挺漂亮，怎么吃饭不付钱？” “对呀，人不可貌相。” “唉唉，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被人这么一说，姑娘的脸也变得通红，想是恼羞成怒，她一气之下掰过小二的手，痛得小二直叫唤。 “让你不讲理。”她加重了手中的力气，把小二的手往外又掰了一分。 “到底是谁不讲理阿！”那小二也没想到这人会武功，被整成这样也不敢再大声说话，刚才的模样全没有，只剩一脸的挣扎。 “当然是你不讲理！” “你…你快放开我！”小二打不过她，只能在嘴上叫唤，“再不放开我就报官了！” “你报呀，你报呀！你今天不报，姑奶奶我还不干了！”姑娘似乎整他很有趣，满脸都是得意。 “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这样阿…” “是啊，怎么这么野蛮。” 人群中又有人开始琐碎议论，弄得那姑娘脸又是一红。 “姑娘，你放开那个小二吧，你的饭钱，我帮你付。”他实在看不过去，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谁欺负谁，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闻言，那姑娘的眼神停留在了他身上，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慢慢把手松开，将小二放了。 “你真的要帮我付饭钱？”她有些不相信地问。 他点点头，随即拿出腰间的荷包，替她付了银子，小二拿了银子，揉了揉手臂，忌惮地看了看那姑娘，然后快速跑进了屋，其他人见没事了，也全都散开了。 “谢谢公子，等他日有钱，一定把钱还给公子。”她豪爽地行了一个江湖礼，还冲他笑了笑。 “不用，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你一个姑娘家，江湖险恶，要多加防范。”他淡淡开口，又拿出荷包里多余的银子，全都递给了她。 “不用不用。”她连忙摆手拒绝，“我怎么好意思再拿你的钱？” “拿着吧。”他不再多说话，直接将银子塞给她，就起身上马离开。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跟着他的马追着问，无奈他走得太快，一会就没了踪影。 姑娘握着手中还带有温热的银子，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呆呆笑了笑，半天没有回神。 到达天正山庄时已是第二日上午，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江岳竟然没有派人拦截他，这有点不太正常。 按理说，他应该不希望自己参加武林大会，毕竟当年的事发生后，他一直对连云庄心存芥蒂。 一进庄门便有人将他引进来，一路直达比武的地方，许多人围在擂台边看着比赛，来了不少江湖豪杰。 “盟主，上官云瑾到了。”守卫附在江岳耳边小声通传，江岳便顺眼一看，果然在人群外发现了正站在一旁的他，眉头也皱了皱。 “知道了，你去把他请过来。”他收起情绪，平静地开口。 守卫得令便小跑到他旁边，讲述了几句便带他来到了高台，在离江岳不远的地方站定站定。 江岳连忙起身客套，“上官庄主大驾，蓬蔽生辉阿！” “盟主客气了，按礼数来说，您还是我的长辈，晚辈失礼了。”他也噙着淡淡的笑回应。 “来来来，不必客气，请坐。”江岳把他迎到自己身旁的座位坐下，表面上做足了功夫。 羽林郎站在一旁，一直在偷偷打量着他，没想到传说中的上官云瑾竟然会是这样一副模样，若是平日里见到他，他绝不会把他和眼前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在座也有人对他充满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和江岳同起同坐之后，便不免有人上前来套近乎，虽然不认识，却装的比亲人还亲。 上官云瑾暗中在心里笑了笑，没有当一回事。 “这位英雄是？” “在下上官云瑾。”他礼貌地回应着，礼数十分周到。 来人似乎没想到他就是上官云瑾，眼神显得十分诧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赔笑，“原来是上官庄主，失礼失礼阿！” “客气。”他倒是没有多大反应，眼前这人他并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江湖新秀，不过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人是在套近乎。 这种圆滑世故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倒也知道怎么应付，不一会就给人打发走了。 “上官庄主名气不是一般的大阿！”江岳见人走了，冷不丁开口说了一句，语气稀疏平常，听不出有什么意思。 但他却听出了话外之音，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眼神藏得十分深，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盟主高看在下了，不过是连云庄的些许薄名罢了。” 江岳见他目光转向了台下比武的地方，再一听他刚才说的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安心看起了比赛。 这次武林大会倒也热闹，几场比试下来，确实出了几个高手，看得人跃跃欲试。 “上官庄主不想去试试吗？”刚才在比试中取胜的一人这时候跑到高座下，似是挑衅地问他。 他看了看那人，虽说武功不错，却输在速度上，幸好他的对手都是比他慢的，若是碰上真正的高手，估计会输得一塌糊涂。想到这里，他略无奈地笑了笑。 “在下才疏技浅，还是不去献丑了。” 那人也不放弃，就想着表现自己，“上官庄主这是谦虚了，人人都说你武艺高超，在下想要同你切磋一下，怎么样？” 他咪了咪眼，早就看透了这人的心思，想必今日他不满足他的话，他是不会罢休。 “这样的话，那就承让了。”他应承着，语音一落，就起身从座上飞过去，直接落在比武台上。 那人看他这么好的轻功不由得愣了愣，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但还是硬着头皮上，谁叫他自己提出比试呢。 周围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事看起了热闹，毕竟这是传说中的上官云瑾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露身手，自然值得关注。 那人在台上和上官云瑾对峙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相比他而言，上官云瑾却显得云淡风轻，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一只手束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身前，不说话，也不先出手。 那人等了一会，仿佛没有了耐心，趁他不备快速出手，却被他轻松地躲过，他的速度快得惊人，让那人不由得惊了一下。 一击未成，那人又用手中的剑刺向他，他不再闪躲，用放在身前的手硬生生地折断了剑尖，又趁那人晃神之际夺下断剑，轻轻松松地架上了那人的脖子。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放在身后的手从来没有用过。 “承认了。”他收起脸上的笑，放在身后的手也微微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几声。 然后丢掉架在那人脖子上的断剑，自顾自地转身下了比武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上官庄主年轻有为，真是好身手。”江岳皮笑rou不笑地客套着，老实说，上官云瑾刚才的身手确实让他始料未及。 他知道上官云瑾的武功深不可测，却没想到已经快到出神入化，刚才他出手夺剑的动作快得连他都没看清。 而那些看热闹的武林人士，更不用说了，对上官云瑾的功夫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