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说过,我带你来,就一定要将你安全的送出去〔10000〕
两边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布景也差不多,格子门胡桃木色的木地板走道上摆着造型别致的装饰品。 刚才一出门就接到mama的电话,忘了看房间号! 习惯性的去掏手机,摸到*的衣服,才想起手机刚才掉到温泉池里了。 虽然是盛夏,但在山里,风吹着还是有些凉。 她打了个哆嗦,将浴巾披在身上,打算去前台问蠹. 苏桃抬脚走了一步,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她居然忘了问他的名字了,手机上存的,是隔壁家的美少年髹reads();。 “苏桃,你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 顾予苼站在苏桃身后,冷冷的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浴巾松垮垮的围在腰上,***的上身肌理分明,尤其是小腹上两条性感的人鱼线。 “顾顾总。” 她收回落在他八块腹肌上的视线,往旁边让了让。 不雅,太不雅了。 她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的小腹垂涎欲滴! 水珠从顾予苼的发梢滴落,他走了两步,回头,见苏桃还杵在那里。 “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吧?” 苏桃有些委屈,在工作上,她从来没出过错,跟着顾予苼出差,所有的衣食住行也是打理的妥妥当当。这种乌龙的事,绝对是她人生的首例。 “进来。” 顾予苼推开房门,脸上的表情很不耐烦。 “不用了,我去前台问,顾总您早点休息。” 现在她是休假时间,不用仰他鼻息,看不惯,她可以不看。 又不傻,明知道不会有好话,还傻乎乎的凑上去被他嘲讽。 他是上司,又不是她男人,更不是她妈! “两个选择,一个自己进来,二是我将你拧进来。” 他靠着门,神态慵懒的眯起眼睛,锁骨突出,很性感,紧绷的肌rou充满了掠夺的野性。 苏桃不喜欢被人掌控,而且还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眉眼严肃,“顾总,我在休假,现在你没权利指使我,我要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是吗?”顾予苼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舔了舔唇,“那就取消假期。” “私自剥夺员工的正常休假,是属于违法行为,我有权利依照劳动法告你。” 一激动,暴露了真实性子。 看到顾予苼迅速沉去的脸,苏桃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努力想办法补救,“不是,顾总,我的意思是” 跟在顾予苼身边两年,多少了解他的性子。 不喜欢被人拒绝,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变态的通病! 顾予苼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要去告我?” 直起身,信步走到苏桃面前,手指强势的挑起她的颚,“翅膀长硬了?居然跟我讨论起法律了?嗯?” 他的声线低沉,透着沐浴过后的沙哑,尤其是最后一声,尾音上扬,像一只大手,轻轻的挑起她的心弦,又放。 那种感觉,很怪异! “那需不需要,我再在律师团里找个好的律师给你?” 这小猫咪的爪子都伸到他这里来了,再不好好磨磨,估计再过不久,要翻天了reads();。 “不用了,谢谢顾总,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她狗腿的给顾予苼扇风,“能在顾氏上班,那是多大的福气啊,加班都是心甘情愿。” 不得不说,她狗腿的样子成功驱散了顾予苼心中的阴郁,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心甘情愿?确定?” 苏桃忙点头,“确定,百分之一百确定。” “那好,今年的年假取消,国情和元旦小长假也取消。” 靠,你怎么不去死。 这次,苏桃学乖了,忍着没说出来。 “顾总,国庆和元旦您都不在,我去哪工作啊。”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怀的田”他俯身,看着她瞪大的眸子,戏谑的勾起唇角,“顾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工作。” 苏桃被顾予苼前面一句话吓的神经紧绷,听到后面一句话,又陡然放松来。 顾总,您老人家能换个比喻吗? 在门口耽误了五分钟,顾予苼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伸手,直接拧着苏桃的后衣领,将她拽进了房间。 苏桃吓了一跳,反手握住他的手臂,“顾予苼。” 惊吓中,连全名都喊出来了。 ‘砰’。 推拉门关上,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苏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连拖带拽的拉进浴室,好不怜香惜玉的丢进了恒温浴池了,“洗干净,架子上有浴袍。” 水花溅了一地。 苏桃被呛得喝了几口水,在水里扑腾了几,才扶住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子。 “顾予苼,你这个混蛋。”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看着居高的看着她的顾予苼。 顾予苼俯身,薄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混蛋?苏桃,谁给你的胆子这么骂你的上司?” 苏桃心里憋着气,眼眶红的像只兔子,浴巾在进门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薄薄的雪纺衫打湿了贴在身上,能清晰的看到她里面杏色的绣花内衣,包裹着胸前白皙的嫩rou,形成了一幅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 “尺寸刚好,一只手就能裹住。” 顾予苼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苏桃愣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衣服透的清晰可见。 “啊,流氓。” 她尖叫一声,鞠了捧水泼在顾予苼脸上,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脚一瞪,身体就划出了两米远reads();。 顾予苼眉目深邃,神色冷漠的扫了眼一脸戒备的苏桃,直起身,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说的是你的脖子,苏桃,趁着我没发火将你掐死之前,快点洗好给我起来,滚出去。” 他腰上的浴巾有些松了,露出墨蓝色的内裤边缘。 浴室的门关上,声音很响,昭示着某人心情很不爽。 苏桃尴尬的捂脸。 她刚刚居然以为—— 天啊。 丢死人了。 不过,细细一想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顾予身边一直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漂亮的清纯的性感的艳丽的,这些年都没见他动过心。 怎么会对她一个小秘书起歹意呢? 再说了,是他硬将自己拉到他房间的,居然倒打一耙,好像是自己赖上他的一样。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拿起架子最上面的浴袍裹上。 浴袍有点大,空荡荡的摩擦着光裸的肌肤。 想到顾予苼还没有洗澡,已经走到门口的她又折回去,重新往浴池里放好水,才拉开门走出去。 顾予苼围着浴巾站在窗口,头发和身上的水珠都干的差不多了,这个房间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后面整片茶园。 苏桃抱着湿衣服,双腿紧紧的并拢,浴袍的摆不短,正好是职业装包裙的长度。 以前也没觉得这个长度有什么问题,也许是里面什么都没穿的缘故,她总觉得会曝光,不停的将摆往扯! “顾总,水我已经放好了,我先回房间了。” 男人没回答她,苏桃站立不安的等了几秒钟,当他默认了,抱着衣服落荒而逃。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顾予苼才转过身,深邃的眉眼里掠过几缕狼狈! 白色浴巾,某处已经撑起了帐篷。 看来,常明远说的没错,他真的该找个女人了。 苏桃慌不择路的跑向左边的走道,房间都是一样的,对她住的那间,苏桃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苏桃,”余塍叫住她,“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看到余塍,她简直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喊不出他的名字。 “” 唇瓣动了动,她尴尬的抓着湿哒哒的头发:“我忘记房间号了。” “你忘记的,不只是房间号吧。” 余塍恨惊讶,他居然还记得苏桃的小动作,紧张的时候,总喜欢抓头发reads();! 而且,他刚才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想叫他的名字。 苏桃这更尴尬了,脸颊酡红,讪讪的低着头,“抱歉。” “余塍,”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额头,“我的名字,余塍。” 苏桃不喜欢这么近的距离,往后退了一步,“余塍,我记住了,我的房间号?” “2017,次别再忘了。” 余塍的语气像是在叮嘱一个孩子,恰好是苏桃不喜欢的。 “衣服我放在你的床上了,换好后,来餐厅吃饭。” “谢谢。” 苏桃到餐厅的时候,余塍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绅士的替苏桃拉开椅子,“我美丽的公主,请。” “谢谢。” 苏桃坐,如坐针毡的看着对面一脸从容的男人。 “余塍,我” 余塍将皮质的菜单放到苏桃面前,“吃饭时间,你需要的是点餐,而不是想些乱七八糟的。” 对吃的,苏桃一向不挑剔,随便翻了翻,就推到了余塍面前:“你来吧,你是这里的老板,对菜色肯定比我熟悉。” 苏桃这么说了,余塍也不矫情,合上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 “余塍,谢谢你,但能不能麻烦你,等送我山。” “这里住着不习惯?”余塍皱眉,“山上清净,温度适宜,比面的酒店舒服多了,天然的温泉对身体也有好处。” “这里挺好的。” “那为什么?” 余塍喝了口茶水,神色淡雅的看着举足无措的苏桃。 “我的行李都在山,难得休假,自然想四处逛逛,这里挺好,但是听说桐城有很多名胜古迹,想去看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余塍看了她几眼,找不出任何破绽。 “换洗的衣服我替你准备好了,桐城的名胜古迹,等我忙完了明天,我带你去看,”他俯身凑近她,“如果是因为我” 他摸了摸鼻子,很是狼狈的轻咳了一声:“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或许刚开始是有那个想法,但接触后,还是觉得更喜欢跟你做兄弟的感觉。” 苏桃欲哭无泪,虽然她对余塍也确实没了当年脸红心跳的冲动,但被一个男人这么直白的说只适合做兄弟,这种感觉,还是不大好受! 她咧了咧嘴,不否认自己确实松了口气,“你能说的含蓄点吗?” 余塍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怕含蓄了你又会多想,连饭都吃不好,急匆匆的想山reads();。” 菜上的很快,估计是因为余塍的关系,特别优待。 “嗯。” 苏桃一边吃一边点头,脸上露出称赞的笑容,“不错,味道很好。” 余塍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一分钱一分货?”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感情还记得早上的事呢。 顾予苼和常明远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相谈正欢的两人。 “诶诶诶,你的秘书,”常明远用颚示意了苏桃的方向,“换了身衣服,漂亮多了,我早就说过,你们顾氏老气横秋的工作服该换换了,你看,硬是把一个妙龄” 话还没说完,转头一看,顾予苼已经走远了。 “诶诶诶,你等等,我这还没说完呢。” 对身后的喊声,顾予苼置若罔闻,路过苏桃那桌时,他曲起手敲了敲桌面,“午跟我去个地方。” 苏桃惊愕的抬头,“我在休假。” 顾予苼居高的目光淡漠入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年假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取消了。” 苏桃动了动唇。 “有意见?”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看了眼对面的余塍,“余老板,我的茶叶,可能要多加几袋,就辛苦你了。” 余塍笑了:“我的荣幸。” 苏桃敢怒不敢言,“没意见。” “午穿运动服。” 苏桃长长的喘了口气,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径,挪了挪肩膀上的背带。 顾予苼叫她来,居然是陪着他爬山。 这么热的天气,才走了一小段路,已经汗流浃背了! 男人走在前面,穿着白色的polo衫,宽松的休闲长裤,神清气爽,矜贵儒雅,连半点喘息都没有。 相比之,苏桃的形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肩上背着登山包,脖子上挂着两个大水壶,手上拧着一大袋水果和零食。 苏桃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不行了,要死了,顾总,你慢慢爬吧,我在这里等你。” 亲身体会,绅士风度在这个男人眼里,形同废话。 顾予苼折回来,在他面前蹲,取她脖子上的深色水壶和她背上的背包,“继续,作为秘书,这么弱不禁风,简直给顾氏丢脸reads();。” 苏桃喘着气哀嚎,她实在累的不行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手心被塑料袋勒出了几道青白的痕迹。 “又不跟别的公司考试跑田径,你管我体能好不好。” 顾予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滴落来,“这是命令,可以不服从,扣工资。” 苏桃咽了咽口水,拧开水壶,没形象的喝了一大口。 “资本家,我那点工资你还忍心扣,”她一边抱怨,一边撑着地面站起来,提着水果和零食的手往前伸了伸,“还有这个。” 男人寡淡的看着她,没有要接手的打算,“那不是我买的吧。” “你是男人,就不能帮我拧。” 顾予苼只带了最基础的登山用品,她手里拧的才是最重的,他又不许放在他的背包里,就只能一路拧着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跟我睡过?” 最后两个字在他舌尖上绕了一圈,带着浓厚的氤氲,眯起的眼里透着几分戏谑的作弄。 苏桃的脸子就guntang的烧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拧起水果,艰难的往上爬。 果然不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怜香惜玉的好话。 一只手穿过塑料口袋提手,不可避免的,触到她的手指。 苏桃吓了一跳,顾予苼已经将口袋接过去了,“我们是来爬山,不是来过夜,次,再带这么多东西就自己拧。” “啊,还有次啊,顾总您饶了我吧。” 这片山还没有经过开发,到处都带着原始的味道,小径是走出来的泥路,两边布满了杂草,苏桃甚至在树丛中看到了跳跃的小松鼠。 “顾总,会不会有老虎?” 万一窜出来一头猛兽,他们就两个人,还赤手空拳。 顾予苼像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在逛动物园?” 苏桃:“” 爬了将近半个小时,苏桃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虚弱的摇头,“不行了,再走去正的要死了。” 顾予苼从容的将背包里的垫子拿出来铺在地上,坐,从口袋里挑了个最大的苹果递给苏桃。 苏桃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 顾予苼斜了她一眼,拧开水壶的盖子,“去洗,你的自己挑。” “” 她看了眼天色,已经傍晚。 “顾总,还不回去吗?天要黑了reads();。” 顾予苼喝完水壶里的水,随手扔到一旁,“吃完苹果就回去,这附近有条小溪,水质很好。” 苏桃翻了个白眼:“说不定有人在上游洗脚。” 顾予苼沉着脸看她,取她脖子上的水壶,拧开,将里面不多的水全喝了。 “我的水。” 苏桃委屈的瞪着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喉咙都干的冒烟了。 看着她受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顾予苼心里的郁气奇迹般的好转了。 鸟儿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夕阳的余晖从树枝缝隙中洒,在她身上投炫目的余晖。 她仰着头,鼓着眼睛瞪他。 顾予苼心里一动,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去。 触到她柔软的双唇,顾予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唇彩是柠檬味的,因为惊讶,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深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放大的俊脸! 吻她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太糟糕,相反,他还挺喜欢。 对于喜欢的东西,用理智勉强压制自己,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趁着苏桃还没从这种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单手捏住她的颚,迫使她张开唇。 温热的水渡到她嘴里。 苏桃皱眉,抗拒的推攘他压过来的身体,想闭上嘴巴,偏偏被顾予苼捏得死紧。 柔软的舌头探入她的舌根深处,迫使她将嘴里的水咽去! 顾予苼松开她,用丝绢擦了擦沾了水渍的唇,神色如常的说:“你的水。” “呸呸呸。” 苏桃趴在一旁干呕,衣袖使劲的擦着唇瓣,“顾予苼,你恶不恶心。” 被人这么直白的嫌弃,顾予苼当即沉了脸,“你如果不去洗苹果,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苏桃站起来,抱着苹果去找顾予苼口中的小溪。 有病。 放着大少爷的生活不过,非要来体验这种原始生活,还在河里洗苹果吃,现在污染那么严重,也不怕食物中毒。 “流氓,混蛋,王八蛋,居然占我便宜。” “我倒觉得,比较吃亏的是我。” 安静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苏桃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顾予苼走在她身后,一张脸沉的像要滴出水来。 桀骜不驯的上打量她,“身材样貌气质皆无的三无产品,你倒告诉我,你亏在哪里了?” 苏桃气的脑子发热,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reads();。 顾予苼顺势往后退了几步,脚踩空,他脸色一变,意识的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坠的身体。 苏桃眼疾手快的拉住他,那一瞬间,完全是出于本能,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 顾予苼想推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伸手紧紧抱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咚”。 一声闷响。 五脏六腑都几乎被跌散了。 苏桃的头重重撞在一个硬物上。 “嗯。”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脸贴着的地方上起伏了几。
苏桃脑子空白了几秒,手忙脚乱的从顾予苼身上起来,惊慌的看着身脸色惨白的男人,颤抖的喊了一声,“顾总” 刚才,要不是护着她,他不会摔这么重。 摔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头正好撞在他的肋骨上! “不碍事。” 他勉强说了一句,手臂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胸腔里翻涌的疼痛让他脸色又白了几分,握着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几声。 “这应该是捕猎挖的陷阱,大上小,三米多将近四米,幸好里面没有削尖的竹筒之内的利器。” 苏桃仰着头看着逐渐青灰的天空,“不会掉只老虎来吧。” 顾予苼挪动着身体靠在洞壁上,“老虎倒不会,蛇就不一定了。” 他不是吓苏桃,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肆掠的时候,晚上在森林里什么危险都能遇到。 “顾予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吓我。” 苏桃的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也是从小在镇上长大,对蛇什么季节活跃完全不清楚! 顾予苼沉默,开始打量洞的构造,这种捕猎的陷阱,一般猎户会隔几天才来看一次。看地上跟着他们一起落来的树枝,上面的叶子还是鲜活的,猎户应该才来看过,并且把洞布置好。 她掏出手机,大概是洞太深了,又在山区,没信号。 苏桃皱着眉抱怨,“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会还有人挖洞捕猎呢?” “桐城本来就是山城,这几座山太大了,开发起来耗时耗力,所以政府才开发了东边的梯田,就是现在的城中心,桐城百分之八十的人靠纺织致富,导致了这几座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原始深林。”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爬上去,不现实,她和顾予苼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都没有四米。求救,没信号,现在都快晚上了,更不会有人在山上逗留。 “睡一觉,等常明远明后天来救我们reads();。” 这种时候,顾予苼依旧是从容不迫,仿佛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苏桃激动的站起来,“万一他没发现呢?” 这和听天由命等死有什么区别。 “不会,我来之前告诉过他我会来爬山,这个地方,他知道。” 上次,箫随心赌气跑上山,就是他陪他上来过。 “那为什么不是今晚?你这么久没回去,他都不会怀疑出事了吗?” 顾予苼表情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苏桃很焦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没崩溃的痛哭,已经算是很镇定了。 如果是箫随心-- 他简直能想到她六神无主,哭声震天的场景了。 “因为,我跟你在一起。” 苏桃:“” 这两件事有联系? 顾予苼从裤包里摸出烟盒,捏出一支咬在嘴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打火机,细想了,才发现他刚才随手放在背包里了。 心情越发的烦躁。 看着苏桃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一晚上,他会以为我们***,做上了。” 苏桃:“” 顾予苼***直白的话让她的脸迅速腾起了红晕,虽然跟常明远只见过一面,但以他放浪的性子,估计真会这么想。 气氛很尴尬,空气都有些燥热起来。 “都怪你,没事做来爬什么山。” 苏桃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将手机屏幕的光线调到最暗,手机要没电了,要省着点用。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被茂密的树枝挡着,洞里只剩一点微光! 万籁俱静。 “顾总。” 苏桃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也顾不得身边的男人恶劣的态度,只希望有个人可以说说话。 她穿的短衣短裤,山里的夜很凉,不自觉的颤抖了。双手不停的摩挲着光裸的腿,试图能温暖一点。 “嗯。”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夜色里,他的眸子很亮,熠熠生辉。 苏桃沉默了几秒,和顾予苼,除了工作上的话题,她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努力回想了还没有报告过的事:“陈锋最近好像又开始闹腾了reads();。” 顾予苼皱眉,显然是不喜欢这个话题,连‘嗯’都没嗯一声。 等了一分钟,:“顾总?” “嗯。” 她颤着声音问:“你会不会害怕?” 顾予苼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在苏桃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苏桃迟疑了,小心翼翼的朝他靠了过去。 和无声的恐惧相比,顾予苼现在,反而是最让人安心的。 顾予苼不满意她的龟速,伸手,强势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略带粗茧的手掌,以及一股熟悉的气息扑进鼻子里。 苏桃僵硬的缩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炙热的温度。 顾予苼抱着她,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坚定不容质疑,“别怕,是我带你来的,就一定会平安的将你带出去。” 苏桃心里一悸,抬头,顾予苼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他温暖的手心贴在她冰凉的手臂上,收了收力,将她又抱紧了些,“冷就抱着我。” 苏桃眼眶微热,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他的腰!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来,就很容易困倦,她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mama收了隔壁陈寡夫的彩礼,硬要将她嫁出去,然后,有个男人开着车来娶她,将她从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那个看不清脸的王子俯身,准备吻她。 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王子的脸突然变成了陈寡夫那张像被风干的橘子皮似的脸。 “啊!”苏桃猛的坐起来,正好看到一条黑红的蛇被她条件反射的摔开了两米远! 顾予苼被她吵醒,正眯着眼睛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他的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苏桃急的快哭了,哽咽着说:“有蛇。” 顾予苼睡意全无,松开苏桃坐起来,迅速脱上衣,缠在她伤口以上的位置。双手握住她的小腿,用力的从上往将血从伤口挤出。 瑞士刀在背包里,只能用这种强硬的办法。 伤口很小,苏桃痛得大叫,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别使劲,放松。” “痛reads();。” 苏桃眼眶通红,抓住他手臂的手在颤抖。 真的很痛,将血从两个牙齿洞大小的伤口硬生生的挤出来,整个小腿又胀又痛。 顾予苼倾身,吻住她! 苏桃惊讶的瞪大眼睛,握着他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了来。 反复推挤了几次,顾予苼才松开她,扶着她靠在洞壁上,转身去解决那条不到一米的小蛇! 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蛇的尾巴,另一只手从蛇尾迅速往上,扣住它的脑袋。 按在地上,一脚踩扁了它的头! 苏桃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顾予苼和大多数被娇惯长大的富家公子一样,只会吃喝玩乐,耍女人。 顾予苼拍了拍手,将还在扭动的蛇身踢到了一边。 走到苏桃面前蹲,单膝跪在地上,倾身含住了她的伤口! 苏桃瞪大眼睛,感觉到他的舌尖在伤口上刷过,一股莫名的酥麻从她的小腿上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在? 顾予苼用力吸了一口,抬头,往旁边吐了一口血。 又低头—— 苏桃急忙缩回脚,避开了他的唇,失声叫嚷道:“你干嘛?这种办法已经有医生证实了,不是最好的救命办法。” 顾予苼的唇上染着血,猩红中透着一股致命的魅惑! 他深邃的视线落在苏桃颤抖的唇上,“最好的救命办法就是现在送你去医院,要不然用刀切开你的伤口,放血,还有肥皂水,这些,我们现在都没有。” 苏桃红着眼眶摇头,手指紧紧的抠进身的泥土。 “可是,这样你有可能也会中毒的。” 顾予苼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腿,“我说过,我带你来,就一定要将你安全的送出去。” 苏桃的眸子剧烈的震动了几,眼睁睁的看着顾予苼又一次含着她的伤口—— 从懂事起,她就很少哭,哪怕那年喜欢余塍,后来余塍跟小糖在一起了,她都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刻,看着顾予苼坚决的眼神,她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掉,紧咬着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哽咽着喊了一声:“顾总。” 这样的男人,箫随心不珍惜,以后会后悔的。 顾予苼吐出最后一口血,又连吐了几口唾沫,直到没有血迹才在苏桃身边坐,伸手环住她,“sorry。” 他来找曾经和箫随心的回忆,却连累了苏桃,如果不是他硬将她拉上,也不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