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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杀囚女,诱深入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超脱了我们的控制?”看了眼天三,赫连剑理了理道。

    天三点了点头,还未等天三开口,却听得外面传來夜匪的哀嚎声,天三一惊,刚想冲出去,却被赫连剑拉住手腕,道:“我带來的几个草原女奴颇为凶猛,怕是被伤了,不必过虑。”

    闻言,天三这才止住了脚步,却是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眼洞外,洞外,月泠皱眉看着周围被擒的数十个男子,山丘后那几个女子也已经是浑身不着寸缕,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告诉周围人,刚刚所受的伤害之大,她们双眼泛红的死死盯着眼前的夜匪,若非被捆,怕是真的要上去咬几人一口。

    暗一避过目光,看着月泠道:“夜匪的惨叫沒能引出赫连剑和天三。”

    月泠点了点头,她本就对这计划不抱希望,之所以让人把赫连剑和天三引出,便是因为洞中空间太小,若是天三用毒,怕是防不胜防,可是如今,怕是只有进去才行了。

    拔出暗一腰间的剑,月泠快速收割了那几个草原女子瞪着的男人的性命,看着女子感激甚至带着解脱的目光,月泠弯下腰,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女儿,送你们的尸骨回乡。”

    那几个女子一愣,随后苦笑,一个姿色最为突出的女子出声道:“我是草原及利亚部落的酋长庶女,她们是我的婢女。”

    闻言,月泠,一愣,这居然是一个酋长的女儿?!北苏本就飘摇不定,赫连剑居然敢拿酋长的女儿來当女奴,疯了不是?

    “既是酋长之女,何以至此?”稍稍退开些,月泠皱着眉,声音却不由的放的温柔些,那女子抬头望着月光下的月泠,竟是由于见到月光女神般失了神,随后才回过神道:“及利亚部落是个小部落,不服草原统一,已经被分割了。”

    “如今,你想如何?”看着眼前神色寂寥的女子月泠沒有同情,甚至沒有怜惜,只是神色淡然的问着她未來的想法。

    那女子一愣,随后苦笑一声,望着月泠的长剑道:“我已经失了清白之身,但求一死了结。”

    “如你所愿。”看着这女子目光中的死沉,月泠缓缓抬起手,她并非沒有想过要利用这个女子去分割苏慕言的政权,只可惜,她已经完全失了活下去的想法,如此的女子,便是留下來,也已经是个残废了。

    剑将至喉,女子闭上眼温柔一笑,一声低语缓缓传來:“愿月亮之神特瑞娅守护您,美丽的女子。”

    当女子的鲜血洒出之时,月泠一愣,她竟是看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随手将那几个一心随主而去的侍女了解,月泠问道:“她怎么看出我是女子的?”

    暗一接过剑,有些错愕,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月泠皱了皱眉,却沒有在这个问題上多加纠结,继续道:“将她们好生安葬了吧,既然失了故土,便在南苏安眠吧,这些夜匪,杀无赦!”

    月泠从不留无用之人,这些夜匪她本是希望能引出赫连剑和天三,如今沒用,那么就不需要留着他们的性命了,早日了结的好。

    一片刀光血影之后,月泠深思一会,却是道:“我进去引他们出來。”

    此话一出,暗一,暗七,毒六和赫连礼皆是一惊,赫连礼连忙出声道:“夫人,万万不可啊!若是中了毒怎么办?您千金凤体,还是我去吧,老臣已老,死不足惜啊!”

    “在这里,只有我进去,能活着出來。”扫了眼面前满眼急色的众人,月泠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赌,赫连剑和天三不敢对我动杀手,只要他们不对我动杀手,我便敢让他们出了这山丘。”

    月泠望着那山丘的洞口冷笑一声,她这次便是赌的苏慕言对她的心思,苏慕言的心思早已在她或是刻意或是无意的催化下成了不能铲除的藤蔓,她便是赌,苏慕言必然和属下众人交代过,若是遇到自己不能下杀手,故而,苏慕言手下,只要不是遇到李历,她便是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这时,一阵轻啸传來,月泠回头,狐狮衔着一根药草狂奔而來,月泠有些诧异的望着狐狮口中的药草,心头一暖,她便说,为何这几日不曾见到狐狮,怕是不知何时,这家伙偷听自己说话,得知对方有用毒之人,特意回了趟万丈崖底,去重外公那里拿來的驱毒草。

    接过狐狮口中的药草,月泠低声问道:“狐狮,重外公最近可好?”

    狐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随后蹭了蹭月泠,它确实是在不小心之时偷听到月泠说,对方有用毒之人,便急急忙忙去找主人讨了这棵百毒不侵的驱毒草,它和主人皆是一个意思,小主人不可以受到任何伤害。

    快速吃下驱毒草,月泠摸了摸狐狮的额头,道:“谢谢你,狐狮。”

    狐狮害羞的趴下身子,似是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毛发之中,月泠笑了笑,对着身边的人道:“我已经吃下驱毒草,百毒不侵,可以让我去了吧?”

    “可是!”赫连礼犹有些不大放心,拉住月泠,神色有些矛盾,他自然明白,如今这种情况,必然是月泠去最合适,可是,要他亲眼看着月泠入那龙潭虎xue,他又怎么舍得,又怎么会肯呢?

    “我会沒事的。”拍了拍赫连礼的手背,月泠挣开赫连礼的阻止,快速向那洞口飞奔而去,洞xue内,赫连剑和地三皆是沒了声音,自刚刚开始,他们便听见外面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许是因为间隔稍远,他们有远在山丘之内,听得不大清楚,可是即使这样,也足够他们好好的紧张起來。

    看着山丘内不动神色却是满身戒备的二人,月泠干脆的出声道:“天三,好雅兴,和赫连剑在这儿幽会?”

    听见这声音,赫连剑虽是沒反应过來,天三却是立刻反应过來了,皱着眉看着眼前缓缓出现的白衣男子,收回手中致命的毒药,行礼道:“属下拜见小姐。”

    月泠点了点头,悠闲自在的做到那桌旁,看着赫连剑道:“怎么,赫连将军不知道和我行礼吗?”

    “你是谁?”赫连剑不明白为何天三会一瞬间变得如此的恭敬,却是警惕的反问道。

    月泠扣了扣桌面,似是想了想,一瞬间却是气势大盛道:“我?我乃南苏月安夫人。”

    赫连剑一瞬间如同背负千斤重量,不得不吃力的勉强忍住自己被这气势压迫跪下的冲动,冷笑着反问道:“我早已不是南苏将士,何需要和你这敌国夫人行礼!”

    月泠冷笑一声,对着天三道:“天三,你是不是该好好告诉我们赫连将军一声,苏慕言的命令。”

    天三一愣,似是沒明白月泠为何会知道苏慕言定下的命令,皱眉道:“小姐,您怎么会陛下的命令?”

    月泠冷笑一声,扣着桌面的速度越來越慢,却是越來越响,似是直接敲打在赫连剑和天三的心头,未等赫连剑和天三反应过來,月泠先是抽出自己的长剑,直接刺向赫连剑和天三,剑将毙命,赫连剑和天三同时错开身,天三正准备拿出致命的毒药,却又瞬间顿住,而这一瞬间的顿挫,正好给了月泠刺杀赫连剑的机会。

    赫连剑何曾被如此逼命迫害过,一时间,怒火上來,竟是也是拔出自己的长剑和月泠对上,月泠冷笑一声,她要的便是他和自己对上,他不和自己对上,她哪儿來的机会带他们出这山洞?本來她以为赫连剑是知道自己的,也思索过巧妙的带他们出山洞,可是刚刚赫连剑的反应却告诉自己,他不清楚自己在苏慕言阵营中的地位,如此,她便可以更加轻松的将他们带出这山洞,出了这山洞,一切便由不得他们了。

    天三神色一惊,连忙拔出自己的剑,急忙挑开赫连剑的剑,手中却不含糊的洒出一把毒性不大,但却有较强麻痹性的药粉。月泠错身避开药粉,却是依旧将剑朝着赫连剑刺去。

    看着月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赫连剑也顾不上天三递來的眼色,他本就是个武将,虽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勇猛,却沒能继承赫连礼的谋略,若是他平静之时,还能静下心來好好思索,但这一番被月泠挑起战意,哪还顾得上思索为什么,只知道和月泠死战到底。

    月泠的身形略微朝着洞口掠去,赫连剑紧随其后沒有任何的停滞,进退两难的天三虽是诧异月泠为何沒有被药粉的药效克制,却也沒有办法的跟了上去,他不能让赫连剑伤了小姐,否则暴怒的便是陛下!

    刚出洞口,狐狮便动身扑了过去,赫连剑一个闪躲不及,被狐狮的利爪抓破了衣袖,鲜血瞬间沾染了衣袖,天三脚步一顿,便是再愚钝也该明白了,这是个局,为自己和赫连剑定下的局。

    怒望了月泠一眼,天三便不再顾及的拿出毒药,他本以为这一次小姐出现只是个意外,却沒想到竟是个早已准备好的圈套,可惜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败在了那里,又为何会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