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尾随而来
然而，今日想来冷星寒可是后悔不已，要说凌大元帅之死……言谈中他猛然双眼流泪，浑身颤抖跪在凌少主的面前，哽咽着说：“少主人，少主人啊！我冷星寒有罪，有罪，要追查因由，我冷星寒是跑不掉的，原因是……是我当初要是不把《乾坤大法志》这本武林秘笈呈交给大元帅，大元帅也就……也就不会英年暴亡了！” 冷星寒这么一说，即使之前多少早已猜到了一点家父暴亡的原由，但是还是震惊了凌云之，他静默地坐在那里，双眼一眨都不眨，吃惊地瞪着给他下跪的冷星寒。半晌，凌云之才从震惊和悲痛中醒过来，眼下步天行不言不语，只能做一名看客，他帮不上什么忙，这个时候，他听云之大哥语气沉重地跟冷星寒说： “冷将军，不能一言以蔽之，家父暴亡已是事实，至于当中还发生了那些不为云之所知之事，云之想闻其详，还望将军跟云之说一说，好让云之也明个心。听将军这一番话，云之家父倒也不是遭人暗算，那么，当时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元仲元医官的双眼是怎么失明的？凌晨天色未亮，元医官噩梦之后，悟出家父有危险，跑去家父的军帐，他聊起帐帘之际跟一个影子迎面相遇，那个影子是真的吗？随之听到的狂笑是谁在笑？将军，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云之也不过只是想把听闻的家父病亡那天夜里发生的蹊跷之事弄清楚。家父若真的是暴亡，非人为谋害，那么云之是不会对将军有丝毫怪罪的。说到《乾坤大法志》，后来怎么会到虎重天的手里？” 冷星寒还在跪着，静默片刻，凌云之起身走过来扶起冷星寒，搀着此时也表现出悲痛至极的冷星寒坐回原坐，跟冷星寒说：“将军不要太过悲伤，家父既然已走了，我们只能祈祷家父在另外的世界快乐。云之心中疑惑，还请将军祥言。” 返回落座，凌云之面无表情地侧目望着坐回军帐上位的冷星寒。冷星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又抬头把凌云之问的，和他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步天行静心默听，当下他的心里如释重负。他原来一直担心凌大元帅的死因会牵扯到虎叔伯，听冷星寒从头至尾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细说一遍。尽管冷星寒也说到了当时已经官至御史中丞的虎重天，但是虎叔伯并没有暗算凌大元帅。撇清了这一层，仔细回味冷星寒的话，他跟云之大哥对望一眼，两个人心里再清楚不过。就冷星寒和隐居兽首山药王谷元医官的话来分析，这两个事件的亲历者，都偏向大元帅暗自修炼乾坤大法因修炼不得法而伤及自身，日积月累，才导致突发内伤暴亡这一内幕。 照冷星寒所言，他和其他几位将军跟随凌大元帅西巡腾西郡，夜宿荒原，将军邀请他们品饮大帝陛下赐给的御酒。酒宴散去已经夜深，冷星寒醉醺醺地回到军帐，想要倒在床榻上睡觉，感觉有人进了营帐，军人的敏感让他敏捷地转身，果然在烛光中瞄到一个人站在帐门里。大惊之下，他习惯地抽出插在马靴里的短剑，喝问来人道：“你是谁？竟敢夜闯本将军的军帐！” “星寒兄弟，何必大惊小怪呢！”来人口气轻松地应道。 可能是酒劲还在作祟，冷星寒不曾听出来人是谁，尽管睁大眼睛也想看清来人，但是看去模糊。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挤了几下眼睛，尽量想清醒心神，右手紧握短剑，警惕地小步逼近来人。走前几步，定眼细看之下，才看出来人竟然是御史虎中丞。 “虎重天！”凌云之低声道，“他还是掺和进来了。”说话间，他瞄了一眼跟他并肩坐着的坐在身旁的步天行，不再言语。 步天行当时端端正正地盘腿坐着，云之大哥瞄他这一眼，他是察觉到了，这一眼对于云之大哥来说意味深长，虽然之前的证人证词已经可以排除虎叔伯作案的嫌疑，然而冷星寒眼下说出这个名字，还是让云之大哥对虎叔伯多少有些看法，甚至不排除他这一会儿心里猜测家父还真的是虎重天谋害的…… 还是得听冷星寒说下去，步天行已然端端正正地坐着，他毫不在意云之大哥瞄他的这一眼，事实胜于雄辩，冷星寒接下来所言就验证了虎中丞也确实不是谋害大元帅的凶手。虎中丞只是想来一睹《乾坤大法志》。冷星寒的军帐里，冷星寒确认来人是虎中丞，当即毕恭毕敬地招呼虎中丞落座，一边喝茶一边在夜深人静的军帐里小声聊了起来。 虎中丞没有别的意思，在我们从京城出发之后，他就一路尾随而来，他就是想一睹冷星寒在跟腾格里王维卓决战中剿灭维卓及其残部之后从腾格里王身上搜获的那本武林秘笈。 冷星寒说：“这本秘笈大元帅一直带在身上，视若至宝，大元帅这几年似乎在修炼这本秘笈，好像不得法，反倒反噬了自己。尽管伤了身子，可是大元帅仍然执迷于修炼。 这几年赋闲在家修炼乾坤秘笈，大元帅的脾性跟以往已经大不一样了，不像先前那么随和了。我们这些部下深知大元帅的脾性，如今别人跟他说话稍有不顺他之意，动辄他就会大发雷霆，脾气可是越来越易怒暴躁了。要想在这个时候从大元帅手里弄出秘笈一观，谈何容易呀！” “这么说，重天这一趟是白跑了？”虎重天不甘心地跟冷星寒说，“大元帅总该要睡觉的吧！不瞒冷兄弟，刚才你们在大元帅军帐对饮，我就在帐外潜伏着。散去之后，我才先兄弟一步到了兄弟的帐中。要不然，兄弟这会陪重天去那边瞧一瞧，看看酒后的大元帅是否已经酣睡，若是睡得熟……” “怎么？中丞还是想一睹秘笈？”冷星寒眼见虎中丞话没说完就止言，为难地说，“这使得吗？大元帅的武功了得，不说在朝廷的武将当中独占鳌头，就武林而言，也没有谁会是大元帅的对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