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动如山
“屎啊屎，你我可真是前世羁绊；尿啊尿，你我可真是今生有缘。” 面对如此刁难，张磊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与宗鸣发生口角，一口应承下来。从那天开始，这位八岁少年就开始与屎尿为伍的不堪生活。 张磊原来的性格并非如此隐忍，自降身苍界以来，历经磨难，处处不如意，双肩背负太多，不得不如此隐忍。他又何尝不想快意恩仇、仗剑去国，无奈于此困局而已。 …… 对于张磊来说，每日打扫茅厕，清理屎尿，应对宗鸣等人的刁难，却也不算难熬，因为他越来越接近一个目标——功法和武魂。 除了半日的杂役外，剩余的时间由宗客用来指点众武者修炼基本功，更多的是介绍苍界的生存之道。最让这些武者期待的是，三个月后，宗家开放藏宝楼第一层给外门弟子，届时就可以选择一项功法和一柄武器。 半年后，宗家会组织猎团进入西荒树海，带领众人猎取武魂。 有了功法与武魂，那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武者。 面对宗鸣的挑衅，张磊不动如山，逆来顺受，安守规矩，宗鸣身在宗家，也不能太过分。也许是张磊那份隐忍和表面上的气定神闲，让宗鸣更加不爽起来。 “那小子真的是一块茅坑上的石头，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宗鸣与其他武者商量。 “我看他是心如死灰吧。” “绝对不是，你看他那双眼眸，时常发出异常神采，一个心如死灰之人不会如此。”宗鸣耳聪目明，这一点还是能够确定的，“他是打定主意熬过这段时间，等到他有功法修炼，就可以迅速提升实力了。” “对啊，我都忘记了他有一副万年废胎体质了，那体质虽然弊大于利，可短期之内却有很大的优势。” “定然如此，他隐忍不发，想必是期待来日扬眉吐气。” “那怎么办？”宗鸣有些头疼。 “好办，趁他去屎渊运送粪便，我们埋伏几个人，推他下去，让他溺死在屎中。”一名武者嘿嘿笑道，“这种死法，总鸣少爷可还满意？” 张磊每十日就会清理一次粪坑，将屎尿运往上城区的屎渊。 所谓屎渊，乃上城区一段裂谷。上城区处于龙城这座山城最高处，山石结构也不便于引流而入清理屎尿，几万年来就形成了把屎尿统一运往裂谷倾倒的习惯。 久而久之，这段裂谷，自然而然就被人成为屎渊。 时值当日，张磊堵上口鼻，掏出粪便，装上粪车，独自赶往屎渊。 张磊本以为这是一处非臭气熏天的所在，却没想到屎渊风景独好，山风猎猎，没有丝毫异味，在峭壁上还可以眺望西荒树海，让张磊回忆起他和赵光奇两人在城北的那颗参天大树上谈古论今的畅快。 正当张磊感慨命运多舛，时运不济，山石一角转出两名武者，年纪比张磊略大。张磊认得这两人，他们就是天天围着宗鸣马屁不断的段术与曾流二人。 “想不到小石头的心胸还是真宽，日日与屎尿为伴，还能在这里自娱自乐，实在佩服。”段术笑吟吟地道。 曾流面无表情：“少罗嗦，赶紧办事。” 张磊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这次非同寻常，看来两人是要在这僻静之所下黑手，当下神魂外放，戒备两人出手，余光一瞥，想要转移位置，避开被两人围在断崖处这种不利的地势。 曾流和段术二人像是并没有发现张磊的意图，并没有左右包围而上，而直接逼了上来。两人一人出拳，一人出脚，打算逼他跳下峭壁。 张磊不慌不忙，稳住身形，双拳并出，击退两人的一拳一脚，正要实现转移地势之举，却从一旁的巨石角落转出一人，出拳如风，势若海天，大开大合，连绵不断。 那人正是宗鸣，蓄势待发已久，张磊把心思都集中在这二人身上，却不曾料想，这曾鸣为防万一，在这里埋伏已久，只等张磊露出破绽，便要他的小命。 宗鸣为了确保能够手拿把攥地完成这次袭击，精心设计了这个局，张磊不断后退，眼看就要跌下悬崖。 “喝——”张磊心知此时不拼命，更待何时，全身巨力迸发而出。 宗鸣从小在宗家长者的训练下长大，根基扎实深厚，力量虽然不及张磊，却也并不怕张磊，丝毫不退，正面与张磊对拳。 “砰砰砰——” 一连数声拳拳相击之声，宗鸣虽然感到气海一阵翻腾，却咬牙顶住，不给张磊丝毫机会。这时候段术与曾流二人已经包夹而上，拳脚同攻。 张磊仰天长啸，倾尽全力挡住三人一击，却仍然退后一步，到了一处悬空的崖壁上，再无退路。 就在这时候，张磊刚要拼命，却见宗鸣向左右使了个眼色，他们又是同出一招逼的张磊进身不得，而后同时脚下那块断崖一击。 张磊只觉身子一轻，随着断裂的崖壁，同时想屎渊深处疾速坠入。 说时迟那时快，张磊反应疾速，一手抓住了段术的脚脖子，段术整个身子也向悬崖滑了下来，段术求生心切，随手一抓就抓住了宗鸣的小腿。 有前面两人的惊呼，宗鸣已经有所准备，全身凝力，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让段术抓住脚踝。 “段术，踹他下去！”宗鸣喝道。 段术拼命地踹抓住自己脚踝的张磊手腕，却不料张磊另一只手反手一抓，又抓住了段术的另一只脚，使出巨力，捏得段术无力踢踹。 “怎么样，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张磊身子悬在半空中，大声喊道。 那曾流几时见过这种拼命的场面，顿时胆怯道：“宗鸣少爷，要不这一次就算了，反正机会多得是。” 那宗鸣眼中冒出狠厉目光，瞪得曾流后退一步不敢再言，回头对崖下道：“好，那就让你们一起死，路上也好有个伴。” 说罢，宗鸣抬脚就踩向段术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一声骨裂响，段术“啊”的一声惨嚎，向下坠落而去。 张磊听到宗鸣之言，知道他想舍弃这个马前卒，当下手腕一用力，身子向上而去，段术已经跌落，又一脚踩了段术一脚借力飞身而上。 那曾鸣狞笑一声，巨力打向勉力而上的张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