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
走进豆香阁，小二立即热情的迎了上来，身体微屈单手迎客，“两位客官请”说着便将他们带到一张雅桌前。 他们顺势坐下，墨染看了看邻桌那些大汉，再看了一眼旁边的凌璇，大汉们的喝酒吵闹声如雷轰顶，别说是凌璇了，连他自己也无法掩盖厌恶的表情。 小二为他们奉上了茶水后开始问道：“请问两位客官需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有红烧狮子头，油……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染打断了。 墨染侧身面向他道，“小哥，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有急事特意来找老板娘求助的，还望小哥引见。”道明来意后，墨染期待的看着小二。 “客官有所不知，小店女主人有一个规矩，想见她的人有两个选择，一是喝光10坛本店特制的15年独家陈酒而不醉，但是若是喝不光或喝醉则必须把10坛陈酒的价钱一万两付清才能离去，二是直接拿出两万两银票的，不知客官作何选择？”说完，小二满面笑容的看着墨染。 墨染整个人彻底懵了，自小在山庄长大，虽知钱为何物，平时的所吃的粮食每月定时会自动出现在厨房，自己从来没有花过钱，身上毫无分文，也不知道两万两的价值是多少，第一次，他第一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凌璇。（哎！没娘教的孩子真可怕) 凌璇虽也没花过钱，但因为爹爹下山回来常与她说说尘世的趣事，出门要花钱她还是知道的。 她从包袱里拿出了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对小二说：“大哥，我们只有这么多了，我知道不够，您能不能说说情？” 小二看了看银票，叹了口气道：“老板娘的规矩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打破过，你们请回吧！” 墨染站了起来，眼睛里迸散出坚持的微光道：“您说十坛喝完不醉的不用付钱还能见到她，是不是真的？” 小二骄傲的说，“当然是真的，本店之所以能在容城立足，不仅仅是菜肴美味，更多的是诚信。” “那好，小哥上酒便是！”墨染坐正了身板，严肃的等待着。 “公子豪爽，小的马上去安排！”说完转身走进内室。 “墨师兄！” 凌璇朱唇轻启唤了一声，墨染没有应答，只是用眼神询问着她。 “墨师兄，这方式可否行得通？”凌璇担忧的问道。 墨染不自然的轻扯了一下嘴角说：“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却不能不见到她。” 不一会儿，只见小二张罗着几个手下，抬着十坛酒朝他们走了过来，把酒一放，小二哥立刻双手击掌，吆喝着周围的食客， “各位客官，今儿有一位公子有事想见我家老板娘，还是以前的规矩，要么直接给出两万两银票，要么喝光10坛15年酿造的陈酒不醉的，看桌上的酒，想必各位已知公子的选择，现请各位作个见证，若他喝醉或不能喝光此酒就得付酒钱一万两。” 墨染和凌璇都不明白，这老板娘什么来路，就见一面打听个简单的事儿，为何让他这么大费周章的为难他们。 老板娘号称“鬼颜百打听”也有人叫她度娘，她有一群分布天下所有角落的手下，这些手下有的隐于市井，有的明堂高坐，有的富甲一方、还有老鸨、青楼姑娘、八婆、稳婆、乞丐等，他们只需把每天看见的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自然有接头人去收集，所以，天下事该问谁，人人都知道度娘。 当然，这些是墨染、凌璇肯定不知道，也要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事情，江湖的路需要阅历、需要经验、需要适应更需要保护好自己，显然，这些他们俩都不懂得的，否则怎么会在后来屡次被骗，惹祸上身呢？。 小二哥撕开了第一坛酒的封条，对着墨染做了个手势，“公子请！” 墨染捧起第一坛酒，环视了周遭一眼，一副将士赴战场的英勇表情仰头便开始大喝起来。 此时，二楼的阳台暗格里老板娘正悄悄的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墨染才喝到一半就满脸通红，感觉杠不住了，可他还是倔强的继续，凌璇见此情况双脚不停的在桌下跺着，双手来回揉搓，满脸担忧的神情看着他。 一会儿功夫，墨染两眼向上一翻，手中的酒坛滑落地上，整个人朝后摔倒在地不醒人事，惹得整个大厅的人们哄堂大笑。 “墨师兄！”凌璇紧张的起身过去，蹲在他的身边，扶起他的上半身摇晃着喊道：“墨师兄，快醒醒！” 小二哥见状说道：“姑娘，你看他没喝到一坛就醉了，你们是否应该遵守规则付酒钱一万两呢？” “我........我们！”凌璇还来不及说到重点就被另一个声音突然打断。 “蛮牛！把他带到二楼厢房先歇息，等他酒醒之后再谈。”楼上一个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又娇媚的声音响起，却不见其人。 “是！”小二拱手应到，转身吩咐几个手下将墨染扶了起来。 凌璇见状，立即跟随众人一起搀扶着他上了厢房，她守在他的床边默默的看着，心里百感交集，那英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连睡着时也微微上翘孤傲的嘴角和轻锁的剑眉让她乱了心神，忍不住将指尖轻轻的触碰他的脸。 傍晚时分，墨染因口渴幽幽的转醒，他摇了摇昏沉沉的头，单手扶上额角，轻声嘀咕着想喝水。 “墨师兄，你醒了？要喝水，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取。”见到他醒来，她的语气是欢快的，立刻转身推门而出找小二哥讨水。 来到大堂，小二哥正穿梭在每桌客人中间忙前忙后，看到这么多人，凌璇心底又开始胆怯和害怕了，一想到墨染哥哥，她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大哥，能....不能给我一碗水？”她结巴的问道。 小二看她那胆小的样子不禁失笑的问道，“那公子醒了？” “嗯”她低着头哼了一声 “姑娘，我家老板娘答应见他了，你先拿水过去，稍加整理片刻，我一会儿上来领你们过去”说完，他吩咐手下为凌璇递上了一壶水。 “谢谢大哥！”凌璇接过水壶，慌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