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来自远古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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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我们的王已经败了,但我们九黎还未败,只要有一个东夷人在,我们便要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你难倒想要投降轩辕,做个苟且偷生的黎民?”一个苍老的巫师在电闪雷鸣中指着一个坐在石头上依旧高大的男子厉声道。 巫师太苍老了,仿佛是风烛残年的老头,满脸皱纹枯瘦枯瘦,头发是雪白的,皮肤如同上了年岁的松树皮,一脸黑黄色的老人斑,鼻子如同鹰勾,嘴巴没有牙,脸塌了一边。但在暴风雨中却有一股呼天抢地的大悲愤。 一道闪电在天空之上显现,电光照耀下,远处的黑暗里还有数人露出强大气息。 一个将身子藏在黑色斗篷里的瘦小之人接着厉声道:“战,难倒你厚重宽广的胸膛里住着娘们的心?你那劈天砍地的气势去哪了?” “逐鹿之战,王的战败与可你有何关系?”另一人手指着战,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手指之上黑光闪烁,显然是某种可怕的神通。 天空中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那个叫做战的男人从一块巨石上站了起来,他将身边的石斧举了起来,一股开天辟地的强大气息从林昱心间油然而生,就像举起石斧的就是自己,力量从每一个细胞中迸发出来。 那个巫师身后的两个强大的战士咆哮着抬起沉重的巨盾,挡在苍老巫师的身前。 “我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我王,更无愧于东夷的先祖。”那个叫做战的男人嘶吼一声,再次道:“我们败了,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再次叹息一声道:“败了!就要遵守诺言!” “谁说我们败了!战败只是暂时的,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一定会反败为胜!”苍老巫师从巨盾中走了出来,他双手剧烈颤抖,识海里的念力喷薄而出,连周围的雨水都挥发干。 “那些妖和魔正在恢复元气,而我们却在内耗,部落间的战争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即使我死在那些妖魔的手上,即使是被活活吃了,我……黎战,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将脚上的兽皮靴脱下扔在老巫师的面前,那是一双很普通的皮靴,皮靴有些旧,靴底有些脏,不知道踩过哪些草原,哪些戈壁,哪些污水,哪些山河。 看到这双鞋的瞬间,老巫师明白了一个事理,这个王之下最强的男人,真的已经与自己背道而驰了。即使是与自己走过同一条路的鞋子他都感到了厌恶,所以,他脱下了鞋子,要与自己划清道路,再不会走在同一天路上。 “我只为人族而战!”黎战拿着石斧大步而去,电闪雷鸣之中,谁也不敢阻止他的离去。 “我不希望我的武器落在同族人的头顶,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去做你的黎民去吧!不要在九黎再看见你的影子,不要在九黎再听到你的名字!战,九黎与炎黄的战争还未结束!你永远不能独善其身!” 黑暗中,传来数声叹息和咒骂之声。 林昱随着战的脚步走过千重山,千条河,与妖族战斗过,与魔也生死相搏过。 当他再次踏上那片熟悉土地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悲伤,他的脚步是如此的沉重,他的心是如此的孤寂。 满眼的死亡。曾经浩瀚肃穆的神蛊山已经成为魔窟,黑色的无形烟气弥漫在方圆百里之地,鲜血染红了大地,在山谷间形成一条血色河流。 魔气侵入体内,将一个个东夷人魔化成杀戮的机器。老巫师孤零零的站在先祖的坟陵前,他的周围是一个个魔化的九黎后辈。 陨石般落下的男人一脚踩到坚硬的金属巨盾上。坚硬的金属巨盾,竟然寸寸破裂! 举着巨盾的两名魔人,连闷哼都来不及,粗壮的双臂在那股沛然莫御,无比恐怖的力量下直接酿成了像丝絮般的rou筋,刚刚裸露出来的白骨瞬间化为齑粉,鲜血从二人的鼻眼耳里像箭一般喷射而出。 “你终于来了?”老巫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面对黎战劈过来的石斧,他竟然纹丝不动。 战高高举起了石斧,道:“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巫。” 头颅被石斧直接劈进了颈腔,紧接着石斧继续向下劈在他的身体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导致老巫师的身体骤然下沉变扁,变成一滩rou泥。 那只石斧还在继续向下。
劈碎老巫师的rou泥。 劈碎坚硬的石制地面。 劈开了大地。 轰的一声巨响! 烟尘与血rou粉末,四处喷溅,烟尘乱飞,疾射的石头碎片,将四周站着的数十个魔人射倒在地! 这把已经很久没有饮血的石斧,终于再次神威大发! 神蛊山的顶峰之上,一条黄泉凭空而降,就在这条黄泉旁盛开在无数的彼岸花,一个模糊的身影端坐在彼岸花里。林昱看不清他的模样,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他却真实的坐在那里。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犯下滔天杀戮?” “为什么?” “为什么?” “来自上界的强者,为什么?” 那个端坐在花间的异域强者看了他一眼,不知说了一句什么。 战摇了摇头,将石斧对着他劈了下去。 战的这一击没有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剧痛而被迫中断,而是隔着数十米的距离落在了那个上界强者的身上。恐怖的力量撕裂开他的胸膛,大地厚重磅礴的威压将他的双腿寸寸压断。 而战却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势,裸露的肌肤片片碎裂,然后肌肤片片碎裂,鲜血带着血块,不停地剥落,就像是淋了无数天雨又被曝晒后的墙皮,撕扯开斑驳的外表,裸露出内部的景象。 他的肌肤和血rou被突然出现的无数细微的空间所割裂,血rou被切割成大小形状相同的小碎块,不停向地面落去,地面上满是血水与rou屑,画面看着极其恐怖。 他的手最先成为枯骨,接着是站立在大地上的双脚,接着是盔甲里的rou体。 片刻之间,他便成了一具白骨。 至死,他如树枝般的骨手间还紧握着自己的兵器,至死之后数万年也不曾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