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混乱
武林大会中止后,江岳的身体状况就每况日下,以前山庄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他自己亲自处理,现在却不得不交给羽林郎或者管家。 不过对于武林大会这件事,他还是没少上心,一直嘱咐着羽林郎想出更好的方案来解决这件事,另外还是暗自派人不停打听江沉月的消息。 好些日子过去了,各路英雄一离开,这天正山庄就冷清下来,也没有江沉月那丫头的闹腾,好像一切都突然有点不习惯。 魔教最近也没有什么动静,自从左探龙他们失忆被送回天正山庄后,任玉琅也失踪,按理说,魔教的人听说这个消息应该会有行动,但一直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江岳开始有点担心,这魔教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撼动的,更何况任玉琅生死不明,若是她还活着,这一次没杀掉她,以后会成为更大的隐患。 街上—— 小贩一声声地叫卖,今日天气挺好,所以来买卖东西的人也挺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一个酒家二楼包间的窗户口,坐着一个年轻人,他一直拿着酒杯品酒,眼神也不断转换,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嘿!”一个老头在他对面坐下来,笑呵呵地问,“等很久了吧?”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对面的老头,有些严肃地回,“现在我们出来是办正事,你怎么一点也不cao心的样子?” “担心有什么用?”老头说着灌了一口酒壶里的酒,一副沉醉美酒的样子。 年轻人有些看不过去,又不好发作,将头扭在一边,不说话,眼神却十分不满。 “我知道你在担心那丫头,”老头也看出了他的情绪,“但你相信我老头子,她不会有事的。” “那么多人围攻她一个,为什么你们当初不留下来帮她?让她一个人去独自面对这一切?”年轻人的怒气似乎无处发泄,但语气还是充满责备。 老头叹口气,也有些无奈地道,“你以为我不心疼那丫头吗?可她决定的,谁又能改得了?” “若不是我那时候有事离开,不能马上赶回来,我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年轻人眼里的怒气转变成懊悔和自责,语气也变得低沉痛苦。 “阿琰,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责,为今之计我们得先找到琅丫头。” “可是我们得上哪去找?” “解铃还需系铃人,谁发起的这一场围剿,我们就去找谁。” “你们是打算叛变吗?”蛊娘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场面,终于忍不住开口怒喝。 “教主不知是生是死,我们当然得分配一下该由谁掌控琅牙教阿,不然群龙无首不是?”左护法趁机提出分权,看他的样子,想必早就觊觎教主的位子,蓄谋已久。 蛊娘冷笑一声,“怎么会群龙无首?教主临行前将玉龟交给了我,让我代为掌管琅牙教,更何况,教主很快就会回来,姜元乾,你是想公然造反吗?” 蛊娘想必也是气极,连左护法的名字都直接喊了出来。 “不敢不敢,只是这教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一直代掌教吧?” 俗话说人多嘴杂,姜元乾这话一出,教中就有不少人接受他的意见,纷纷附和他的说法。 任玉琅刚把玉龟交给蛊娘,让她代为掌管教内事务,在姜元乾疏散逃到京城不久后,蛊娘就日行夜赶地赶到了这里,同他们汇合。 只是他野心不小,竟然想趁这个时候夺权,围剿之后的事他们都已经听说,任玉琅下落不明,他们不想着先去找回教主,竟然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这样一想,蛊娘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姜元乾在任玉琅在的时候,对自己可是尊敬得不得了,平日里大气都不敢出,教主一出事,立马要整出一些幺蛾子。 “既然左护法一直觉得应该分权,那么我们就起草书信一封,给右护法浔启送过去,让他从苏州过来同我们汇合,到时候再商讨分权之事。” 浔启是一个忠心之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他若来这里,一定可以把场面控制下来,当今之计,唯有这个办法。 只是姜元乾可不是傻子,他知道一旦浔启来了会是什么结果,但蛊娘位高权重,何况在教众面前如此有威信,而且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一旦过头,就没有人会支持他了。这样一想,他只得勉为其难地答应。 只是可以写书信通知浔启来,但没人说他不可以突然中途出事来不了啊,这样一想,他心里有了打算,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时间过得挺快,一眨眼半月过去,任玉琅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已经可以从床上下来微微走动了,她本身就是习武之人,恢复能力自然比一般人快。 只是虽然可以行走,却不能走多了时间,稍微多走两不,伤口就会开始疼起来,碍于这个,她的活动范围每次都被禁锢在自己的房间之内。 江沉月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晚上借宿到这里之后,再也没有离开,顾叔也是好心肠,白吃白喝收留她这么久,也没说过要她离开的话。 不过她在这里也挺好,任玉琅每日躺在床上养伤也实在闲的无聊,好歹可以有个人陪她说话。 这天江沉月坐在庭院的石桌旁发呆,手中抓着不知道是一枝什么草,摇过来摇过去,还好有棵树,降下了一大片阴凉。 任玉琅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浑身难受得很,费尽力气起身想去外面走一走,刚出房门就发现江沉月一个人坐在那里,整个人无所事事。 她慢慢走过去,手小心得捂着自己的伤口,问了句,“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 江沉月这才看向她,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出门这么多天了,也没有出去打听下情况,武林大会估计早就结束了,我爹肯定会担心我。” 她听了,有些明白了,点点头回答,“你是应该回去了。” “初禾姐,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江沉月突然无厘头地问了句。 她一愣,随后很自然地回答道,“就算我以前知道,现在也忘了,而且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和你一样没出去过,我怎么会知道?”
江沉月后知后觉地拍下脑袋,“对呀,我怎么这么笨,把这个都忘了。” 她笑了笑,问道,“真的想好要回去吗?” 江沉月嘟着嘴,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 “那就先住下,反正也没人赶你走。” “明天我先去城里打听下武林大会的消息,看谁博得头筹,也好知道我未来的夫君是谁。”江沉月把头搁在桌子上,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看你这样子好像特别不愿意?”其实她也就是猜一猜,但江沉月还真的就点了点头,极其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我爹非要弄什么武林大会,还要把我嫁出去。”江沉月补充道,已经直接开始在位子上嚷嚷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出去,直接问贾云就可以了,他每天都出去,不知道去干嘛了。” 她一想到贾云,就是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住这里,可是一到白天就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就跟故意躲着她似的。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躲我呢?”她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怎么会呀,云哥哥不会那样的。” 江沉月的一声“云哥哥”叫得她鸡皮疙瘩一起,当她注意到这个细节时,发现自己的心里很不爽,很憋屈。 “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还叫云哥哥。”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稀疏平常,将情绪掩藏得很好。 “就是上次,云哥哥晚上突然一直咳嗽,脸色还特别苍白,我正好看见了,就照顾了他一晚上,所以从那以后他对我就特别好。” 江沉月说这话时脸上一直带着笑,就像沉浸在蜜糖里一样,完全没有刚才的颓废的样子。 她感觉这笑容有些刺眼,就别过了头,轻声地哦了一句。 “怎么了,初禾姐?”江沉月还一脸懵懂的样子,“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在外面呆久了?要不要回去躺着呀?” 她勾起一抹笑,回,“没事,就是有点饿了。” “那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江沉月说完,就蹦蹦哒哒地朝厨房去了,整个人天真得像个孩子。 只是,她刚才说照顾了他一晚上…他们竟然一起呆了一晚上…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憋屈了。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月亮也从云层里蹦出来,只露出弯弯一角。江沉月从厨房找来一点吃的后,她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她打发走了。 她现在正烦她呢,怎么还会让她在自己旁边打扰。 说不清为什么,她感觉自己都有点搞不懂自己,听江沉月说的那些话,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有团棉花塞住一样,闷得透不过气。 “可恶!”越想越愤怒,她干脆一拳打在了石桌上,只是这一拳,牵动了伤口,也疼着了手,她顾此失彼,不知道该捂哪儿,直接疼得嘶了一声。 “知道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