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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大师预言

    莫霄有些气急败坏了,这女人不就仗着救了他一命么,得寸进尺,不知好歹,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把能想出骂人的话在心里都腹诽了一遍,好歹是自我痊愈了几分。

    “九月,这里是玄月国,我是玄月的将军,你可知将军夫人的名号意味着什么,长安城内哪个女子不期盼着嫁给我。”

    九月不说话,身子一侧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拿过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没有露,这副样子,明显是不想和人说话。

    莫霄也没有再打扰,说起来,这个女子的身份他并不了解,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她救了他,跟着他来到了玄月,甚至很多时候他都有种错觉,这个女子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给他冰冷的心一点儿温暖。

    帐内的灯已经熄了,帐外依旧是大军cao练的声音。九月抬头看着帐顶,突然有些想回池阳了,可是莫霄对自己依旧放不下戒心,看来要在这耗的日子还有很多。

    夜色慢慢的深了起来,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熟睡,却不知黑暗中有多少阴谋开始酝酿。

    ……

    池阳的白天到来,可是同时出现在酒楼的每个人都开始讨论起了一则预言,天下人都知道,苍慈大师最近开始在江湖上现身,除了凰女之命的那则预言外,据说大师最近夜观天象,又有了新的预言。

    国有二相,可治天下。

    苍慈大师的预言向来极准,甚至有人专门上门讨要,只是大师从来没有为个人占卜过,一度认为泄露天机,有违天命。

    从上一个预言出现到现在这么多年,这只是第二个而已,只是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却是没有人明白。

    “你说大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可治天下这倒是好理解,难不成这是治国之策。”

    “可惜了大师的这两则预言,至今没有谁能参透,否则天下格局怕是又要发生新的变化了。”

    酒楼里很热闹,自古酒楼茶楼什么的消息都比较灵通,不过一个小时,消息便马上传了出去,各处探子闻声纷纷出动。

    处于高位上的人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公西琅手捏着笔缓缓的在纸上写着,国有二相,可治天下,蹙眉想了一会儿没有结果,便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皇上,苍慈大师的预言一般少有人懂,不如明日早朝的时候和众大臣商量一下,你已经批改奏折两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吧。”

    公西琅闻言点了点头,眼里却是闪过一丝什么,既兴奋又期待,像个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一步的进了陷阱。

    李公公低着头,默默的整理着奏折,眼神不敢乱瞟。

    “李公公,你说朕的皇子中,谁最优秀。”

    李公公心里一骇,这个问题若是稍微回答的不好,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皇上,皇子们都是你的儿子,人中龙凤,自然都继承了你的优秀,这要比,奴才实在不知道哪个更好。”

    公西琅佯装生气,奏折“啪”的一下放在了桌上,李来闻声马上跪了下来,垂着头一声不吭。

    “你啊,就是太油嘴滑舌了,陪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

    “多谢皇上夸奖。”

    “起来吧,罢了,这些问题本就不该问你。”

    公西琅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什么陷入了沉默,望着门外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京城的流言越演越烈,很多人都在纷纷猜测那八个字的意思,可是因为是大师的预言,众人反而不敢随便下定论,以免贻笑大方。

    “公子,这次大师的预言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

    宇文孽垂了垂眼睛没有理,想到昨天沈濯说的那句话,心里却是有些异样的感觉,淡淡的敲了一下桌子。

    宇文孽永远都是这么淡淡的,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他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佛,淡看人间风雨。

    可是这样的人一旦动了情又是何种样子,没有人知道,等将来宇文孽明白了那种滋味,才有些感叹造化弄人。

    “公子,你为何特意邀沈状元去听那出戏,平时的你可是不爱听戏的。”

    “自有我的道理,玄月可有书信来?”

    “沐华公主来信了。”

    夜羽从胸前掏出一个信封,恭敬的给了面前的人,看到对方眉宇间有了些温色,心里才松了口气。

    “这丫头吵着闹着要让沈濯当他的驸马,真是……”

    夜羽闻言眼睛一亮。

    “这样不是很好么,沈状元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我们这边,将来若池阳和玄月开战……”

    宇文孽揉了揉眉心,这人很多事上都很精明,怎么偶尔又这么糊涂,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你以为池阳的皇帝是傻瓜么,沈濯的才能天下人有目共睹,他又如何会放任他去当玄月的驸马。”

    “是我糊涂了。”

    夜羽抱剑站一旁,脸上有些羞赧,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没想到,一时间有些不敢看面前人的脸。

    “罢了,备纸笔,给她回封信吧。”

    “是,公子。”

    夜羽马上将纸张铺在了桌上,又小心的开始研磨,似乎皇家众人,公子就只有和沐华公主亲近几分,而沐华公主对公子也是敬爱有加,毕竟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人。

    宇文孽细细的写着,想到沈濯身边的绯烟,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个meimei的心愿怕是难啊。

    质子府里少有人来,除了府门口常年守门的侍卫,似乎没有谁知道这个地方似的,京城官位在身的人都知道避嫌,和这样的人走的太近,一旦东窗事发,怕是会殃及池鱼,索性宇文孽也乐得清净。

    虽不会有人来拜访他,但是向他递请柬的人却是不少,毕竟这个宇文皇子在池阳深得民心。

    但最近宇文孽闲了下来,否则也没有时间请沈濯去听戏,除了刚刚听到那则预言眉头蹙了两分外,此时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

    京城的众人还在讨论那八个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了解,然都不敢太过深入的猜测,毕竟事关天下,若是说的多了,难免不会犯了圣威。

    沈濯坐在桌边,对面是公西凉,此时已经做了男子装扮,妖娆入骨,手执着棋子懒懒的看着棋盘。

    “妖王殿下,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见你了,这些日子很忙么?”

    公西凉眼尾带笑,手上轻轻的动了两下,黑色棋子灵动的在指缝间跳动,看着高雅至极。

    “自然是忙的,沈状元已经清闲很久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出手了?”

    “沈濯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沈濯垂了垂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棋局,周身清淡,眉眼温色依旧,只是那股大气淡然却是让人侧目。

    “沈状元又何必装傻,前不久你我二人合伙把太子给废了,如今宫玉广可是回了京,又加上一个宫婵,这二人可是不好对付。再者,那宫玉广不是已经出手了么,不过沈状元还击的漂亮,又快又狠。”

    沈濯放下棋子,抬眼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一直知道皇家凉薄,可是如此场景,却仍是让她唏嘘不已,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殿下既然知道,那该知我杀了公主,怎么你倒像个没事人似的,不是该问罪我这个杀人凶手么。”

    “沈状元哪里的话,我说过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你这边的。”

    公西凉眉眼上扬,语气媚了几分,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况且公西烟对面前这人存有其他的心思,若是父皇真的赐了婚,那他怎么办。

    垂了垂眼睛,说他无情也好,绝情也罢,任何阻挠在他和沈濯面前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除掉,寂寥了这么久的日子,难得遇到一个如此称心的人,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所以公西烟这个meimei的结局,他并不关心。

    “不知今日京城的消息沈状元可知晓了,国有二相,可治天下,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公西凉想听听面前这人的想法,况且,他心里还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这猜测,如今都还只是影子而已。

    “大师的预言,沈濯又怎敢轻易解答。”

    沈濯轻描淡写的把球又踢了回去,公西凉有些无奈,这人似乎对自己还是有戒心啊。

    “那沈状元认为,大师的预言该信么?”

    公西凉说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温柔,指尖轻轻的碰了碰自己胸膛的位置,那支签他一直留着,该信么?

    沈濯,你觉得呢?

    “大师不比凡人,很多事情已经窥得天机,自然是该信的。”

    沈濯说完这句话,看到面前的人神色一下子亮了起来,能够看出心情很好,有些诧异,然而并没有问为什么。

    “那是自然,大师的预言从来没有出过错,这样我就放心了。”

    公西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却是让沈濯有些云里雾里,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眼把人看着。

    “难道殿下曾经让大师占卜过?”

    “不曾,我只是很期待而已,这次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