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苏联式婚礼
新娘的家人都已经从外地赶来，现在正陪着幸福的新娘等在宿舍，等到费科奇诺夫一群人“过五关斩六将”般好不容易进入房间，重任再次落到林俊身上。 如果按照革命前的习俗，下面将是新郎最rou痛的时刻——用钱从岳丈那“赎”新娘，在以前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不过这二十几年基本已经丢掉了这个习惯。 费科奇诺夫老老实实的向岳丈申请，希望经过他的允许后带走新娘——找个女婿是位年轻的将军，岳丈大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新郎很快就得到了岳父母大人的允许，获准带走新娘——在听到岳丈大人那一声“你可以带走我们的女儿。”时，所有人都为费科奇诺夫欢呼，特别是一起来迎亲的军官们，欢呼声震天响！ 不容易呀！担任男傧相的兰德斯科奇感触最深：能让他陪着笑脸说好话的情况可不多！再说担任兄弟男傧相的机会实在来之不易，同斯诺尔尼克抓阄后才获得这个职位好友就只能算是凑热闹。） 新婚夫妇都是一身军装，新娘库尔金娜并没有穿传统的白色礼服——去过登记处后她就将跟随夫姓:费科奇诺娜。一群人簇拥着新人赶紧下楼，免得岳父母大人“反悔”，再说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少，得抓紧时间！ 林俊挽着妻子的手，下楼时抱怨：“卡娅，那些封锁线是不是你的主意？” 武金斯卡娅一个劲的笑：“你娶我的时候太容易让你得逞了！” 林俊也笑，老婆这是借费科奇诺夫的婚礼来为难自己这个证婚人，顺便告诉自己：取个老婆不容易！ 楼下的空地上汽车正一字排开，最先的就是两辆“张灯结彩”的GAZ-MI防弹轿车，两边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按照各自阵营分别上车——除了新郎和新娘，每边再塞进6个：GAZ-MI型轿车加上驾驶员有8个座位。 费科奇诺夫怎么说也是个将军，好友同志一大堆，光军官就有上百人，而按照习惯一大部分需要参加迎亲。为了避免出现车队过于夸张，林俊帮忙找了几辆大客车来装人。 证婚人今天很忙，先带新娘家人和朋友各自上车，然后才能考虑自己。 和妻子最后坐上列昂诺夫驾驶的GAS-A轿车，钻出脑袋下达命令：“出发！目标幸福宫！” 今天虽然是个大晴天，但气温还是低的能冻死人，但隔着玻璃窗林俊还都能听到车队里其它车上传出的欢声笑语和歌声，一时间感触颇深：“卡娅，我有点感觉自己老了。” “呵呵，你是心老。怎么？还想再来一次？”武金斯卡娅难得和丈夫开个玩笑。 林俊立马感觉车里的气氛变得异样——开车的列昂诺夫和副驾驶位置的古谢夫坐姿都变得有些僵硬。 “你们两个，对就说你呢！向费科奇诺夫学着点，赶紧给自己找个老婆，免得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做！” 林俊这叫无理取闹，两个参谋也只得当闷葫芦——为首长挡子弹都成，还怕林俊让自己背黑锅转移话题？！ “你也多给我这几个参谋想想办法，个个都老大不小，你手下女同志多，多帮着介绍介绍。” “这得靠他们自己努力，光我说了不算。列昂诺夫、古谢夫，今天陪着新娘的几个姑娘可都没对象，不要错过机会！”武金斯卡娅对着丈夫的两个参谋“下达命令”。 前边两位都只是机械式的点点头，林俊决定再调侃他们一下：“这两小子加上兰德斯科奇早就心里有数，你看，一个比一个打扮的帅气，为了今天都准备了好几天了，古谢夫还专门去买了新靴子，说发的不够亮！” 前面两个一对眼，眼神中传递着信号：真的？！ “对了，安德烈，费科奇诺夫送给新娘的花束那里弄来的？” “你们准备的那些假花不好看，找农科院的同志帮的忙，他们的花卉研究所有个大温室，一年四季都有鲜花，总不能让新娘捧着纸花进幸福宫吧？” “算你想得周到。” 想要在一月底的莫斯科找到点鲜花不是件容易事，但林俊有办法，虽然农科院那边也不多，但集成一束捧花还是有的，另外林俊还让人准备了不同颜色的两束鲜花，过会也会用的上。 莫斯科市政府幸福宫，同苏维埃的所有城市一样，莫斯科也有一座装修考究、大气典雅的幸福宫——专门为正式登记、举行结婚仪式的场所。除却13号外，几乎每个俄历的好日子都会有多对新人在这里举行婚礼。亚历山大和内务部的一些官员早就等在入口处，在车队抵达后迎了上来。 亚历山大然显然些紧张，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同志们，一切准备就绪，仪式马上开始。” “亚历山大，干嘛这么紧张，难得哦！”今天敢于调侃“结婚登记员”的也只有林俊。 亚历山大没法，附耳解释：“我们只有20分钟，过会还有几对新人来登记，我得把地方还给人家。” 林俊没多废话，转头组织队伍。 在门德尔松优美而又欢愉的的旋律中,费科奇诺夫手挽着新娘，在所有人的簇拥下,由婚礼主持人亚历山大引导，踏着红色地毯步入幸福宫大厅，正前方的墙上是一幅巨大的列宁像。 所有参加仪式的人围成一个半圆,主持人和新郎新娘居中，除过男女傧相，林俊的位置最靠前。 所有人脸上都显露着笑容，当乐曲停止,亚历山大宣布仪式开始：按照惯例问了几个诸如你们是否真心相爱,是否愿意结婚的问题。 回答当然是肯定的，然后在亚历山大的示意下新郎新娘在结婚证书上签字。 男女傧相递上结婚戒指，林俊感觉兰德斯科奇是用全部的注意力去递那枚小小的戒指，丝毫不敢大意，连脸上的笑容都没了：虽然现在已经摒弃了一些旧俗陈规，但还是有很多传统保留了下来——戒指是万万掉不得，不管是保管的傧相还是新人，如果不小心把戒指掉到了地上，将是一个极不吉利的征兆。 据说普希金当年在与娜塔丽娅-冈察洛娃举行婚礼时，他的戒指掉到了地上，普希金顿时脸色煞白，在场的客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说这是不祥之兆。这个凶兆果然“应验”了：数年后，法国人丹特士插足普希金的婚姻，普希金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与丹特士决斗，结果身负重伤，不久便黯然逝去。这个说法一直流传到现在，因此，俄罗斯人对这个不祥之兆的看法也一直保留下来。 新郎敢于坦然应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今天对于一个小小的戒指也变得小心翼翼，表情既幸福又严肃。所有的宾客都静静的等待着，看到新郎新娘互相将结婚戒指牢牢的戴在对方手指上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费科奇诺夫先和对面的亚历山大紧紧握手，然后转身到林俊面前：“谢谢您，元帅同志！” “祝贺你们，苏维埃又多了一个幸福的家庭！” 所有人都对新婚夫妇表示祝贺，可惜缺少了点鲜花——不要紧，虽然给新婚夫妇的礼物一般只需要一束鲜花，但现在除了林俊谁也搞不到鲜花，大家送给新人的其它礼物早就堆在新人的新家里了。 车队赶往红场，在列宁墓前费科奇诺夫和妻子分别献上一束红粉相间的和一束百花，这一切都是按照传统。 新婚夫妇的新家在内务部大院的住宅区里，新家无论如何是塞不进这么多人的，为此亚历山大把大会堂整理出来，作为举行婚宴的场所。 现在最忙的人是林俊，作为证婚人他必须跑前跑后，这下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个元帅同志在迎接一堆的普通军官。还好也就是做做样子，很快参谋们就让林俊下岗：惯例就意思一下就成了，难道真要个空军元帅门童式的欢迎大家。 宴会将会持续很长时间，有人唱歌有人跳舞，而最“倒霉”的将是新婚夫妇——在婚宴开始时，新郎新娘要首先用一对用红绸带系在一起的酒杯喝交杯酒，然后当众摔碎酒杯并深深地一吻，摔碎酒杯象征着他们的婚姻一生不变。之后，婚宴正式开始，刚吃了没一会一定会有人大喊“苦啊！苦啊！”每当有人带头喊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会齐声附和，这时新郎新娘就要站起来，当众深情地一吻。没过几分钟，又会有人大声叫“苦”，新郎新娘便又站起来，再次用甜蜜的吻来平息亲友们的叫“苦”声……这样的“程序”在婚宴上至少要重复十几次亲友们才会罢休。 酒是苦的，不好喝，应该用新人的吻把它变甜。 新郎新娘还没开始和交杯酒时，斯诺尔尼克快步走到林俊和亚历山大身边：“斯大林同志到了。” 斯大林的不请自到让所有宾客都感到惊喜，特别是新娘家的人：斯大林同志亲自来祝贺，这是无与伦比的荣耀！ “结婚是最美好的事，我就来了。”斯大林对林俊说的话简单之极。 入夜，婚宴才结束，整整持续了4个多小时。而一个星期后，费科奇诺夫就将告别妻子，统帅部队前往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