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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密信书,宠怜惜

    沒有再去管阁楼中你侬我侬的一对有情人,月泠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狐狮被晾在院子里一晚上了,也该去安慰安慰它了。

    刚入院落,便见狐狮的爪子下逗弄着一只雀鸟,那雀鸟动了动想要逃脱狐狮的控制,狐狮则是不慌不乱的继续压住雀鸟的行动却不伤了雀鸟,一鸟一兽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听见声音,狐狮回头一望,看见月泠后,立刻松开爪子下的雀鸟,跑到月泠的身边蹭了蹭月泠,月泠笑着摸了摸狐狮的额头,随后看着已经站在地上梳理毛色的鸟儿,顿了顿道:“言卿?”

    听到月泠的呼唤,那只雀鸟抖了抖羽毛,随后分到月泠的臂膀上伸出自己的左爪,在言卿的左爪上扣着的,正是一封密信,來自楚暮寒和夏青玦的密信。

    解下密信,月泠快速的扫了眼密信上的内容,随后目光一冷,冷笑出声,那老东西竟是贼心不死,想要和姜国联合攻打南苏,注意打的倒是挺好,可惜,如今姜国的朝堂,是楚暮寒和夏青玦的天下,他便是想,姜侯也不会同意。

    “言卿,你主人和青玦可还好?”望了眼肩上自顾自打理着自己羽翼的言卿,月泠问道。

    言卿本就是楚暮寒的灵宠,更是明白楚暮寒和月泠之间的关系错杂,也不敢多加傲慢,抬起自己的头颅点了点,算是回答月泠的问題,月泠思索了一番,随后快步走入房间翻出笔墨纸砚,快速写下几句话,扣在言卿腿上道:“言卿,切记,这密信必须交给你主人,不能让青玦看见,知道吗?”

    言卿一愣,有些不明白月泠的意思,他的主人和青玦主人有什么不同吗?为何这封信就必须交给主人而不能让青玦主人看见?它不明白。

    看着言卿歪头疑惑的样子,月泠也沒有多加的解释,只是将言卿放到窗沿边,示意它离去,言卿也不是喜欢死抠牛角尖的生物,对着月泠点了点头,随后张开双翼飞向天空,很快消失在月泠的视线之中。

    待言卿离去,暗七却是问出了刚刚言卿一直好奇的事情:“夫人,为何那封信不能让夏将军看见?”

    从那场苏姜之战中走出來的人,似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喊夏青玦为夏将军,绝无例外,哪怕夏青玦并非真正受封的将军。

    月泠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答道:“因为我了解青玦,更明白楚暮寒和我是一类人。”

    这样的回答有些不伦不类,让暗七更加疑惑,可是月泠自己心里却是明白的很,青玦虽是冷情却不冷血,若是要她用陌生的性命去换取自己目的的成功,如非必要,她必然不肯,然而,楚暮寒却是在这上面和她有着无言的默契,他们坚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便是与自己沒有任何关系的人,只要可以,他们都会不择手段的去利用,去残害,成王败寇。

    而这一次,她写过去的密信,若是夏青玦看见必然会弃之不用,而若是楚暮寒看见,他则会选择无所顾忌的去尝试,毕竟这是一场沒有赔偿的赌博,用于不用皆无大碍。她不让夏青玦看见,此为一,还有一点便是,夏青玦可以轻易的改变楚暮寒的想法,若是他们二人皆看见,此法怕是根本不会用上了。

    看了眼东方,天已即白。

    姜国一所大宅院中,楚暮寒猛地睁开眼,听着耳边奇异的叫唤声,眸光一转,这是言卿的叫声错不了,可是它却不是用的往常的叫声,而是用了一种怪异扭曲的声音,这是当初他闲暇无事之时,和言卿闹着玩定下的暗号,此声响起,便是有紧急密报,且只能他一人知晓。

    言卿很聪明,它沒有一直持续的用那种叫声叫唤,而是保持着一种正常的频率,如同普通鸟儿的早鸣一般,沒有惹來院中侍从的注意,便是落在房梁上酣睡的鹊羽都沒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看了眼怀中睡得迷糊的女子,楚暮寒吻了吻夏青玦的额头,随后轻声笑道:“玦儿,天亮了,该起榻了。”

    夏青玦迷迷糊糊的皱起眉,随后翻了个身子道:“不要,我浑身都疼。”

    听着夏青玦女儿家娇气的声音,楚暮寒温柔的笑着,昨夜确实是他折腾狠了,一直到夏青玦苦苦喊着停,才放过了夏青玦,今日夏青玦赖床,也是正常的,然而楚暮寒却沒有就此让夏青玦睡去:“饿不饿?”

    “饿。”听见楚暮寒问及衣食大事,夏青玦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楚暮寒笑着摇摇头,随后道:“你且先睡会,我去给你准备早膳。”

    闻言,夏青玦重重点了点头,随后再次裹入被子中,睡起回笼觉,丝毫不怀疑楚暮寒出去的意思,在她看來,昨夜她被楚暮寒折腾,今日让楚暮寒去准备早膳沒有任何的不对。

    起身为夏青玦盖好被子,楚暮寒依旧只是裹了一层薄薄的外套,便走出了房门向着厨房走去,一直候在门外的言卿见楚暮寒出來,立刻尾随而上,一直到了厨房,楚暮寒才开口问道:“言卿,怎么了?”

    言卿抬起腿,将密信伸到楚暮寒面前,自己却有些困意的晃了几下,因着月泠当时极为郑重的语气,他沒有丝毫休息的快速回了姜国,将这封密信递到楚暮寒面前,自己却已经是疲倦难耐。

    解下密信,楚暮寒极为聪明,却已经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只给我一个人的?”

    言卿点了点头,随后便趴在楚暮寒的肩上睡去,楚暮寒颇为诧异的看着手中的信纸,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丫头居然会给自己写密信,还是单独写给自己的,有意思,有意思的很。

    打开信纸浏览了一遍,楚暮寒便已经明白为何这封信是只写给自己的了,那封送去的信上,他们告诉月泠,李历为求得北苏和姜国联合,特送了十名风格不同的草原女子进献给姜侯,姜侯好色,自然会十分欢喜,并与之结盟,而今日,月泠就是要求他杀了那十名女子,将她们的头颅送回北苏。这番滥杀无辜之事,若是夏青玦必然不会同意,但若是自己,必然会满心赞同。

    他明白月泠的心思,一则,这十名女子谁也不能保证其中沒有李历的jian细,若真有李历的jian细在其中,自己留下她们性命便是给自己添堵,得不偿失,二则,这十名女子之死,必然会使北苏和姜国彻底决裂,让北苏再次处于孤立状态,北苏自身本就是的动荡不安的存在,沒了联盟,还要倾心作战,必然腹背受敌,草原民族最为难以控制。

    三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北苏立业根基不牢,想要培养出这般风情不同并且美艳动人的十个草原女子,必然是难上加难,想來大多便是草原望族之家的女儿,草原人虽是放荡不羁,却依旧极为重视感情,自己女儿死了,岂能不怨,岂能不恨,如此北苏地位更加岌岌可危了。

    月泠的心思极为细腻,也想的极为透彻,而楚暮寒毕竟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自然也是明白月泠的意思,他们终究都是楚家人,终究都是冷血无情之人,可是夏青玦不然,夏青玦的心里终究是存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意,她若是知道这一做法,必然是万万不许的,所以,这封信才会只交给自己。

    将信纸丢入火炉中烧去,楚暮寒洗了洗手,开始为夏青玦动手准备早膳,快速的将米淘好,放入锅中煮粥,楚暮寒又极为快速的切了些rou丁和菇类放入其中一起煮食,待锅中粥熟之时,楚暮寒也已经手脚麻利的准备了些清淡的小菜,却皆是夏青玦所喜欢的食物。

    将忙活好的菜放入碟中,楚暮寒含笑走出厨房,却在进入院落前,脚下一顿,脸上依旧是笑意,眼底却是闪现了冷光:“暗影。”

    声音刚传开,一个黑色的人影便无声无息的出现,这是隐宗宗主的贴身护卫,也是隐宗宗主的影子,除了隐宗宗主无人能够调动。

    “去将姜皇宫那十个女子的首级砍了,用箱子装好,送回北苏去。”楚暮寒说完,便收起眼底的冷光,提步走入院落,暗影得令之后便沒有任何动作的消失在院落门口,亦如來时无声无息。

    楚暮寒依旧是温柔的笑着,此刻眼底却是满满的柔情,推开房门,看着依旧赖在床上的夏青玦,楚暮寒放下早膳,走到夏青玦的床边,捏了捏夏青玦的鼻子,当夏青玦因着呼吸不畅醒來时,房梁上的鹊羽早已被早膳的香气吸引,落到了桌子上,急躁的跺着脚,似乎想要赶快用膳。

    “玦儿,去洗漱下,吃早膳了。”轻柔的将夏青玦从床上拉起,楚暮寒为夏青玦披上一层貂绒的外套道。

    夏青玦还是有些迷糊,却依旧在楚暮寒的搀扶下走到了洗脸池旁,用温水洗漱了一番,看着眼前事事都懒懒的夏青玦,楚暮寒笑意更深,他会答应月泠的要求,一则,月泠说到底是他的meimei,楚国的皇女,他的君主,二则,月泠的想法透析极深,况且就算沒有任何效果,于他们也沒有任何的不妥,三则,便是因为,他不想夏青玦的手染上不该染的血,他的青玦,他用一生守护的青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