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丁原与吕布
随着并州狼骑兵驻邙山,朝廷上下再次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 并州狼骑与西凉铁骑齐名,以袁隗、王允为首的士大夫集团害怕丁原会成为第二个董卓,便纷纷上书刘辩,希望刘辩能下诏命丁原率军返回并州。 然而曹cao、荀彧等人却认为此时将丁原赶回并州,摆明就是向丁原表示朝廷怕了他,实在是示弱之极。曹cao上书建言应下诏让丁原只身入城,大军留在外面。如果他不敢奉诏,说明他心里有鬼,并且失礼于国,朝廷就占了道义的高点。如果他真的奉诏一个人入城,朝廷到时想将他按扁还是搓圆都可以。 “若丁建阳敢只身入京,生杀予夺皆由陛下旨意。” 濯龙园别居的书房里,刘辩轻声念着曹cao奏疏的最后一句话,淡淡的笑了起来。 卢植、蒋奇和魏翊都坐在他面前的靠背椅上,刘辩将曹cao的奏疏递给了他们,并且说道:“孟德的主意倒是不错,你们看怎么样?” 卢植等三人接过奏疏轮流的看了一遍,听刘辩发问,蒋奇和魏翊皆说道:“臣等觉得曹校尉之计甚好。” 只有卢植沉吟了一下,说:“曹孟德此计甚妙,不过臣与丁建阳早年还算颇有交往,以臣对他的了解,此人虽然勇武粗疏,可对大汉帝国还是一片忠心。此时来应该真是抱着护国勤王之意,和董卓之流应是有很大区别,所以臣料丁建阳必会同意只身入洛阳!” 历史上丁原死的太早,在《三国演义》里也只是一个龙套角色,刘辩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忠还jian。毕竟周公恐惧流言后,王莽谦恭未篡时,是好是坏还要看他以后的表现。 在与卢植等人计议之后,刘辩颁下诏令,命并州军原地驻扎,并送去冬装、粟米、木炭等物抚慰军心。然后又令并州刺史丁原与其麾下主薄吕布两人只身入京觐见。 刘辩的诏令传入并州军的邙山驻地后,果然不出卢植所料,丁原立刻就奉诏准备单身入洛阳。而吕布在一旁见他如此,便谏言道:“朝廷用意不明,将军不可轻举妄动,只身犯险。当假托患疾,留在军中静观朝廷动态。” 丁原瞪了他一眼,怒道:“我等食汉粟,为汉臣,当全忠为国。岂可藏私违诏,不尊君令!尔若胆小惜命,可留在军中,不与我同往。” 吕布被骂得脸色涨红,高声吼道:“大丈夫立于世,有何惧哉?” 丁原见他如此说,这才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这才是我并州的好男儿!” 大汉光熹元年十二月末,在光熹帝国的第一个纪年即将结束跨年的时候,并州刺史丁原与主薄吕布单人匹马走进了京师。光熹帝刘辩在南宫正殿崇德殿接见了他们。 当丁原与吕布接到传诏走进崇德殿时,刘辩目光一下子就越过了丁原直接看到了高大的吕布身上。 看着吕布,刘辩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姚明也穿越来到了这里。眼前的吕布已经不能用什么虎背熊腰来形容了,他完全就像一座移动的巨塔,立在大殿之上巍然不动,都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随着吕布由远走近,刘辩也看清了他的模样:一张国字脸,年龄也就在二十多岁。鼻方口阔、颧骨很高,双眸烁烁有神。看着他棱角分明的样子,刘辩觉得似乎吕布的身上有着中亚人的血统。 由于受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之说的影响,刘辩对吕布的这副长相很是失望。 其实刘辩误解了人中吕布的意思并不是形容吕布有多帅,而是在夸赞他在天下人中的能力出类拔萃。况且古代人的审美与现代人有很大的不同,像吕布这种高大威猛,犹如天神下凡的男人才是社会追捧的对象。 丁原和吕布走到殿中央,丁原立刻下身跪拜,而吕布却仍然愣愣的直视着大殿上方的刘辩,似乎也在仔细的打量着他的模样。 旁边的越骑校尉伍孚看到此景,忍不住怒喝道:“并州主薄为何不守礼节,见天子而不施礼。莫不是有心欺辱陛下?其心当诛!” 其他大臣听伍孚这么说,也纷纷出来指责吕布。 吕布气得目眦欲裂,刚要抗辩,旁边跪拜的丁原回过头一拉他的裤摆,低声怒斥道:“孽畜,还不赶快参拜天子,莫不要在此丢人!” 吕布无奈,只好忍气吞声,默然的跪伏于地,与丁原同时说道:“臣丁原(吕布),参见陛下。” 刘辩伸手虚抬,口中说道:“二位卿家平身。” 丁原吕布站了起来。刘辩这时才好好打量了一下丁原的相貌。 丁原的模样已经是年过半百,头发与胡子都已经花白。但是身体还是很健硕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 刘辩称赞他说:“丁刺史全忠于国,不辞辛苦,远来勤王,实在是劳苦功高。” 丁原谦逊的一礼,答道:“此乃臣分内之事,陛下过誉了。” 刘辩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吕布,又问道:“丁刺史身后的勇士就是并州主薄吕布吕奉先?” 丁原代吕布答道:“正是。” 刘辩大赞:“真乃虎将也!” 吕布虽然对皇帝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有些瞧不起,但是刘辩的当众夸奖在他的心里还是相当的受用。也不用丁原暗示他谢恩,当即俯身一拜,口中说道:“多谢陛下夸赞!” 刘辩又接着说道:“吕主薄行伍出身,常年为我大汉镇守边陲劳苦功高。不懂朝廷规矩情有可原,刚才的失礼朕不怪他。” 由于皇帝开口为吕布说了话,其他大臣也无法再追究,各自退到两旁。伍孚还想再说些什么,袁隗却递给了他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也只好闭嘴,回到原位。 一场小风波悄然平息,刘辩又下诏对丁原吕布进行封赏。拜丁原为执金吾,进封怀侯。吕布为骑都尉。命两人入住国馆西园休息。 国馆西园原本是皇帝的私人御花园,汉灵帝时花费巨资进行了大规模的翻修和重建,将里面打造的犹如仙境一般。而汉灵帝本人在西园里醉生梦死、荒yin无度,使得朝政荒废,社稷将倾。很多大臣对这里都相当的不满,在汉灵帝死后,刘辩接到很多人上表要求关闭此处。 不过刘辩觉得西园的建立花费甚巨,若贸然关闭有些可惜,而自己比较喜欢在濯龙园休息,对西园并不是很感冒,所以便决定将西园作为国家的宾馆,以后负责招待国外的使臣或将入住西园休息作为对有功大臣的赏赐。 原本刘辩是想将钓鱼台酒楼作为国家宾馆的,可是同样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太保杨彪等人上书刘辩称“钓鱼台**情色,难堪入目。不宜作为国家宾馆。”刘辩无奈只好作罢,心里却对这些人腹诽不已: “如果钓鱼台真的在你们心中那么**情色,难堪入目,那为什么每日下朝或沐休之日你们都对那里趋之若鹜?” 西园作为国家宾馆后,迎来的第一批客人就是丁原吕布两人。原本里面的那些裸泳馆之类的情色东西已经被刘辩摒除,除了景色依然迷人外,其他的一切都已正常。 当夜,刘辩又在西园摆宴招待丁原吕布二人,二人对刘辩的连番恩赐自然千恩万谢。 第二日,吕布奉诏出城去安排并州军入驻谷门附近,并且修筑营房准备过冬。寒冬将至,刘辩自然不能让并州军在大山里受冻。 经过一番的了解,他已经对丁原及并州军的来意和忠心放心了不少。并州军开始和蒋奇的西园军、卢植的北军一起拱卫京师安全。刘辩的实力又再次增大了不少。 在吕布出城安排军队之后,刘辩又单独在濯龙园召见了丁原,目的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他对吕布的看法。 对于如何使用吕布,刘辩一直都处于矛盾之中。一方面骁勇善战的吕布确实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可另一方面吕布在历史上的反复无常和“噬主”的性格也深深让刘辩担心。 不过刘辩也知道不能光靠后世的史书来评断一个历史人物。基本上汉代以后的中国人写史,总是要避讳当权者的厌恶,迎合他们的喜好。或者史家自己的喜恶也会影响历史的真实性。 所以刘辩要将丁原召进濯龙园询问吕布真实的情况,毕竟现今吕布的周围人当中,丁原和他在一起最久,也关系也最亲密。 通过他身边人对他的了解,刘辩好判断吕布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自己使用这把双刃剑时如何才能不会伤到自己。 不过丁原来到濯龙园后,刘辩一开始并没有马上询问吕布的情况,两个人沿着濯龙园的湖边散着步,一边是冰封如镜的湖面,一边闲话家常似的聊着天。 丁原武将出身,虽然不懂得什么治国方略,可却是一个行军打仗的好手。尤其是他驻扎并州长期与匈奴、鲜卑交战,对他们知之甚详。 与刘辩谈起北方这些的游牧民族,丁原娓娓将他们的情况一一道来。 经过从汉武帝开始的连年征伐,再加上匈奴人的内部分裂,到如今匈奴部族已经不似往日般强大。东汉初年就一分为二,分为南北两部。北匈奴不断受到大汉和南匈奴的攻击,逐渐西迁,而南匈奴进入大汉的河套地区,依附大汉称臣。南匈奴与大汉的关系极其微妙,表面上他们对大汉俯首称臣,可实际上却并没有放弃对大汉边疆地区的劫掠。而汉朝官员也经常对匈奴单于进行绑架、扣押甚至杀害,汉匈关系时好时坏。 究其原因,丁原觉得北方的匈奴人不习汉礼,只懂得祭祀鬼神,并不像中原汉人那样讲究道德仁义,而是只追求利益,从而反复无常。 这一点用刘辩的话来讲,就是大家的普世价值不一样。汉人有自己的一套道德信仰,一旦有人破坏了这其中的道德规范,自然会有国家法律制裁和社会舆论谴责。而匈奴人却没有这样的道德礼仪规范,在他们眼里只懂得祭祀神灵,不管做了多少坏事,只要把神灵侍候好了就不会受到惩罚。这一点和周朝之前的夏、商两朝人很相像,难怪司马迁在写史时认为匈奴人是夏朝后裔了。 不过以丁原的看法,此时的匈奴人虽然对大汉阳奉阴违,可已经给是疥癣之患,充其量只是个别部族在混不下去的情况下进中原抢点东西,顶多算是强盗集团。 而原先依附匈奴的鲜卑部族这些年却逐渐崛起,在其领袖檀石槐的带领下,北击丁零,西攻乌孙,东侵夫余,尽占匈奴之地,还屡屡入侵大汉北方边塞,大有昔日匈奴之势。汉桓帝忧虑鲜卑族的势力,曾经欲封檀石槐为王,并提出汉鲜和亲,却被檀石槐拒绝,足见其有极大的野心。 还好就是檀石槐死的早,在他死后,鲜卑人再次陷入了分裂,这才暂时阻止了鲜卑人的野心。 最后,丁原不无忧虑的说道:“昔孝武帝累次北伐,耗费国力无数,终破击匈奴于漠北。如今狼群已驱却又来猛虎,北方蛮夷循环不断,我大汉边疆何时才能长治久安!” 刘辩点了点头,事实确是如此。从秦朝开始,中原的农耕文明就一直受到北方的游牧文明的侵扰,从开始的匈奴鲜卑到后来的突厥契丹,甚至再以后的女真蒙古,这些游牧民族轮番上阵使得中原百姓苦不堪言。 丁原作为一员武将能认识到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只是他对此也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而在刘辩看来,一味像汉武帝那样通过武力手段进行驱逐和消灭只能解一时之痛,最好的方法还是通过武力降服,再以汉人强大的文化对这些少数民族进行同化,历史上很多进入中原的少数民族不正是如此吗? 只是每个民族都有自己深厚的文化沉淀,一个文明要想改变另一个文明,这不仅仅是刘辩这一代人就能做到的。所要做的事情异常繁杂,需要大汉帝国数代人的努力,故刘辩对此也不愿与丁原多说,便逐渐将话题转到了今日的正题——吕布的身上。 谈及吕布,刘辩在丁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很令他意外的消息。那就是丁原和吕布之间并无父子关系——连外甥的关系都不是。 据丁原讲,吕布原为五原郡九原县人,年少时便孔武有力,骑术高强,在九原县及周边相当有名气。而九原县地处大汉与匈奴的交界处,那地方长期处于汉匈杂居的状态。吕布从小便厮混在匈奴的部落里,倒也沾染了不少匈奴人的习气。后来吕布出仕被征为了丁原的主薄,丁原见他武功高强,本领不凡,便视他为亲生子侄,可却没有真正收他当干儿子。
刘辩听完丁原所说才对吕布的情况有了一定的认识。匈奴人不识汉礼,不讲仁义,吕布从小与他们接触,在这种环境中自然对他的性格养成有很大的影响。要想安全的使用吕布,而不至这把双刃剑会伤到自己,首先就要让吕布知荣明耻,有了道德的约束,再抚以重赏,吕布自然归心。 想出了如何使用吕布的方法,刘辩心里异常高兴。与丁原行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马棚前。 马棚里只有一匹高头骏马,通身枣红,双目如电,见丁原刘辩他们靠近不由得打了一声响鼻。 丁原一瞅之下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道:“此马真是神骏啊!” 刘辩笑着说:“此马名为赤兔,原本是董卓的坐骑,后来被忠贤要了来,献给了我。只可惜此马暴烈,非猛将不可御之。朕手无缚鸡之力,所以连一天都没有骑过。” 丁原见刘辩性格直爽,身为帝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缺点,心里暗暗称奇。 他接着刘辩的话说道:“陛下此时年幼,自然无法驾驭此马。况且为帝者无需冲锋陷阵,只要高瞻远瞩、赏罚分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些正是陛下所拥有的千古明君应该具备的品质啊。” 刘辩听到丁原的恭维哈哈大笑。 笑了一阵后,刘辩止住笑意问丁原道:“丁刺史觉得此马配吕布如何?” 丁原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吕布身跨赤兔马的情形,不由得点头称是:“若是以奉先的勇武倒是与此马十分相配。” 刘辩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便将此马赐给丁刺史。你再将此马送给吕布,让他感激你的情,好忠心为你办事!” 丁原闻言立刻一愣,随即眼圈湿润起来。 本来刘辩可以将赤兔马直接送给吕布,来换取吕布对他自己的忠心。可刘辩却将赤兔马给他,让他来收买人心,这是何等的信任和恩赐? 丁原俯身跪拜于地,声音哽咽,说:“陛下皇恩浩荡,连番恩赐于老臣。臣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以此老迈之躯,为陛下冲锋陷阵,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辩微笑着扶起了丁原,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丁刺史的忠心,朕自然知道。” 刘辩说的深情,丁原感动的再次深躬一礼,泪流满面。 刘辩这时却没有将他马上搀起,而是默默的注视着他,心里想道:“丁建阳啊,能做的哥们儿都会帮你做的,希望你不会再重蹈历史上被吕布杀死的命运!” 刘辩暗暗祈祷,却不知道历史有时候却是不可逆转的。 ************* 洛阳的上东门外,刚刚下完雪后遍地洁白。几十匹高头大马矗在雪地中,马上的主人各个身披大氅,锦衣玉服,气派非凡。一看这些人就是洛阳城中的达官贵人,世家望族。 这群人浩浩荡荡,正在送别一位三十岁上下的世家公子。 此人同样身披猩红色的毛皮大氅,头戴玉冠,面如珠玉,气质英伟不凡。只是眼中颇有些离别的感伤,人也显得意兴阑珊。 此人正是原来的中军校尉,现在的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刘辩为了摆脱袁氏兄弟对京师的影响,便拜袁绍为渤海太守,袁术为南阳太守,调他们离开洛阳。 袁术早在几天前便已先去南阳上任了,此刻正是袁绍离京赴任的时候。洛阳城里,袁绍原来的同僚和旧友纷纷赶来为袁绍送行。 众人一一惜别,袁绍的心情极为抑郁。本来他手握强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却一再失去机会,最后竟落得了被赶出京城的下场。 领头为袁绍送行的袁隗,看出了他心情不好,便出言安慰他说:“本初,人生无常,顺境逆境皆有之。莫忘我对你所说的那些话,此时低潮,将来必有展翅之时!” 袁绍闻言,想起了几天前袁隗对他和袁术所说的话。 当时袁隗为他们分析了洛阳的局势,认为小皇帝刘辩兵强马壮,又有了卢植的北军和丁原的并州军的支持,袁氏兄弟再留在京城已经势不可为。不如出走地方,凭着袁氏家族门生故吏遍天下,必然能聚势再起,割据一方! 袁绍袁术两兄弟听了袁隗的分析,这才有所悟。袁绍又反过来劝袁隗和他们一起离开,袁隗却拒绝道:“老朽已位极人臣,又能去什么地方?况且我留在京城当中,又能为汝等有所照应,到时我们内外遥相呼应,方为上策!” 袁绍袁术对叔父袁隗的话深以为然,便下决心放弃手中的军权转出京城。此时面对着袁隗的送别,平时他的教导仿佛句句在耳。袁绍看着袁隗两鬓苍苍,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为整个袁氏家族殚心竭力,心中感动,幽幽的说道:“侄儿幼年丧父,全靠叔父照拂才有今日之成就。如今侄儿远走冀州,无法再在叔父膝下承欢尽孝,万望叔父一切保重,侄儿在此别过。” 袁隗眼睛也有些湿润,眼眸低垂,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初,族中几个子弟当中,只有你最有天份,不但智勇双全,还礼贤下士,谦逊有礼。叔父也最看好你能够振兴我袁氏一门,希望你不要辜负叔父的殷殷期望。” 袁绍在马上庄重的躬身一礼,口中答道:“侄儿必不会辜负叔父的教导。” 直起身,袁绍又向其他人一一拱手,说道:“众位无需远送,袁绍在此别过。” 说完,袁绍带着一干仆众,远远东去。 在上东门的城阙上面,曹cao望着袁绍远去,心中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下去送别,更知道下面的袁绍也不会欢迎他的到来,只好远远的站在城阙上看着儿时好友的离开。 他有种感觉,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他与袁绍,已经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下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