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鬼之约

    “千岁，你可听说过阳山之上的鸡公崖？”漠北邪灵扭头望着虎千岁问。

    虎千岁应道：“听说过。邪灵对鸡公崖感兴趣？想来也是冲着传说中的鸡公崖的鸡血灵石的吧？”

    “哈哈！我说嘛，虎千岁不愧是虎千岁！”漠北邪灵显得兴奋异常，说，“我才说了个一，千岁就想到了二。聪明，看来能当上千岁的人，都不简单啊！”

    “不过，民间的传说未必就属实。邪灵难道也相信凡人的口口相传？”虎千岁说。

    “说来，民间的传说可谓是虚虚实实，虚实相杂。然而，民间传说的鸡公崖有鸡血灵石的传言，倒是真的确有其事。”

    “是吗！？”虎千岁寻思片刻，说，“照邪灵这么说，鸡血灵石真有强大的威力，不但可以助凡人修成仙道，还能帮神仙鬼怪助长灵力或是魔力？”

    “嗯……”眼眶深陷，没有瞳仁，眼孔有蓝幽幽的磷火在燃烧的漠北邪灵，即使她的面目被散乱的长发遮盖，虎千岁的目光何等锐利，硬是透过她的长发看清了她的面目，她的一张瘦脸跟她的身子一样瘦的皮包骨头。

    “说得没错！千岁。”再次开口，虎千岁意识到邪灵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听她言道，“你我都不是外人了，我也就用不着瞒千岁。千岁说的一点不假，传说鸡公崖的鸡血灵石的威力也一点都不假。”

    “一点都不假！”虎千岁道，“既然鸡血灵石对邪灵如此重要，邪灵为什么不亲自前往阳山鸡公崖去寻得鸡血灵石？”

    “这里是有原因的。”漠北邪灵说，“要是我能进阳山，也就不会在半夜三更把千岁的元神叫到这儿了。唉……”漠北邪灵叹了一口气，又无奈地说：

    “千岁有所不知，阳山之所以叫‘阳山’，在于它名副其实。阳山之上，阳气重的超乎想象。像我一个鬼魂转世的阴人，浑身满是阴气，别说进不了阳山，就是想靠近阳山，慑于阳山阳气的威猛，我也不敢。”

    “原来如此！”漠北邪灵一番解说，让虎千岁茅塞顿开，他感动地说，“重天问话问多了，邪灵竟然不藏不掖地把话对重天说了个底儿朝天，令重天真的是打心里感激邪灵。”

    “哈哈！”漠北邪灵说，“千岁见外了！我实话实说，为的是让千岁开开眼界，心里也好有个准备。话说回来，倘若千岁能得到民间传说中的阳山鸡公崖的鸡血灵石，一样可以助千岁修炼成仙或是魔的……”

    听漠北邪灵把话说到这份上。“哈哈！哈哈！”虎千岁爽朗地笑道，“邪灵放心，尽管放心！

    我虎重天即使再霸道，也只是在人间霸道而已。邪灵在赴冥界之前，肯定也是一个凡人，既然做过凡人，也就晓得阳间凡人的贱性。

    在人间，不光人与人之间争强好斗；连国与国，种族与种族之间都经常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庙堂内外，放眼望去，世人都在斗，没有不斗的。

    就因为我识透了人的你争我斗的本性，这不，我步入仕途，身在朝廷，也不得不争强好斗，以至于我不得不投机钻营，费尽心机地攫取更大的权力，还不是为了也能让自己在人间风风光光地活一回。

    本性使然。我不这样，有的是他人像我一样干，甚至比我还更有野心。邪灵莫怪重天，重天也是人性使然，不过，鸡血灵石对重天再怎么有用，重天也不会置你我情义于不顾而私吞鸡血灵石的。邪灵疑心重天，不光是小觑了重天，简直是羞杀重天了啊！

    在凡间，在朝廷，我跟人交往，也许会为了一己之私，毁弃诺言。但是在邪灵面前，我承诺，我虎重天答应邪灵的事，绝对不会食言。邪灵不用再言明，重天也听得出邪灵的话外之音，就是让重天帮着把阳山的鸡血灵石给邪灵弄到手。不是吗？

    重天今天把话挑明了，请邪灵放心！尽管放心！有我虎重天在，我会帮邪灵弄到鸡血灵石的。邪灵大可不必担心弄到鸡血灵石重天会占为己有。

    重天再能，也不过凡人一个，虽然身居宰相，被天下人称为‘千岁’，在邪灵面前，重天不会充大的，往后重天肯定会劳烦邪灵的。鸡血灵石对重天再有用，重天也绝不会食言，弄到鸡血灵石重天一定会拱手送给邪灵，算是重天有缘结识邪灵的见面礼吧！只是这见面礼要迟些才能弄到啊！”

    “多谢千岁！哈哈！”漠北邪灵也被虎千岁的一番话感动了，她听得出他说这番话完全是出自肺腑，她赶紧应道，“听千岁这么一说，我漠北邪灵还有有何担心的！往后，漠北邪灵愿与虎千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虎重天的元神在坤山跟鬼混一样也是飘忽不定，不同的是他是凡人出窍的元神，而倘佯在坤山的鬼魂，则是死后葬在坤山的帝王将相的魂魄化成的。

    第一次被化作幽灵的漠北邪灵把他的元神带至坤山，虎重天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坤山似乎成了漠北邪灵来往漠北与内地的栖身之地。这里的埋葬几乎都是帝王将相的，他们生前不但身份和地位显赫，死后也占有了风水宝地作为自己的归宿。

    虎重天感叹人间的不平，他暗自庆幸自己出生在官宦之家，祖辈用他们的血汗和智慧跻身于帝国朝廷，使得福荫绵延子孙。如果他出身于草民之家，或许他一辈子就只能躬耕于阡陌之间了。

    元神又来到了坤山，虎重天飘飞的元神散逸着朦胧的光芒，他在游荡的鬼魂中找寻着漠北邪灵，希望不期而遇。但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漠北邪灵。鬼魂见到他这个元神，都敬畏地躲避开了。

    凡人的眼睛是看不见鬼魂的，只有练就了阴阳眼才能看得见鬼魂。鬼魂其实和凡人模样差不多，只是失去了人的皮囊，现出了人的本来面目，当然也就把人的本性一股脑儿也淋漓尽致地暴露了。

    眼前，不少鬼魂虎重天隐隐约约觉得认识他们，他们穿的是入殓时的衣袍，给他的感觉是鬼魂全都无精气神可言，因此也都蔫里吧唧的。坤山上错落有致排列的数不胜数的坟冢就是各个鬼魂的阴宅，他们大多时候都只在夜间出来活动，黎明前回到阴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