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国债（四）
天黑之后，广场上仍然挤满了人。人们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这场景可只有在大丰收的年景才能碰到！ 塞亚显然也陶醉在这一刻。她拉着谷时雨的手，跳了一曲又一曲舞蹈。她微张着小嘴，吐气如兰。 谁都没见到她如此开心过。直到再也跳不动的时候，她才在人们的掌声中谢幕。她热热的娇躯仍然紧贴着谷时雨的手臂。 “塞亚，你出了很多汗！”谷时雨望着她的鬓角道：“你得去换身干燥的衣服，否则会感冒的。” “那你呢？”塞亚仰着脸道。 “我去找库斯伯特了解下情况，然后就回来。” “你不要呆得太晚，我会等你的……”塞亚的脸羞红了，她松开缠绕着谷时雨的双臂，象一头小鹿般奔跑起来，钻进了在一旁等待已久的马车。 谷时雨看呆了。 她的确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姑娘！谷时雨奋力地晃了晃头，好让自己清醒。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珍惜塞亚吧！ 库斯伯特和他的助手们正在国会大厦统计一天的数据。一见谷时雨，他立刻迎上前来。 “老库，今天的成绩怎样？” “今天一共卖出了五十三万四千七百一十六枚金币的国债。”对于数字，库斯伯特有着强的记忆能力。 “成绩还算不错！一个城市都能筹措这么多，要是跑遍整个埃拉西亚的话，应该能筹到近千万金币！” “谷子，钱可以如数筹到，但你想过怎么还吗？三年之后，一千万的国债我们得还一千五百万呢！”库斯伯特道出了他内心的忧虑。 “我们的日用品厂开起来后，三年内应该可以盈利几百万吧？” “但那还是有很大的缺口。” “经济活跃了，我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税收。” “说到税收，我查看了肯达尔以前颁布的征收条款，里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普通百姓需要承担的税收太重，而贵族们只需要缴纳很少的税。我准备修改我们的税收政策，让它更加公平合理。” “要触动这些贵族们的利益，你的压力会非常大……” “只要有利于国家，我个人的荣辱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好吧，你一步一步地去做，步子不要迈得太大。百姓们承担那么多的税务，不合理的就减下来吧！今天我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呼声。” “是！我立即着手准备这件事。新的税收政策布后，立刻开始今年的征收工作！” 谷时雨点了点头。他很欣赏库斯伯特的行动力。他想了一想，然后道：“老库，贵族们购买国债踊跃吗？” “只有很少一部分贵族行动了！但他们购买得不是很多，只是象征性的购买一万两万！” “把他们的购买情况书写成榜，张贴在国会大厦里！然后告诉他们，一个礼拜之后，我会把这张榜张贴在大街上，让铁拳城堡的每个人都看到！” “是的，我们得给他们一些压力！”库斯伯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羞愧地道：“谷子，我很惭愧，因为我没能说服我父亲！不过他借给我二十万金币，我母亲也背着他给了我十万。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我想在皇榜上为我的家族写上购买十万国债……” “象这样的事，你自己决定就是了！不过既然你提了出来，那就写三十万吧！没有你这三十万金币，我们几乎就揭不开锅了！” “谢谢你，谷子！”库斯伯特对他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什么？”谷时雨吓了一跳。 “因为你挽救了我家族的名誉！”库斯伯特的眼光很真诚。 “这个名誉是你自己挽救的，不是我！”谷时雨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有你，我什么事也做不成！” “我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么多少事，还得归功于我的团队！”库斯伯特笑了：“你可别看加百列和路西法他们非常年轻，其实特别能干！” “是吗？”谷时雨笑了：“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加百列、路西法、瑞萨，还有茉莉正围在一张长桌边热烈地讨论着。瑞萨小姑娘正襟危坐，时不时在羊皮纸上书写着什么。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这么热烈？”谷时雨笑咪咪地望着这些少男少女。 “谷子哥！”少男少女们立刻站了起来，崇拜地鼓掌。 “谷子哥，你今天的演讲太精彩了，我们正想把它记录下来！”瑞萨不好意思地道：“你的事情太多，不可能陪着我们走遍埃拉西亚各地，也许我们以后得自己对人们演讲了！” “你们做得很好！”谷时雨点头道：“千万别小看你们所做的事！你们几个人所起的作用，完全可以当几个军团！”他拍了拍路西法的肩膀道：“怎么样，还在一心想着跟敌人真刀真枪地干吗？” “不了！”路西法挠了挠头：“我已经想明白了，战斗并不只是在战场上，我们现在就是在战斗！” “是的！让更多的人支持我们，让更多的人加入我们，我们就会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好好干吧，干好了，以后我会让你们当将军，甚至是当军团长！” 天啦！少男少女们高兴得跳了起来！ “谷子，时间很紧，我想要他们明天就出，前往埃拉西亚各地。铁拳城堡继续保留着申购机构，我相信应该还能卖出去很多！” “好吧！你们先去斯坦德威克城堡，凯瑟琳公主……应该去了迪亚吧！”谷时雨微微叹了口气：“斯坦德威克的副兵团长是艾德里德，我会给她写一封书信，要她派一个军团的士兵保护你们！” 谷时雨在国会呆到深夜，月朗星稀的时候方才赶回宫殿。 两名侍女迎了上来，微微蹲身行礼道：“亲王殿下，陛下吩咐我们给您准备好了热水……请您跟我们来吧！” 浴室在塞亚卧室的隔壁。房中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浴缸。侍女们替他脱下战甲，然后虚掩上门。 水温刚好。谷时雨立刻脱下身上散着汗臭的内衣，惬意地钻进水里。他放松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任由水温浸入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很多天了，这是他洗的第一个澡。即便是他跟塞亚新婚的那一天…… 倒不是他不喜欢洗澡，而是他实在没有心情。保持身上臭哄哄的，这样他就有理由不跟塞亚睡在同一个床上。 放着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管，这不是有病么？ 他已经尽量不去想凯瑟琳，一想起她便痛彻心扉。说实话，他甚至还有些怪她。他怪她，为什么要拿自己去与肯达尔做交易！ 虽然她当时的确迫不得已……但感情怎么能够拿来做交易呢？在你心里，到底是你们艾恩法斯特家族的责任重要，还是与我谷时雨的感情重要？ 失去自己的挚爱，即便得到整个世界，自己也还是输了！ 不去想她了！想也没用！说不定她早已经跟罗兰德举行了婚礼，现在正在床上温存呢！ 接受塞亚吧！她可是一个好姑娘！自己这条小命就是她救的，而且还救过两次！ 我不能再伤害她！谷时雨下定决心，开始用力揉搓身上的皮肤。 只不过每揉搓一次，手掌里、皮肤上都会出现许多灰白色的长条污垢，就象恶心的老鼠屎！ “我这不是才十来天没洗澡吗？”谷时雨做贼心虚地望了望四周，好在没有人现。 直到把全身的皮肤搓得通红，他方才罢手。他想了一想，又翻起那玩意的包皮，认真地清洗着。 这玩意等下可能要用呢！他刚涌出这个念头，立刻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妈的，自己好卑鄙龌蹉！ 这些天，塞亚临睡前，总是吩咐侍女先把壁炉的火烧旺，然后在沙上给他扔一床被子。 得了，老老实实继续睡沙吧！ 哎，哎……怎么没有换洗的内衣啊？难道是侍女们忘记准备吗？他立刻尖起耳朵，想听听门外有没有动静。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们难道只顾着自己睡去了吗？ 唉，这该怎么办？谷时雨拿起脱下来的内衣，放在鼻前闻了一闻。 气味有点恶心！衣领和袖口上还满是污渍。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谷时雨哆嗦着站起身来。 得找点东西遮羞才行！他东张西望，现房中有一个衣橱。 打开衣橱，里面有很多真丝的睡衣。可那都是塞亚的，衣袖太小，自己的胳膊根本伸不进去。 唉，粗心的侍女啊，明天非得好好骂你们一顿！谷时雨拿起一件睡衣，胡乱往腰间一捆，然后身上又披上一件。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浴室通往卧室的门，悄悄走到沙前。 糟糕，怎么沙上没有被子？这让我怎么睡觉？ 谷时雨愣了。他望了望床上，塞亚正背对着自己，身躯似乎有些颤抖。 糟了，难道她感冒了吗？ 不象！那颤抖好像越来越厉害，好像是在努力憋着笑！ 终于，塞亚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你个丫头片子！简直坏透了！谷时雨立刻窜到了床前。 塞亚翻过身来，星眸如丝，脸上带着娇羞，朝他伸出洁白的手臂。 谷时雨立刻掀开被窝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