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借你的头
赵绯雪猛地从床上坐起，看看手腕上的表，才零点十四分。 她不由喘了一口气，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梦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溶洞，四周的岩壁上分布着数十盏巨大的青铜灯具，灯芯的位置竖立着两米多长的尖刺，每道尖刺无一例外刺穿了一具人形生物。 他们有着人的身躯和鱼的尾巴，只是面目凶狠宛若恶鬼，而且他们的形体比之常人要缩小一半，如同风干的木乃伊，但是皮肤光滑油腻像是涂了一层蜡。 这些怪物已被引燃，每道火苗亮的异常，还带有一股提神醒脑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只是奇怪的是，不管火苗燃放了多长时间，怪物的形体没有丝毫改变。 在烛火的下方，密密麻麻跪了一地人，为首的一位身穿黑色长袍，额头上有一枚红色的蛇形标志。 此刻，他匍匐在地，嘴里大声念着古怪的咒语。 当他直起身，面前屹立着一尊体型庞大的怪异石像，高有三十丈，石像的头是一名娟秀的女子，有着令人迷醉的眼眸和小巧的朱唇。 自脖子以下是体型庞大狰狞呈螺纹状的蛇躯，蛇躯上还布满尖利的倒刺，让人望而生畏。 美丽和丑恶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知道这是不是造物主的神奇。 赵绯雪就横卧在美女的鼻尖上，她胆战心惊的俯视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落下去。 “你醒了。” 赵绯雪诧异的望了望周围，没有一个人。 “不用找了，我是你的前生，你是我的今世。” 赵绯雪摇了摇头，很诚恳的说:“你是谁我听不懂” “那么攀爬上去，我想你会得到答案。” 赵绯雪面前突然垂下一条绳索。 她试了试，确信能够支撑自己的重量，然后抓住绳索慢慢向上爬。 最后她落脚的地方是美女的左眼。 “看好，你或许会得到答案。” 话音未落，左眼突然显现地面人群的画面。 穿黑色长袍的像是一名祭祀，他拜祭完眼前的圣象。 然后拍了一下手，下方的卫士迅速抬上来两个铁笼子。 其中一个是一条丈许长短的黑蛇，它的头上甚至长出一枚独角，这是化蛟的前兆。 而另一个铁笼子则让人吃惊，因为里面关着一个人，一个相当美丽的女人，蜷缩着身体簌簌发抖。 卫士先是释放出一股绿色的气体，黑蛇闻到后，本来横冲直撞的身体顿时柔软如棉。 卫士把黑蛇架到面前的祭台，然后手起刀落，碗口大小的蛇头被砍了下来，蛇身还条件反射不断扭曲。 随后女人也被硬拽过来，她不住磕头求饶，头都磕出血。 祭祀挥了挥手，女子被按到祭台上，卫士举起了带血的刀。 赵绯雪看的义愤填膺，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就想滑下去救人。 “好好看吧，你是救不了她的，这是前世而不是今生。” 卫士手起刀落，女子的头颅被砍了下来，滴溜溜的在地面打转。 腔子则喷着血，扑到在地。 周围的信徒兴奋起来，一个个跪地，山呼海啸磕起头。 祭祀手捧女子的头颅走到黑蛇的身体旁，他大声念着咒语，然后拿起卫士递过去的一碗粘稠的水。 他把水仔细的涂抹在女子和黑蛇的断口处，然后小心翼翼把他们粘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整体。 祭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管，把里面清澈的液体滴落到女子的嘴里。 他又把蛇头和女人的身体如法炮制。 做完这一切，祭祀瘫坐在地上喘气，他身上汗滴如雨。 赵绯雪紧皱眉头，她不明白祭祀所做何为难道单纯是为了同祭祀的圣象一致，而制造的傀儡 过了大约有两柱香，赵绯雪突然发现人首蛇身的怪物动了一下，她怀疑眼花，使劲揉了揉眼睛。 而眼前这一幕颠覆了她的生物常识，人首蛇身的怪物竟然站了起来，除了眼睛还闭着，一切都表明她以另一种形态重新活了过来。 随后蛇首人身的怪物也成功复活，它抬起头，眯缝的蛇眼冷冷的打量着赵绯雪，蛇信不时探出蛇嘴，显示对她很有兴趣。 赵绯雪感觉全身发冷，这等于在违背造物主的前提下，硬生生又创造了两个新物种。 人首蛇身的怪物终于睁开了眼，她冲着赵绯雪笑了笑。 赵绯雪一怔，这笑容太熟悉，她再仔细的打量着怪物，发现她的脸竟然同自己一模一样。 “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呢？可能被这种残忍的术法惊呆了，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相似之处，不过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同自己一样另外，她还算不算是人” 赵绯雪满脑袋的疑问。她的后背也爬满了冷汗。 “你可以叫我风兮，现在你明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 风兮摇曳着腰身，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 “我自然不会再是人这种弱小的蝼蚁，我是神！统治蝼蚁的神！” 祭祀挥舞着手杖愤怒的喊叫，他似乎对风兮没有听他的话很不满，他抬起手杖想重重的责打她。 风兮眼中闪现一道闪电。 紧接着，祭祀就被一道闪电电的浑身抽搐，他疯狂的挥动手杖想驱使蛇首人身的怪物袭击风兮。 “你叫雨泽，以后是我的侍卫。” 风兮对蛇首人身的雨泽说道。 “现在，我命令你把渎神者吃掉。” 雨泽扭转蛇头，冲着面无人色的祭祀露出了蛇牙，然后一口将他整个囫囵吞了下去。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风兮好像知道赵绯雪心里话。 “你要是知道，这名祭祀是我的亲生父亲，恐怕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同情，而且他不仅玷污我的清白，还亲手杀死我的心上人，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东西，配作神的父亲吗？” 赵绯雪没想到，祭祀是这么个东西，这样死法倒是便宜了他。 雨泽从嘴里吐出了一个竹筒，赵绯雪印象很深刻，似乎就是这个东西让风兮以另外一种形态重生。 似乎看出赵绯雪的疑问，风兮解答到:“这是龙源，从真龙身上提炼出来的无上秘药，是成神的关键，而粘稠的水是蛛胶，是用千年雪蛛配置而成。好了，这些疑问我都回答你了，是不是帮我一个忙” “我能帮助你什么呢？”赵绯雪不明白这个近似于神的存在，怎么会需要弱小的自己帮忙。 风兮把头伸到赵绯雪的面前，一模一样的面容，老是让她有照镜子的错觉。 “祭祀在创造我的时候，没有诚心祭神，所以现在的我并不完美，也有生老病死的一天。” 风兮的声调变得很沧桑。 “我想借你的头。” 风兮笑着对着赵绯雪说，长长的蛇躯已经紧紧的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