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抽你
当玛莉安娜的咆哮声终于落下时，整个班级都是落针可闻。 一些事不关己的同学大多都是副惊讶的表情，或是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虽然他们和玛莉安娜及爱丽丝的关系都很一般，但前者此刻说出的话，实在是太偏激了。 而诸如麦克、强尼，尤其是茜茜，一些和爱丽丝熟悉交好的同学，那张脸都顿时阴沉到了极限。 “道歉！” 茜茜深吸一口气，张口喝道：“玛莉安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还牵连到家人身上，赶紧给我道歉！” 还轮不到强尼等几个男生开口，但他们都面色不善地看着玛莉安娜，至于约翰、弗洛拉等几个男孩，目光更是来回在爱丽丝漂亮的脸蛋、高耸的CUP、较好的身材扫视着，再与玛莉安娜满脸红痘的脸蛋、平坦的飞机场、两三倍于爱丽丝的体重上瞧着，无声不屑地笑着。 “狗|屎！我给她道歉？” 玛莉安娜的脸胀红后就没再变过色，此时语气极度高亢地说道：“她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模样，不就是个学习成绩比较好的书呆子吗？还有，茜茜-劳伦斯，我建议你最好也把试卷捂严实点，谁知道她的成绩是不是都是从你哪里抄来的？” “你放屁！玛莉安娜，你到底长不长脑子？选择题和填空题那种东西，难道答案不都是一样的吗？主观题方面，那还真就只有负智商的顶级白痴才会照抄，连这种不经大脑的话都能说出口，你的智商也是负数吗？” 此时，几乎没有人在为玛莉安娜开口。莫说平时和爱丽丝要好的同学都正狡黠地看着她，一副坐观她笑话的样子，即便两不相帮的人，也只是单纯地在看热闹而已。四周都是人，但没有任何一道视线对玛莉安娜是善意的。 玛莉安娜当然感受到了这种情况，不论如何，被一群人以那种目光看着，她浑身火烧火燎的感觉只会更加强烈。 “你给我滚开，劳伦斯，我在教训那个亚裔呢，你在前面挡着干什么！？” 有茜茜的身子挡在眼前，她看不太清楚爱丽丝的身影，只能见着嗓子喝到：“难道你还成那个豆芽菜的走狗了！？” 响亮的声音来回在教室内激荡着，全场都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玛莉安娜的声音不断荡漾在四周。 当她的话音落下时，在一片寂静中，全班同学都沉默了。 不得不说，洛杉矶的多民族融合性是非常高的。 日裔的强尼-山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多米尼克-奥克一脸不善地看着她，在这个肤色棕黑的男孩身边，金发碧眼的苏珊满脸怒容。 一道响亮的口哨声突兀响起。 “玛莉安娜……” 麦克站在较远的位置上，摇着头道：“什么都可以，你居然总把话题朝那方面拐……” 玛莉安娜虽然喊完了，但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一句亚裔将整个亚洲移民都得罪了，而这个词也完全可以被替换成非裔、墨西哥裔、欧洲移民乃至印第安人等任何一个群体。何苦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哪怕是早先的苏联移民，哪怕此时冷战还在持续，亲朋好友之间都是友好相处的。 玛莉安娜这一句话，不只是将所有“移民”性质的同学得罪了，就连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人，也全都面色不善地看向她。 “唉……” 如此，在一片沉默中，爱丽丝缓缓叹了口气，并站了起来。 看到她露面，几乎所有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虽然嘴上没出声，但都不约而同地为她让开一个空间。 “玛莉安娜-索尔，你真不应该试图激怒我的，你知道吗？” 爱丽丝语气和缓地说着，眼神漠然地看着玛莉安娜，并站到她面前：“我现在给你二十秒的时间向我道歉。” “……切！” 玛莉安娜已经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四周同学抛来的视线让她浑身不自在。但尽管如此，她仍轻蔑一笑：“爱丽丝-王，你这明显就是被我说怕了吗？偷了我父亲的书稿还振振有词了？” “……那份书稿究竟是不是你父亲写的，我究竟有没有偷，你比谁都清楚。”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说话语速十分缓慢，若是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骤然听到，几乎都会毫不犹豫地认为，爱丽丝好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似的。 但是，站在她身边的茜茜，却从爱丽丝身上感受到一股冰寒的气息，那是即将爆发的火山，是将要地震的海床，是即将掀起狂风暴雨的百慕大三角。 茜茜知道，不论如何，这个玛莉安娜死定了。 “所以玛莉安娜，咱们好歹也是六年同窗了，你何苦找这些没意义的茬呢？” “我找茬？是我找茬吗！？” 听见爱丽丝好容易说出的话不仅音量低迷，而且满满都是示弱的架势，玛莉安娜哪里还用得着顾及什么，尖声大笑道：“明明就是你偷了我父亲的书稿，还成我找茬了？爱丽丝-王，你就这么不要脸吗？还是说，这是你父母教给你的做人原则？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玛莉安娜，你过分了！” 人群末端，名叫赛琳娜的女生喊道：“你父亲的书稿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也没有你这样侮辱人的！玛莉安娜，我马上就会找罗伯特主任报告，你要是不向爱丽丝好好道个歉……” “我向她道歉！？” 玛莉安娜高声尖叫道：“让我给这个豆芽菜似的亚裔道歉！？开什么玩笑！你们别看她那个C-Cup长得挺大的，肯定是和哪个高中生反复滚床单滚出来的呢！” “哈！对了，爱丽丝-王，你弟弟不久前不还被三个高中生揍了吗？你就是跟那三个家伙滚床单的吧？他们揍你弟弟是为了什么？玩你玩腻了？给你嗑药你不吃？还是他们想让第四个人跟你玩你不乐意……你干什么？” 只见爱丽丝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朝周围围观的同学们挥了挥手。 “麻烦大家让开一下，给我腾出半径两码的空间，尤其是教室后面不要有人。” “爱丽丝，你这是……” “让一下，谢谢。” 在支开了同学们后，爱丽丝缓缓走到玛莉安娜身前，一共也就三四步路，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地求饶。” 站在她身后，茜茜默默地笑了。 玛莉安娜可能跪地求饶吗？ 毫无疑问，爱丽丝要发怒了。 “跪地求饶！？开什么玩笑！？” 丝毫不出乎茜茜所料，玛莉安娜刺耳大笑道：“我说爱丽丝-王，你这豆芽菜能不能长点脑子？我……” “砰！” 当一连串响亮的碰撞声突然响起时，全班所有同学无不下意识一缩肩膀！ 跟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劲风闪过，便紧接着被响亮的碰撞声吓得直哆嗦！ 当桌子被放回到地面上，响起又一道声音时，众人才堪堪回过神来。 此时，从玛莉安娜原先站立的位置开始，一直到她现在躺着的墙角那里为止，在一道笔直的路线上，所有的桌椅板凳全都被撞飞了。 书本洒落一地，但不只是沿途的那些，就在爱丽丝身边，茜茜的书桌也掉下了好几个本子。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较远的位置上，麦克敢说自己是第二个明白的，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就在刚才，以一秒钟的时间，仅仅一秒钟的时间，爱丽丝完成了一个动作。 她单手抓住茜茜书桌桌腿，单手将它拎了起来，在接下来的半秒时间里，将它轮着砸向了玛莉安娜。 书桌的桌面准确命中玛莉安娜的面部，然后在一股堪称动漫特效的夸张视觉效果下，那个一百多磅的女生被硬生生地砸飞了。 然后，当她被砸飞好几米远，撞开一路大量桌椅，后脑勺硬生生撞上教室对角线上的墙壁。等她最终落地后，爱丽丝同步将茜茜的桌子放回原位。 全程一秒。 全场一片死寂，仿佛所有人都成为了玛丽-肖的血腥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