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刑天死亡之谜
此时的刘小虎,擂鼓般的捶着胸膛,砰砰的捶打声和嘶吼声响成了一片,似乎在发泄着无尽的悲愤和不甘。颤抖的身体,也嘎巴嘎巴地响了起来,肌rou快速地抖动着膨胀着,紧握的拳头似乎也大了一圈。 院外的叔生觉得小虎不对劲,悲愤的嘶吼,自残般的捶打自己,仰天喷吐的鲜血,让叔生有种心痛心惊的感觉。不好!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 叔生连忙进了院子,想看看小虎发生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刚进院子几步,刘小虎已经转过身来。看见刘小虎的模样,叔生呆住了,停下脚步叫了几声:“小虎!刘小虎!你怎么了?” 此时的刘小虎,双眼圆睁,脸颊上不知流的是血还是泪,面目狰狞,气势慑人。盯着叔生的眼神,陌生、迷茫、疯狂、挣扎。 叔生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什么眼神?疯了吗?眼见着刘小虎一步步走了过来,那神情就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 “刘小虎!刘小虎!!”叔生又叫了几声,刘小虎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叔生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吓的转身就往院门外跑去。 受了惊吓的叔生,在院门外停了下来,心有不甘地回身,在院门边上露出半张脸,胆战心惊地瞅着刘小虎,摆着一副随时逃跑的姿势。 院子里的刘小虎站在那里,眼神挣扎地看着门外的叔生,狰狞的表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院门外的叔生还在揣摩,不知道刘小虎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中了尸毒?或者又发生了什么变异?和这家伙呆一起不到两天,玄玄奇奇的事情就没停,要不是担心自己的钱,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 再这么搞下去,反正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叔生很清楚,无论小虎是受了刺激发狂,还是变成僵尸,那都是六亲不认的主!到了那时候,别说要他还钱,就是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还得两说。 不行,我得跑!叔生转身跑了几步,又拐了回来,犹豫着想到,我跑了,小虎怎么办?他的悲愤他的吼叫,多半是受了什么刺激,他要是糊涂了的话,一个不好,会不会自杀? 门外的叔生忐忑犹豫着,门里的刘小虎却长出口气,看着缩头缩脑、躲在门外的书生,心里面充溢着侥幸和感激。 刘小虎对刑天心玉和血脉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 当刘小虎看见满院子的残肢断骸,刑天血脉便开始躁动了起来。那时候他已经心神动荡,还沉浸在人类被怪物猎杀的绝望和愤怒中,对血脉的躁动以致爆发,毫无所觉。 刑天血脉中,沉淀在最深处刑天意识,轻易占据了小虎的心神,远古不为人知的历史画面,出现在小虎的脑海之中。 画面中,刑天孤零零地站在山丘上,手持巨斧,砍下了自己的脑袋。仰天而倒的身躯,喷洒着滚滚热血,高高飞起的头颅,绝望地看着跪在山下的巨人们。这些巨人,是刑天仅剩的族人。押解着刑天族人的,是血脉相连、同是人类的矮人一族,还有矮人和巨人共同的死敌——“天神族”! 余光中,漫山遍野全都是尸骸,有跟随刑天抗争的巨人族民,也有矮人族的勇士。更多的,是“天神族”的残肢。天神一族,大多是虫身人首,也有人首兽身,还有披鳞带毛的异人,一个个奇形怪状,狰狞恐怖。 孤独的头颅在半空飞着,忽然,悲愤地嘶吼充溢在天地之间。山脚下,跪着的巨人们正在被屠杀!倒在山丘上的刑天身躯,重新握住了大盾和巨斧,站了起来!浑身充满着不甘、毁灭、不屈、执着的意念。 “杀!!!” 悲愤的喊杀声,在头颅落地的时候,遽然回响在山丘之上,向着空旷的原野激荡。 一个无头的身影,奔跑着,挥舞着大盾和巨斧。在他的身后,是大片大片的血雾,飞舞的残肢,在血雾中坠落。奔跑,砍杀;砍杀,奔跑…… …… 刑天血脉之中,残存的刑天意识慢慢消失了。刘小虎泪流满面,满心里全是深深的悲哀、深深地不甘,那一刻,好像自己变成了刑天一样。 “天神族”是什么生物?邢天到底为什么而死?他又死在哪里? 这是那段真实的历史么?是没经过斧劈刀砍的历史么?是没有经过烟熏火燎的历史么? 残存的刑天意识,不仅让刘小虎亲身经历了真实的历史一幕,最主要的,它还留下了一道纯粹的毁灭意念。 这道意念,就是刑天对继承者最终的考验。 战胜这毁灭意念,则生;败,则死! 生者,继承刑天的一切;败者,失去一切。 这股纯粹毁灭意念,开始侵蚀刘小虎的心神,磨灭刘小虎的理智。等到心神消亡,理智消失,刘小虎将成为一具行尸走rou,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rou。 时间慢慢过去,刘小虎的理智在渐渐的消失,理智虽然越来越弱,但依然毫不放弃地和毁灭意念对抗着。 上古大神留下的这道意念,虽然经过了千、万年,依然强大无比,岂是一个普通人,轻易就能对抗的? 刘小虎血脉深处,那潜藏的疯狂基因,也被激发。面对这虽然强大,却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的毁灭意念,拼命地反击,拼命地反抗,即使同归于尽,也无所畏惧! 坚强的意志,也只是让刘小虎坚持到了最后。虽然距离战胜毁灭意念仅有一步之遥,可刘小虎的心神意志已经油尽灯枯。 理智即将被磨灭、心神即将被控制,人即将成为行尸走rou、杀戮机器,院子中的刘小虎,圆睁地双眼,流下了不甘的血泪。 “小虎!刘小虎!!你怎么了?” 小虎?刘小虎?刘小虎是谁?怎么这么熟悉?快要失去的理智,奇迹般的恢复了一丝,又恢复了一丝,越来越壮大…… 刘小虎!我就是刘小虎! 轰然地,毁灭的意念消散一空! 获得新生般的刘小虎,裂开还在淌着鲜血的嘴,对着叔生一笑:“我!我就是刘小虎!”
“卧了个大槽!我知道你是刘小虎,你回魂了吗?你想吓死我吗?你是真的在吓我吗?下次再这样吓我,我开了你的瓢!”不再担心的叔生,话唠的毛病又犯了。 “好好好,哥们,绝不会有下次了,来!拥抱一个,兄弟般的!”刘小虎笑着,心情很灿烂。可笑容怎么也灿烂不起来,满脸的鲜血,那笑容能灿烂么? “切~哥不搞基,滚一边去!我觉得吧,你真的有精神分裂症。这病,得治啊~”叔生瞥了小虎一眼,进了客房,找他的背包、手机、车钥匙。 刘小虎没有理会叔生,他这会儿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精神感觉很好,身体感觉更好! 暗暗握了握双拳,感觉双拳、双臂乃至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一拳下去,绝对打不穿钢板,但两、三指厚的木门板,还是没有问题的。就算是一两块青砖,还是可以的吧,应该可以的吧。 叔生在找两人的东西,只有找牙刷耽误的的久了一些,最终还是把小虎和自己曾经来这里的痕迹,全部收拾干净了。 刚出门,就见自信满满的小虎,对着地上的两块青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气开声,一拳砸下…… 离开大石村的时候,刘小虎坚持一把火烧了寄宿的小院,叔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息,一句话都不说。 上了村北的公路,一路向北,看里程,跑了十八里地了,直接拐下了公路,停在了离公路三、四百米的地方。 车是刘小虎开的,用的是一只手,左手。右手刚好了十来个小时吧,又被小虎一拳打折了两根指骨。让刘小虎感到欣慰的是,两块青砖也被打断了。 “怎么停下了?这是哪里?”叔生还沉浸在小虎那一拳的风情中,回味着刘小虎甩手跳脚惨叫不止的模样,车冲着那个方向开,开到了哪里,不知道。回去的时候,他只管坐车,这是上车的时候就说好的。 “该停就停了,这里是睡觉的宿营地。”刘小虎拽拽的说完,在后座上扯来睡袋,“你车上睡,敢过来我让你裸奔!” “喂喂喂,小虎啊,就算是刚才冷水浴时,我没给你冲背,你也用不着这样报复我吧?车上怎么睡?” 两人离开小院前,全身脱了个干净。沐着星光,吹着北风,就着自来水管,仔细洗了一遍,脱下的全扔进了屋里,最后都是要烧的,叔生说这是毁尸灭迹。 刘小虎右手不方便,想让叔生帮着冲冲背部。叔生一听,噫噫噫地怪叫着,说是坚决不玩背背,穿了里外换好的,直接出了小院门。 院子里,小虎被气的不轻,全身上下,除了一条遮羞的三角裤衩,再没有一丝一缕,左手指着离开的叔生,嘴唇有些颤抖,估计可能是冻得吧。 叔生出了院子,没听见小虎吐槽,心里有些奇怪,拐回来一看,一下子乐了:“在摆人体造型呐,你就是跳钢管舞,我也不玩背背!” 说完进到车里听音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