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清理垃圾

    吃完饭回到公司，肖小兰没在办公室，估计是上午没来，无聊至极，我只得扎进游戏打发时间。直到下班，肖小兰仍旧没肯出现，这优越的特权，我抵死也不相信她与白欣舅舅没有任何的瓜葛。只是自己，又将要怎样做法？

    一步凑着一步挪到公司门口，我盲目得无处可去，小冰说是参加同学生日聚会，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我害怕一个人独自面对冷冷清清的房子。白欣才是刚离开没几天，我对她的思念就已崩堤，也许小冰说得没错，又漂亮又会做饭，还对我这么好，我确实比较幸福，我也许应该珍惜。

    “老弟，你还不回去啊？”孙谦不知几时来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说道：“要不陪哥去喝几杯。”

    应了一声“好”，我扭过头，蓦然看见他眼里旋着种种惆怅伤感。

    路边的小饭店，孙谦示意我无须在意，他本就对吃饭地址没有太多苛求。

    干了几杯酒，孙谦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猜出几分他的心思，我率先开口：“孙哥，说句实话，我真看不惯周大兵那小人样，还不就仗他姐夫是总经理吗。”

    “说的好。”孙谦举起杯与我碰了一碰，眉头松开许多，“狗仗人势的东西，什么事都他说了算，不怕老弟你笑话，我就是傀儡，要不是我之前给白总开车，现在恐怕早就在公司呆不下去了。”

    “白总？”我迷糊起来，确实上次是他带我去接白欣，但为什么说之前，难道他现在不负责接送白欣。

    “恩，但自从白总被害以后，我就从总公司贬到了深圳。”

    “白总被害？什么时候？”我紧张起来，白欣不会出什么事吧？

    见我着急，孙谦觉出什么来，“怎么了，老弟，这事说来话长，几年前的事情了。”

    “哦。”原来并非在说白欣，我略略放宽了心，他口中的白总兴许是白欣爸爸，但从未听白欣提起她爸的死。

    “孙哥，你想不想干掉周大兵。”见孙谦已是上钩，我连忙扇风点火。

    “想，做梦都想，但谈何容易，公司都是他们姓朱的，我又能怎么办？”举起酒杯，孙谦畅快就是一口。

    看他复杂无奈表情，我轻蔑一笑，“孙哥你想就行，我有办法，但是你先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听我一说，孙谦来了精神，两眼弱弱放出光来，“你问，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见他答应爽快，我正了正色，“孙哥，这两天我悄悄查了公司所有用车，基本上车龄没一台超过两年，而且半年前我还在车场时，跟公司拿下的几台车居然车龄还不满一年。也就是说买来卖去的流动性很大，其中有人在这里面做文章捞钱，是你还是他？”

    “当然是他，我都说了我只是个傀儡，只负责出面，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弟，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我去你车场买车，就是因为那王八蛋把旧车卖了，新车还没提回来，没车用了，所以才不得不临时买车。”

    “哦，我明白了。”点点头，我继续问道：“还有，早上我拿给赵霞那份申请维修费的清单，里头的报价至少高出市场价2倍，也是他做的？”

    “老弟，你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那王八蛋还非要叫我签，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行了，孙哥，别生气了，我保证他完了。现在你写封举报信，我负责交到白总手里，一切就结束了。”

    “这个，行得通吗？”孙谦对我将信将疑，“白总一年都难得过来两次深圳，再说，你跟她又不认识。”

    孙谦呀孙谦，你怎知道我就跟她不认识？难道我们亲热的时候还叫你来围观？傻不傻你。

    “我保证办到。”知道于公于私都必须处理掉周大兵，我给了孙谦一颗定心丸，“你放心，我自有办法，到时候，副经理的位置，你看，孙哥。”

    “没问题，只要干掉了那王八蛋，副经理就是老弟你的。”孙谦拍了拍胸口，“哥给你保证办到。”

    “干杯，合作愉快。”

    “干杯，整死那王八蛋。”

    ……

    拿到孙谦写的举报信，我有些犯愁怎么交到白欣手里。若直接交给她，我刻意隐藏在车队的事情便就暴露，若转托他人给她，估计她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办？让她必须要看，又不知道是我作怪。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始终没有想到绝妙主意，白欣却是到了约期回来深圳。

    以谎称生病向公司请假，我呆在家里坐立不安，怎么样开口才好，白欣那样聪慧的脑袋，不是轻易几句就能瞒天过海。

    终于，我灵机一动，鼓足勇气将举报信塞到白欣手里，喧宾夺主的埋怨起来，“白欣，你到底能不能不要把工作带回家里，一个月才一天陪我的时间，你看，现在倒好，人家把信都送到家里来了。”

    “什么信。”白欣对我的话十分的惊讶，“谁送来的。”

    “你自己看，我哪里知道，那人说是你爸以前的司机，你自己公司的人你不知道啊，还要问我。”

    气愤的丢下几句怨话，我暗笑着走进书房，躲在门口静静听她拆信的声音。搬出孙谦以前是白欣父亲的司机身份，想必白欣不会不去看信。可孙谦说白欣父亲被害一事太过蹊跷，有机会须向白欣弄得个清楚明白。

    然后，白欣离开深圳后第三天，孙谦兴高采烈的邀我喝酒，总公司下来专人调查周大兵，一切肮脏勾当全都败露，本要起诉追讨经济损失，无奈碍于朱军情面，只作除名处理。

    不错的消息，我听到耳里，喜到心里。朱军，你等着吧，干掉周大兵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还有你受。

    没有了周大兵，孙谦成了名副其实的车队经理，说话走路抬头挺胸，大小事务独断专裁。而我，也被他通过特殊手段升为虚职的副经理，工资多了几百，外加有了独立办公室。

    其实，无论周大兵还是孙谦，眼里看见的都是利润金钱，孙谦对周大兵的恨是源于没分得任何好处的嫉妒。不过，于我而言，钱不是目的，周大兵总在身边是个威胁，必须除掉他，即使小人得志的孙谦胡搞乱搅也罢，不太出格就行。

    不再是司机，我也省了出车的麻烦，避免了与不想见到之人见面，更多了时间游戏和思考。

    却肖小兰自醉酒被我非礼后，一直没出现于公司，那一早说的一个星期延续直到一个多月也渺无音信。车队没接到开除她的通知，人事部也没有她辞职的书信，但财务室的工资表上登记工资发放却是正常，这份怪异，我迷糊得看不见任何线索。

    果然不是司机这么简单吗？还是觉得无颜面对于我？我对她的兽行到底对是不对？想得久了，我竟生病了，连番的剧烈饮酒导致本就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化脓感染，命运就是如此的苦涩，你太顺利成事，它就将你无情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