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当天离开警局，我就再也没去过那家宠物医院，更没见过陈经理。” 审讯室里，杨林认真地回答着警察的每一个问题，生怕自己和陈经理的死扯上关系。 “昨天晚上21点到23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做什么？”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啊，碎花公寓304室。” “有人证吗？” “冉娜可以证明，那段时间她和我在一起。” “你和冉娜是什么关系？” “嗯，这个……“杨林思考了一会儿，“普通的朋友关系。” …… 一番审问之后，杨林离开了审讯室。冉娜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一见到杨林，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你没事吧？”冉娜问。 “我没事。你呢？” “我很好。走吧，小雪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三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死一般的寂静下，隐藏着杨林内心的不安和疑惑。 陈经理死了，死在京华大酒店505房间。如果不是他携带的身份证件和皮包，谁都不敢相信那具干尸就是陈经理。 警方调取京华大酒店的监控录像，却只看到一片片细碎的雪花。查询通话记录，却发现与陈经理最后通话的电话号码并不存在。 数年前，S市频发“干尸事件”，案发地点就算安装有监控摄像头，监控录像也全是满屏雪花。 警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怎样可怕的人物，又或者这一切根本不是人类所为。 总之，那几年的S市极其动荡不安。有些人浑水摸鱼，以“鬼神”的名义打家劫舍。更多的人，选择逃离这座城市。 近些年，随着“干尸事件”的销声匿迹，人们已经将其逐渐淡忘，报摊里，鬼故事书上对此事的记载，全都添油加醋，越传越玄。 摆脱了噩梦的S市，经济腾飞，发展迅猛，在这里生活成了很多年轻人的梦想和动力。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人才会对这里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唯恐避之不及。 回到碎花公寓，当地的电视和新闻广播，对此事已经有了报道。只是所有用语都那么官方，官方到冰冷。 可能是怕公布真相，会使得人心惶惶，社会不稳吧，杨林心里这样想。 陈经理变成干尸，这件事情会是谁干的？谁有能力做这些？仔细想想，恐怕也只有那个女婴了。 从碎花公寓里一系列的怪事，到陈经理的死，以及黑猫麻烦的事情。杨林似乎和这个女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斩不断理还乱。而在这其中，又有两个很重要的人物，便是陈雪和冉娜。 杨林闭目沉思，想要理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却越想越乱，几近抓狂。 冉娜走到杨林面前，俯下身去，轻轻敲了敲茶几。 杨林猛然缓过神来，吃惊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说呢，门没关好，你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冉娜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心和关爱。 “你看我这脑子……” “你有心事？” “是啊。我还是想不通，陈经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想不通就别想了。”冉娜说，“因为这件事情，我已经被限制离境了，我也很苦恼。” 杨林一把抱住冉娜：“亲爱的，我同你一起面对。” 说着，杨林深情地看着冉娜的双眸，嘴唇越靠越近。 冉娜慌忙避开杨林的热吻：“不要，不要这样。” “可是我们昨天……” 冉娜捂住杨林的嘴唇：“昨天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再提起了。” “为什么？！”杨林抬高声调，不甘心地问。 “你别问为什么。我先走了，再见。” 冉娜前脚刚踏出碎花公寓，杨林后脚便冲了出来，拦住冉娜。 “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见杨林这样问，冉娜不禁心疼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问？自我们相识以来，我有嫌弃过你什么吗？”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对你的好感？” “杨林，我们真的不合适。”冉娜说，“我现在并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原因，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是肯定的。” “说到底，你还是瞧不起我。”杨林苦笑道。 “不是的……” “行了，你走吧。”杨林打断了冉娜的话，“但我要告诉你，我是一定会得到你的。你的人和你的心，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