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下进大狱
吃人的人,简直是畜牲。 吃死人的人,绝对是妖魔。 妖魔一般都是红头发,蓝皮相,尖獠牙。 可眼前从棺材里捞死人吃的,却是三个美丽的女子。 燕箫梅咽下涌到喉头的恶心,拔出了刀。 雪儿,无论是谁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不会放过它。 我能救你,雪儿,你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请你吃东西,你却拔了刀?”雪儿蹙起纤眉,咯咯一笑,随手将人头抛向燕箫梅:“很甜的,接着。” 尖刀迎上,插接人头。 刀子插入人头,却觉得有些脆生生,好生奇怪。 凝心一看,人头居然是只西瓜。 瓜瓤通红,难怪刚刚看到雪儿从人头里扎出一块血脑。 燕箫梅倒转刀峰,削下了一块瓜尝一尝,脆甜沙口。 走近棺材,才看清刀、风姐妹吃的手臂,其实是白藕。 从棺材里沾出的鲜血,只是红糖汁。 白藕配红糖,当然是美味,也难怪刀、风姐妹吃得津爽。 燕箫梅笑了,那副呆傻的表情,也逗笑了三个女孩儿。 刀师姐扬起眉毛:“你看见我们吃死人,是不是把我们当作妖魔了?” 风师妹咯咯直笑:“你拔了刀,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低下眉头,微微轻笑,不知该怎么回她们。 “百姓吃死人,是被逼得没活路。”雪儿冷笑,语音透着恨意:“贪官吃活人,是罪该万死!” 话虽残酷,却说的不错。 可悲的是,古往今来,永远都有吃活人的贪官。 “告诉我,你是不是贪官。”雪儿问得阴冷,寒透人心。 难怪她要放掉马儿,原来早已埋伏了刀、风姐妹,要在此地击杀我。 燕箫梅没有回话,将刀还鞘,他想看看雪儿要怎么对他。 “捕快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雪儿jiejie才舍不得杀你咧。”刀师姐调戏他一句,怕雪儿追打她,转身跃上树稍。 “你!”雪儿果然脸红,咬唇娇嗔刀师姐。 “捕快哥哥,其实,雪儿jiejie是想问,你喝没喝过花酒?”风师妹嘴快,调皮的问出羞人的问题。 问声一落,刀、风姐妹笑做一团,身影灵动,纵身去了。 月下,只留雪儿与燕箫梅。 柔光轻抚青丝,映不亮雪儿的星眸,因为她低下了眉目,几分羞。 “我没喝过花酒,一次也没有!” 他回的山响,像在承诺些什么,不许有半点置疑。 “哪个问你了?哪个许你答了?” 雪儿紧咬红唇,隐去笑意,抬腿就走。 燕箫梅随步跟上,心里暗自奇怪。 她们摆棺材,吃死人,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是想问我喝没喝过花酒? 唉,最难猜莫过女人心,实在想不明白。 行至清晨,朝霞已出,将雪儿映成金色。 途经小村,用了些粗粥咸菜,步入县府。 府城门前有兵卒看守,见到不顺眼的人,他们就可以随意盘查。 见到太顺眼的人,他们也要盘查,因为可以在手头上占些便宜。 雪儿不但是太顺眼的人,简直是能迷死男人的人。 有三个兵卒邪笑,伸手拦住了雪儿袅袅婷婷的步态。 “小姑娘,你要去哪儿?” “官爷真会说笑,我年过双十了,还哪里是什么小姑娘?”雪儿掩红唇,狐媚的一笑:“进城走亲戚。” “哦,原来是走亲戚呀。”一见雪儿笑意盈盈,兵卒立即心痒,再调戏一句:“是见表哥哥,还是堂哥哥?” 雪儿扭捏的一转身,低眉红了脸:“只要是哥哥,我都想见。” 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你想听什么,她立即就能说给你听。 “妹子,最近江湖上出了个前方雪,进城的所有人,都要摸一摸,省得夹带暗器兵刃。” 兵卒们乍开双手,将雪儿围住,就想听听她再怎么哄男人开心。 雪儿蹙起纤眉,说尽委屈:“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反王法,还不是随官爷摸吗?” 越委屈,越惹人怜,心疼得男人们骨头都快酥了。 有趣的女人其实也并不少见,但有趣又美丽的女人,几十年能遇见一个,已经是造化了。 兵卒们伸出黑手,探向雪儿柔软的躯体。 三声闷拳响过,兵卒们倒了一地。
几声嚎叫过后,纷纷吐出了门牙。 是谁下的黑拳? 兵卒大怒,拔出配刀。 刚要爬起来,每人胸口又挨了一脚。 喘不上来气,嗓子眼儿又发甜,一口鲜红喷了出来。 大白天的造反了,谁敢打守城的官兵? 见到头目被打,其他兵卒抽出配刀,团团围住一个英武的少年。 四周的布满银刀,一声冷哼,少年满目不屑,从腰里摸出一个铜铸的牌子。 铜牌精美,银字如雪,赫然一个捕字。 这是大内府的招牌,只要是和官沾边儿的,没人敢不认识它。 因为有这个招牌的人,可以杀人不罪。 刀锋立即软了下去,有会说人话的兵卒,立即唯唯诺诺:“实在不知道是大人微服私访,千万饶了我们。” 守城兵卒,只有屁大点个权利,居然敢当街调戏女人! 箫梅心里恨意难解,铁拳紧攥刀柄,目光注满杀气。 酥兰小手,怜音轻轻,雪儿淡淡一笑:“你闹得越凶,看热闹的就越多,还嫌我丢人不够吗?” 看在雪儿的面上,饶了这三个狗奴才! 松开刀柄,随雪儿踏步县城内。 进了县城,燕箫梅打听起了马厩,似乎要买马儿代步。 “才走了一夜的路,就吃不得辛苦了?” 雪儿挑起纤眉,笑他娇气。 “我是怕你辛苦。”箫梅轻笑,流淌出宠爱之音。 躲开他的目光,雪儿微叹:“随你吧,早一点到京府,可以早一点将我下进大狱。” 犹怜之后,星眸闪烁:“早一点将我下进大狱,你也能早一点得到朝廷的封赏。” “那么。”雪儿笑不停,说没完:“我们中午喝点酒吧,也算我提前给你夸夸官。” 能与雪儿对饮,是燕箫梅做了十六年的梦。 强强压住心底的欢喜,才没让男人的眼泪滑落。 燕箫梅红了脸,轻轻笑言:“别再点一顿五十两的酒菜了,我确实没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