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报名
“啪！” 锄头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而地面是那样的坚硬，哪怕用上了皇帝陛下新下来的铁锄头，震的手臂麻，也只能砸进去一点点。 小雅克吐了一口唾沫在手心里，又使劲搓了搓手，让手掌暖和起来，便重新拿起锄头，再次挥舞起来。 这是皇帝陛下的新政令，在冬天的时候，将土地翻垦一番，便能将土壤里的虫卵统统冻死，使来年免除蝗虫之灾，也会使来年的春垦更加容易一些。 像是这样的新政，往年都会有教廷的牧师来带着大家反对，迫使政府恢复传统。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拿破仑元帅当皇帝，他打跑了那些贪婪的牧师，将大家从愚昧中解救了出来。虽然教堂还在，但那些来收税收粮的牧师却是再也没看到了。 现在的安托村，是皇帝陛下的宣政官说的算，他说要在冬天锄地，那大家就忍着风寒，拿着下来的铁锄，去了地里。 虽然小雅克并不知道为什么蝗虫会把卵下在泥土里，但这是皇帝陛下的政令，自然是不会错的。 他从小就是听这皇帝陛下的故事长大的，拿破仑将军单骑入帝都，拿破仑将军带头冲锋力挽狂澜，拿破仑元帅全灭反法同盟......这一桩桩传奇故事他都耳熟能详，每天津津乐道。 拿破仑元帅一直是他最最崇拜的人，而现在，美梦成真般的，拿破仑元帅成为了法兰西皇帝。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北风不再寒冷，胳膊不再酸痛，手心不再生疼，干活也多了几分劲道。 无论怎么样，在拿破仑陛下的带领下，我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更好的。 突然，远远的一阵军歌传来： “前进，祖国儿女，快奋起， 光荣的一天等着你！ 你看暴君正在对着我们。 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举起染满鲜血的旗！ 听见没有？凶残的士兵 嗥叫在我们国土上， 他们冲到你身边， 杀死你的妻子和儿郎。 武装起来，同胞， 把队伍组织好！ 前进！前进！ ......” 这是！是现在法兰西的国歌，歌颂着当年马赛城下革命军士兵的英勇牺牲。 随着军歌出现的，是一只整齐的队伍，他们一个个穿着笔挺的军装，拿着长枪，排着整齐的队伍，昂挺胸，向前大步迈进。 这是出来拉练的帝**队！ 虽然现在还只是预备队，但他们都是皇帝陛下的军队，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为拿破仑陛下冲锋陷阵，为法兰西建立无上的功业！ 远远的看着这支精神抖擞，热情昂扬的队伍，小雅克手中的锄头停了下来，眼中全身羡慕，眼巴巴的盯着这支队伍，从他们出现，再到他们消失。 “武装起来，同胞，把队伍组织好！前进！前进......”跟着远去的歌声哼了几句，雅克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的心底里，满满的，全是不甘。 要不是我这条腿，我当初，也是可以加入他们的啊！ 就在上一次秋季征兵的时候，小雅克也是瞒着父亲，去报了名的。 在他奋力的遮掩下，他通过了一开始的面试，没有让人现自己不对劲。 然后就是体能测验，4公斤的石锁虽然重的吓人，举起来艰难无比，但自己还是奋尽全力，举了十下，通过了这项考核。 然后，是长跑，5米而已，自己并不畏惧，但是，平时的走路还是好遮掩的，一跑起来，自己腿脚上的毛病，就被人一览无余了，虽然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长跑，但自己还是被无情的淘汰了。 是的，因为小时候的一场意外，他砸坏了腿，虽然经过了治疗，但他的右腿还是有些跛，行走起来，不太美观。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一点点“不够美观”，他就永远的失去了成为一名士兵的权利。 “哦，得了吧，像你这样的，以后陛下要是阅起兵来，岂不是丢了我们法兰西的脸？”那是考官在他反复恳求后，给他的答复。 是啊，哪怕是拿破仑陛下，也希望自己麾下是一批腿脚灵便的小伙子吧，自己这样的瘸子，还是不要去丢人现世了。 然后自己便垂头丧气回到了村庄，认命般的继续当这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民。 “无论怎么样，种出粮食来，供给军队，也算是为国家，为陛下做出贡献了吧。”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总会用这样的理由安慰自己。 结束了一上午的劳作，雅克扛起锄头，就准备回家吃些东西。 田地离村庄并不远，走了一会，就隐隐约约能看到村口了。 只是，村口的大树下，却是围了一堆人。 怎么回事？生什么事了？雅克的步伐不经加紧了两分。 树下除了村民和村长，还有三个衣裳光鲜的人，其中一个是经常来村子宣告政令的宣政官，另外两个却是生面孔，穿的很像是军装，但样式颜色却又有些不同。 可宣政官不是一个月才来一次么？这么现在又来了？ 慢慢走进，宣政官的话语也传进了雅克的耳朵： “......每个村只有个名额，只选取3岁以下的，岁数大的就不要来了，当然，也不能太小，4岁以上，最好是男子......征召后村子里会有特别的补贴，被征召的人原则上，一年可以回家一趟，享受预备役士兵的待遇......” 预备役士兵？这是又要征兵么？自己的年龄倒是满足的，可是...... 一想到这里，雅克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 宣政官的话却还在继续： “这次是自愿原则，要求对皇帝陛下，对国家足够的忠诚，有奉献精神......” “不不不，不是去打仗，是有特殊的任务，和修建城墙之类的差不多......” “对，身体残疾的话，如果不严重，我们也要，是的，这次的要求并不严格......” “如果是上次征兵淘汰下来的，可以优先报名......” ...... 身体残疾也要？ 身体残疾也要！ 雅克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喊一声：“我去！我报名！” 他迫不及待的挤进圈子里，高喊：“我叫雅克！我今年9岁！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想为国家，为拿破仑陛下作贡献！” 在宣政官有些惊诧的目光中，他来回走动了几下，又掀起衣服，露出肌rou：“我就是稍微有点跛，上次被刷下来了！我有的是力气！无论是搬石头，还是挖壕沟，我都没问题的！您就算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