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服务员，过来点菜，他妈的快点。”付云飞在饭店里大声的吆喝道。 石磊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递给向文一杯水，问道：“你没事吧？” “你才有事呢，见血了都。”向文前后活动着胳膊，刚才这胳膊差点被石磊给活生生的拧断了。这小子还真是像外面传的那样，是个疯子。 两人相视一会后放声大笑，刚才结束的战斗中，石磊最终胜出。在石磊把向文的胳膊拧到后背，抓起他的头发准备往墙上撞的时候，王昊出声制止了他。向文终于认输，当然，石磊赢得并不轻松，向文的出招诡异灵活，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所以在对攻中石磊挨了好几下向文如铁般坚硬的拳头。 “哈哈哈，痛快啊，真是痛快，服务员，先拿两瓶酒来。”石磊满足的狂笑着。在医院的二十多天可真是憋坏了他。哪知道刚出院就能和这么强对手淋漓尽致的对打一场，也不枉住了这么久的院。 “对，对，拿两瓶好酒来，要茅台的。”付云飞献媚的附和道。 酒一上桌，向文就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然后对着石磊单膝跪下。众人一楞，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石磊一脸纳闷，伸手准备去扶向文：“你这是干什么？” 向文掸开石磊的手，铿锵有力的说：“我向文是个粗人，也从来不玩那些虚的东西。大丈夫一言九鼎，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从现在起，我向文就以酒为证，以后至死追随石磊老大，永不背叛。小弟先干为敬。”说完向文一仰头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王昊在一旁暗自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向文的确是一条汉子。他和付云飞联合统一三中，却和付云飞完全是两个性格的人。付云飞贪生怕死欺软怕硬，但也狡猾多端，知道自己不是冲锋陷阵的料所以才拉拢了向文合作。而向文为人耿直豪爽，在自己挟持付云飞的时候，他出言相救，这是忠。在付云飞报复自己的时候，他挺身而出，这是义。在众目睽睽之下既让付云飞放了人，又给了付云飞足够的面子，这是谋。敢于挑战和有疯子之称的石磊，这是勇。这是一个忠义两全，有勇有谋的人。王昊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会混黑道，而石磊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在尔虞我诈的黑道上混王昊又不放心，所以王昊就加了这一条赌注。这是王昊送给石磊的左膀右臂。王昊想，自己不在的时候，石磊身边也能有个可以为他出谋划策而又忠心耿耿的人。向文，就是最好的人选。 石磊也站起来扶起向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一甩头就干了。说：“好，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从今以后，咱们兄弟一起闯荡江湖，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向文想起什么似的，对付云飞说：“小飞，你就继续做三中的老大吧。以后我就跟磊哥了，三中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后别太跋扈，会吃亏的。好自为之吧。” “不要啊。”付云飞闻言惊得也站了起来，说：“我们兄弟一直都是穿一根裤子的，你不能这时候撇下我啊。其实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做大哥的料。”付云飞突然也伸出手死死地抓住石磊和向文握着的手：“磊哥，以前是我瞎了眼，做出了伤害你和昊哥的事。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让我也跟你，好不好？”付云飞期盼的望着石磊，他无法靠自己撑起一片天空，可又舍不得放弃那种被人惧怕威风八面的感觉，所以在向文跟了石磊之后立马也想跟着石磊。以他们两人凶悍的实力，谁也敢来招惹自己。 石磊可不知道付云飞是怎么想，只是很奇怪付云飞的举动。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石磊不自觉的把眼神投向了王昊。看见王昊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公子爷不嫌弃，咱们兄弟以后就一起进，一起退，一起对，一起错。”石磊豪气十足的说道。 付云飞纳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磊哥就别折煞小弟了，什么公子爷啊。以后磊哥就叫我小飞吧。” “好，小文，小飞，来，我们干一杯。”石磊举杯。 “干杯。” “干杯。” 喝完后石磊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既然是兄弟了，我就得告诉你们件事。昊哥，也就是王昊。”石磊指着王昊对两人说：“这么几年来，我和昊哥相依为命。我这人没什么不能容忍的事。但昊哥是我的所不能容忍的底线，你们明白吗？我不允许他受到伤害。” 向文看向王昊，说：“昊哥，不打不相识，以前多有得罪了。我自罚一杯。” “昊哥，对不起，小飞也自罚一杯。” 王昊微笑着端起酒杯站起来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小磊都是孤儿，但从此以后，我和小磊就有家人了，就是你们，干。” “我再自罚一杯，是敬杨静嫂子的。昊哥住院的这二十多天来辛苦嫂子了。”付云飞嘿嘿笑着调侃道。 “你个死小子。都是你害的。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杨静故作发怒状。 付云飞夸张的弯下腰鞠躬：“太后息怒，臣，惶恐啊。” “哈哈哈，还是小飞会说话啊。”石磊禁不住乐道。 整个包厢内洋溢的都是欢乐的笑声…… 酒席散后，付云飞和向文跟着石磊走了。石磊说得让自己的手下认识认识这新结交的两个兄弟。 杨静把喝得微醉的王昊扶进了新屋的床上，像个贤惠的妻子般帮王昊脱掉外套和鞋子，再打来一盆热水给王昊擦脸。王昊看着忙进忙出的杨静，自小就缺少温暖的王昊，心房在这一瞬间向杨静敞开了。在杨静给王昊擦脸的时候，王昊忽然冲动地抓住了杨静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看着杨静。 杨静粉嫩的小脸羞得通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娇弱欲滴楚楚动人。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与男孩子这样亲近。“他会不会扑上来要求……要求那个啊。如果王昊要和我……和我，我该怎么办呢？”杨静局促不安的暗想着，心里却又有一丝丝隐隐的期待。 良久，王昊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的，我一无所有。” “我知道。” “知道还对我这么好，不怕跟着我受苦啊。” 杨静听到后像是受到委屈似的，从王昊手里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然后激动的站起来指着王昊骂道：“王昊，你就是一个混蛋。我是那样的人吗？从小到大追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有钱的公子哥从这排队都能排到学校去，我搭理过谁了？付云飞那么有钱，你见过我和他在一起过吗？我告诉你，之前付云飞和你的矛盾就是因为我才引起的。” “哈哈哈……”王昊乐得放声大笑，都笑到肚子疼了，用手按着肚子还在笑：“啊哈哈……” 杨静疑惑的看着王昊，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等了一会见王昊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气得用把手中的毛巾狠狠地砸向了王昊的脸上，喊道：“你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王昊伸手拿掉毛巾，终于止住了笑。“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付云飞找上就是因为你。” 这下杨静更迷糊了：“那你还笑？” “呵呵。”王昊忍不住又笑了笑：“我笑是因为，像母夜叉般凶悍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刚一开始你那羞羞答答的样子别提有多逗人了，本来我想憋住不笑，但没忍住。啊哈哈……” “你…你…我打死你。”杨静气得语无伦次，干脆啥也不说了，直接扑上去，粉拳雨点般的落在了王昊的身上。 打闹了一会，王昊捉住杨静的小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用很认真的语气问：“不后悔？” “不后悔。”杨静倔强的扬起脸，迎着王昊的目光坚定的回答道。 摇曳的灯光下，两个身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杨静回家去了，毕竟还是个学生，父母是不会同意宝贝女儿在外面过夜的。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两人都躁动不已，虽说没有发生性关系，但两个人的初吻却在刚才的激情中不知不觉的丢掉了。初次接吻的两人毫无技术可言，两人的牙齿不断地发出碰撞声。弄得王昊尴尬得难以自己，大骂写言情小说的那些作者，把初吻的美妙形容得惊天动地。是把牙齿碰得惊天动地吧，王昊想。最后两人实在难堪的难以继续下去，正好时间也不早了，王昊就说先送杨静回家。杨静的家距离王昊住的地方并不远，中间就隔着三栋楼。在楼下两人约好明天早上杨静来喊王昊一起去上学。 等杨静走后，王昊暂时还不想回家，就漫无目的在小区内绿荫的小道上散步。王昊的酒早就醒了，也从刚才与杨静的激情中缓了过来。于是开始很冷静地分析当下的形势和将来的打算。眼下叔叔是不会给王昊任何帮助的。所以现在摆在王昊面前最客观也是最实在的一个问题就是，钱。房租暂时是不用担心了，杨静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生活费暂时也不用愁，以前自己省吃俭用加上叔叔偶尔给的，现在王昊身上还有五六百左右。租房内家具家电以及厨房所需用品都已齐全，每天开伙自己买菜做饭的话，五六百也能撑个两个多月。可学费呢，下个学期的学费怎么办？自己才读到初二难道不读书了吗？不，坚决不，王昊知道，读书将是自己唯一的出路。只有学好了知识充实自己，那么将来无论自己面对何种逆境都会无所畏惧。可既然要读书，那么就要解决学费的问题。王昊知道，就算自己不开口，杨静，石磊都会想办法帮助自己。但是王昊不想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王昊要自己解决问题，如果连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话，就更别说什么将来，说什么要赚很多很多钱的话了。那么，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才能赚到钱呢？ 王昊烦躁的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其实从初一开始王昊就跟着石磊吸烟了。只是烟瘾还不是很大，只有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才会抽上几支。忽然，王昊停住了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地脸上开始露出笑容。就这么办，主意已定，王昊甩开了思想包袱，欢快的朝家里走去。今晚，要美美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