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纳别烈日内耶切尔内的庆典2
鞑靼，对于林俊来说这是个相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名词：不管是这个民族还是它的历史，都与东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世在看一些关于俄罗斯的影视剧中长看到描写鞑靼人骁勇善战的形象，但常常又伴随着暴力与野蛮的描述。影视作品很多都不可信，那是导演与编剧的意yin，但却常常会误导人们的观点与认知。 苏联的鞑靼人应该说是蒙古人和突厥人在成吉思汗的时代互相混杂在一起，一同西征后留在东欧，在血缘上是民族融合后的产物，有些地方干脆将其称为鞑靼-蒙古人。这也是一个有着自己鲜明的民族特色的民族，有着自己的文化与文字，曾经在东欧建立过强大的政权。 安德烈的家乡纳别烈日内耶切尔内就在鞑靼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东北部，伏尔加河最大的左支流卡马河左岸，在莫斯科正东1200公里处，距离鞑靼苏维埃社会主义自治共和国首府喀山260公里，由于卡马河赋予了它优越的水运条件，所以并没有铁路从这里穿过，而且目前它也不过是个人口不到10万的小城市，还没有重要到要为它专门建设一条铁路支线的程度。 500年前这里曾经是蒙古帝国下辖的四大汗国之一的金帐汗国的属地，而金帐汗国分裂后，统治这里一百多年的是鞑靼贵族兀鲁-穆罕默德建立的喀山汗国。历史上苏联在70年代初开始在切尔内兴建卡马汽车厂，城市因此得到快速发展，成为苏联著名的汽车城之一。 1月19日上午，林俊踏上“荣归故里”的旅途，前往那个从来未曾到过的“家乡”。他和其他一同前去的人将先乘火车抵达喀山，然后在乘坐汽车前往切尔内。 随从还是原来的那几人，只不过除了妻子，其他三个的军衔都已经升了一级，估计这次是费科奇诺夫和斯诺尔尼克最后一次作为随从的身份与自己一同旅行。 20日上午，起床的林俊穿上自己那身高级军官冬装常服，上面没有任何的勋章：今天就会抵达喀山，而车外的天又过于寒冷，在挂满勋章的制服外套上军大衣会非常不舒服。 卧铺边的鞋架上放着昨晚脱下的高筒军靴，这是用最好的小牛皮定做的靴子，质量一流还非常柔软，不需要别人帮助就能轻松的穿上，而且穿上后外观也不会显得太软。这双靴子其实不是苏军制式高级军官军靴，只不过样式相同而已，一般的苏军冬季通用军靴比它要显得稍臃肿些，而这样的靴子林俊有一模一样的两双。 靴子里衬是一层毛又短又密的旱獭皮，穿上后脚的感觉非常好：非常顺滑但不妨碍长距离徒步行走。这靴子不是苏联鞋匠的手艺，因为它们是孔祥熙送给林俊的告别礼物。里面的旱獭皮是雪域高原的特产，虽然苏联的西伯利亚也产旱獭，但皮毛的质量绝没有来自青藏高原的好，因为西伯利亚旱獭的毛要松些，长度也稍长，而青藏高原的旱獭虽然毛短，但更密。 孔祥熙送林俊这靴子是因为俄罗斯的冬天不好过，而且到处是积雪，虽然天气是干冷，但人要是长时间在雪地里行走身体也会收潮气的侵蚀，而这旱獭皮却是祛除湿气的最佳“布料”，只不过一般人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当时林俊接到这个礼物时还感动了一把，他没想到孔祥熙竟然会送自己这个礼物，而且还让人去打听了自己鞋子的尺码。 孔祥熙虽然是个缺点多多的家伙，和林俊的意思形态也有太大的差别，但看来是真正将林俊当作朋友、一个值得信赖的小老弟。林俊知道这靴子的珍贵，也许权贵们也能得到这样靴子，但只有朋友之间才会有这样考虑。 很多人知道旱獭皮保暖祛湿，但却不知道它的另一个特性：在有暖气的车厢里林俊穿着它不会感觉热，而到了室外，就是夜间气温最低达到零下三十几度，林俊的脚只穿一双棉袜再穿上它就不会感觉冷。而一般的羊毛靴子就做不到这样了：四十几度的温差非得换靴子不可。 刚穿好靴子，包厢外传来敲门声，“首长，你们是去餐车用餐还是让服务员把早餐送来？” 敲门的是斯诺尔尼克，在自己找到新的“生活副官”前，他还是在认认真真的尽着自己的职责。 “你们先去餐车，过一刻钟我就来。”由于妻子还没有起床，林俊没有开门。 “安德烈，你对回家乡的事好像老提不起精神。”妻子边穿衣服边说。 “这几天有点累了，那么多事都要做准备，再说你也知道我对切尔内的印象基本就是一片空白，谈补上什么荣归故里，倒是这几天老在想什么时候能回趟楚科奇看看。” “有时候我也会想那里，但看着你是没什么功夫了。” 武金斯卡娅很清楚丈夫前几天的“休假”有多忙，假期有大半时间是在莫斯科城里度过的，各个部门的跑，为着以后的工作做准备。丈夫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军人，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瞎逛。 早餐后火车抵达了喀山，一群当地的官员在车站迎接。由于林俊“事务繁忙”，一行人并没有在喀山做过多的停留，而是简单的寒暄之后就坐上准备的汽车前往260公里之外的切尔内。 冬季在东欧平原驱车长距离旅行不是件舒服的事，白天就是有太阳的情况下气温都在零下十八九度，要是刮风下雪，那温度就会直线下降。为了能顺利的在下午抵达切尔内，当地部门准备了由5辆汽车组成的车队供林俊使用，而除过陪同的官员，驾驶员都是最富有经验的同志。 还好，没有出现去年在乌拉尔行车时发生的意外情况，一切还算顺利。天黑后一个小时，车队抵达了切尔内。 第二天一早，林俊终于见到了那座自己的半身铜像，它就树立在切尔内最重要的工人大街上，边上是当地最大的工人文化宫。由于出于“保密”的原因，林俊并不知道自己铜像的形象到底怎么样，心里有一份期待。 铜像被一块红布覆盖着，这让林俊想到了前世的记忆：难道全世界的揭幕仪式都一样？还未揭幕前只能看清铜像有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理石四方形基座，当林俊在仪式中拉下那块红布后，他不得不为制造它的人叫好：安德烈一身飞行服，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目光坚定的目视前方。基座上镌刻着自己的履历与功绩，而自己揭幕的那一刻参加仪式的人群爆发出的热烈掌声让林俊倍感自豪。 现场冒着严寒赶来的切尔内人足足有上万，而他们都是想来看看自己家乡的英雄。回到铜像一侧露天主席台上的林俊看着欢呼的人群：“他们在为家乡的英雄欢呼，在为自己自豪！” 在切尔内********尼古拉—亚努什科-彼得罗维奇和其他几位当地同志的陪同下，林俊几人还参观了切尔内的机座学校与工厂，林俊还数次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23日中午，林俊参观了位于卡马河畔的码头与造船厂。 “安德烈同志，将来我们会在卡马河上建造起大坝，更好的利用它的水利资源。” “彼得罗维奇同志，这个规划非常好，卡马河的资源丰富，而且上游的地理条件也适合水利建设，经过充分调查后可以把你们的规划上报给莫斯科。” “这倒还早，现在调查工作刚刚开始，估计几十年后这里将会出现一座巨大的水利枢纽。”展望未来，这位********同志一脸自豪。 林俊知道他说的人是事实，几十年后这里将会出现一座水库总库容129亿立方米的巨型水库和一座大型水电站——下卡马水电站，只不过这个工程要到1963年才开工，而全部竣工还是1979年的事。 参观船厂后林俊一行人就告别了切尔内，乘坐等候在冰面临时机场的运输机返回莫斯科。就这两天时间，林俊已经爱上了切尔内这座小城，让他有了种特殊的家乡亲人的感觉。这里的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自豪，如同亲人一般的欢迎自己。真想在这里再住几天，但他又不得不赶回莫斯科，因为明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1938年1月24日，苏联工农红军与红海军建军二十周年，莫斯科将举行盛大的阅兵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