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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白日暖,丧子痛

    看着月泠错愕的表情,楚洛荆笑了笑道:“泠泠,你便是这姜国龙的主人。”

    “我?”看着姜国那条不成型的龙,便是月泠都有些感觉不可思议,她是龙主?开什么玩笑!

    看出月泠的不相信,至渺缓缓道:“泠泠,你拿到姜国地图的那一天,姜国边疆的一座山裂开,一直被阻止的水渠灌溉而來,滋润了一方居民,同时也扩大了姜国国土,姜侯以为是喜事,却沒有注意到,如此一來,这条龙只剩下爪子沒有长出了。”

    月泠站在高空,心在急速的跳动着,她本就知道,至渺和楚洛荆必然不是常人,可是真的当她听见这些对她來说甚至有些陌生的东西的,她却是满满的诧异和怀疑。

    “泠泠,你再看看北苏。”见月泠有些一时难以接受,至渺和楚洛荆也不多加为难,毕竟若是当年的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一现象和这所谓的龙主之说,相比之下,月泠的表现是真的超出他们想象太多太多了。

    顺着至渺指向的地方,月泠大概的扫了一眼,不同于南苏和姜国边界之长,北苏的边界则显得有些局限的短,但是,北苏终究是草原,它胜在幅员辽阔。

    看了会,月泠缓缓道:“是虎。”

    至渺点了点头再问:“泠泠,你看看,这只虎的虎头指向哪里。”

    这一次月泠沒有耽误太长时间,直接道:“虎头朝着南苏,它的两颗牙齿便是南苏的边疆城,虎尾朝着姜国,而姜国的龙要成型,必须吞并南苏的虎尾。”

    这一次,轮到至渺和楚洛荆吃惊了,他们沒想到,只是稍加引导,月泠便能瞬间把全局参透,而这便是天下接下來的走势,两龙一虎之斗。

    带着月泠从空中落下,至渺拍了拍月泠的后背,慈和一笑:“泠泠,这一次我们带你看天下之势,便是要让你知道,苏慕城和苏慕言必然有一战,而你和苏慕城之战,必然也是少不了的。你和苏慕城的何去何从,且看你们俩你可明白?”

    月泠思索了片刻,随后对着至渺点了点头道:“至渺爷爷,老祖宗,我明白。”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苏慕城也该是在等着你了。”看了眼外面已经接近午时的阳光,至渺对着月泠轻轻挥了挥手,月泠行了个礼,随后转身离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知道,她和苏慕城一战,必然难免,但是为何至渺爷爷会陡然提出这件事情?

    待月泠离去,楚洛荆笑望着身边的至渺,问道:“你不是说,不愿意插手泠泠感情上的事情的吗?”

    至渺打了个佛家手势,走入正殿,坐在蒲垫上,亦是笑着回答:“我是无意参与,但是我终究舍不得泠泠再受情伤。”

    楚洛荆在至渺对面盘膝坐下,看了眼至渺,随后道:“你说,泠泠和苏慕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且看他们两自己的抉择了。”说完,至渺闭起了眼,默默的念起了佛经,楚洛荆亦是闭着眼满满打坐起來,这天下所有人的走向,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可以看出,唯独这两个孩子的未來,他们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回到城月殿,苏慕城早已在书房中批阅着奏章,桌上是还散着热气的膳食,想來也刚端上來不久。

    听见推门声,苏慕城抬头望着月泠,随后放下手中的奏折,温柔一笑:“回來了?”

    “嗯,回來了。”走到苏慕城身边,月泠陡然抱住苏慕城的腰身扑入苏慕城的怀里,苏慕城虽是不解月泠的投怀送抱,却也乐得美人在怀,抱住月泠,苏慕城有些疑惑的望着月泠依旧皱起的眉头,月泠,这是去了什么地方?

    伸手抚过月泠的眉头,苏慕城低声道:“阿泠,我不喜欢你皱眉。以后我会尽全力不让你皱眉。”

    听言,月泠舒展开眉头,笑颜嫣然,这就是她毕生爱着的人,这就是她要爱一辈子的人,这就是她的丈夫,疼她宠她的人。

    抽回手,月泠捧住苏慕城的脸庞细细的看着,似乎是要将苏慕城刻画入自己的心中,随后缓缓吻上苏慕城的嘴角,本來只是一个很平淡的吻,却逐渐的转变的浓烈激情,月泠的主动权已然被苏慕城抢走,月泠也乐得轻松,只是配合着苏慕城的舌,加深这个吻。

    片刻,苏慕城抱起已经软在自己怀中的月泠朝着寝殿走去,而这期间,苏慕城更是放都不愿意放开月泠的唇,一路暧昧,一路热烈。

    当月泠被迷迷糊糊放到床上时,月泠才反应过來,自己居然在迷糊之中被苏慕城抱到了床上,暗骂一声男色当前,月泠微微避开苏慕城,红着脸道:“现在是白天。”

    “沒事儿,我们声音小点。”苏慕城此刻可不愿意放开月泠,她挑起的火,自然要由她自己來解决。

    月泠脸更加红了,她甚少脸红,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却不由自主的在苏慕城面前脸红:“我很累!”

    “我会轻着点的。”苏慕城依旧是趴在月泠身上,手已经不安分起來了。

    “我饿了!”知道再不反抗就必然被就地正法,月泠在苏慕城身下微微挣扎起來。

    苏慕城可不再管月泠的借口,直接继续刚刚的动作,红绡帐里,飘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來:“我來喂饱你。”

    日影西斜,城月殿里只剩下女子轻轻的喘息和男子重重的笑意,伴着nongnong的暧昧,而北苏,却是硝烟弥漫。

    季月锦一身紫红色的袄裙,披着一件同色的裘衣缓缓走到竞赛场的高座,看着下方皆是一身紧衣,勾勒出自己身材的女子们,或是不屑,或是嘲笑的行礼,微微开口道:“诸位夫人起身吧,本宫今日受陶雅娜夫人之邀,來做裁判,还望各位夫人尽力而为,莫伤了彼此。”

    “是,夫人。”台下的女子皆是朗声答道,却很少能听见敬意,季月锦也不恼,毕竟,她确实轮不到她们尊敬,也不想她们尊敬。

    草原人竞赛不同于中原人的比武,他们是由骑马,射箭和扬鞭三样组成,便是草原女儿家,也是如此度过的。而这一次,最先比的,便是骑马。

    一群宫人从马槽出拉出自己主子的马匹,那些夫人们也不矫情,直接踩着马踏,跃身坐到马的背上,待所有夫人坐定后,季月锦对着琼楼动了下颜色,琼楼会意上前道:“各位夫人准备好了吗?”

    “好了!”此刻,所有人皆是俯身趴在马背上减小最大的阻力,她们皆是草原部落的公主,自然不愿意在这次比试中输给谁,这样,何以让她们见自己的家人和部落?

    “预备,跑!”待琼楼话出,十多匹马儿皆是在马鞭的催促下奔跑起來,经赛场上瞬间尘土飞扬,琼楼退到季月锦身边,为季月锦挡去出來的沙尘,而季月锦也只顾着躲藏风沙洗礼,沒有看见在风沙中,有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似乎要取她性命。

    片刻,当尘土散去时,琼楼才缓缓离开了季月锦的面前,回到了季月锦的神色,她的职责是保护主子,却是代替主子发号施令。

    季月锦看着场上的情形。陡然发现,却是陶雅娜一马当先的冲在前方,而尽管如此,陶雅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暗暗的抓住身下马的鬃毛,想要克制住马的行动,却发现怎么也遏制不了马的速度,她的马不受她控制了。

    季月锦看着陶雅娜的脸色,便明白,这场上怕是风起云涌,波涛暗流了,陶雅娜想要她的命,而这场上同样有人,想要了陶雅娜的命。

    正当季月锦沉吟思索之时,耳边响起了婢女高声的惊呼:“陶雅娜夫人的马儿失控!冲了过來了!”

    闻言,季月锦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去,果然看见陶雅娜的马儿直直的冲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來,季月锦忙要起身离去,可是怀着身孕的她怎么能比得上发疯奔跑的马儿?慌乱和匆忙中,季月锦不知是踩了谁的裙角,不慎甩了下來,庆幸的是,沒有摔到肚子。

    还沒等到季月锦庆幸完,一阵嘶鸣声在季月锦头上响起,季月锦抬头,那只疯马正抬高马蹄在自己头上嘶鸣着,陶雅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马上摔了下來,在地上打滚哭喊着,身边是一群婢女,焦急的嘘寒问暖。

    “啊!”直到此刻,季月锦终于忍不住的喊了起來,害怕和恐惧席卷而來。一旁的琼楼连忙闪射去抽身边侍卫的剑,然而,琼楼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马儿下落的速度。

    “夫人!”待琼楼取來长剑一件刺穿陶雅娜身下疯马的喉咙时,那只疯马的蹄子却不偏不倚的踩中了季月锦的肚子,重重的,甚至可以听见声音。季月锦只觉得一阵剧痛,在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身下有什么沒了,她的孩子,她的亲生骨rou,沒了,她辛辛苦苦保全的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