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试探

    2月底，寒假结束，刘一莎返校了。大二的下半学期总算开始了，刘一莎和沈毅又重新见面了，两人都感受到了重逢的喜悦。

    但刚返校的两天里，刘一莎并没有机会与沈毅正面对话。

    直到3月5日，晚自习散场后，刘一莎找到沈毅，把沈毅借给他的《***研究》还给他。两人就书的内容做了一些简短的谈话，刘一莎看到沈毅笑了，笑得很好看。

    接下来的日子，刘一莎每天都期待着和沈毅的眼神不期而遇，那时他们还在300人的大教室上大课，并不是每节课都能看到彼此。

    3月9日，周日，长春还是那么冷，下了雪。刘一莎去邮局寄信时，看到外面白茫茫一片，想这可能是冬去春来长春最后一场大雪了。当刘一莎走过cao场时，看到沈毅和寝室的兄弟们在cao场上打雪仗。一群男孩子玩得很疯。刘一莎从cao场边走过，没有做停留。

    等刘一莎从邮局回来，正碰到沈毅他们打完雪仗准备回去。刘一莎和男生们迎面碰到，冲着他们笑了笑算是打招呼，没有说话。

    男生们身上都湿漉漉的，但是沈毅最湿，尤其头发。不过，这样的沈毅在刘一莎眼里很潇洒，很让她心动。沈毅走在兄弟们的后面，刘一莎和沈毅互相对望了一眼，刘一莎抿紧了嘴唇，听见自己的心跳动地厉害。

    每一次，和沈毅的眼神交流都让刘一莎回味很久。刘一莎为近几日自己的眼神总追随着沈毅感到不好意思，心想自己怎么渴念一个人到这种程度。

    刘一莎对沈毅动心，是因为沈毅也对刘一莎动心，双方产生了共鸣。只是刘一莎似乎没吃透沈毅的心思。刘一莎十分渴望和沈毅接触，又担心自己不只是想和沈毅交心灵的朋友，所以连两人共同的李敖话题，刘一莎也不好意思主动和沈毅聊。

    此时的刘一莎不太敢和沈毅接触，她担心纯粹是自己一厢情愿，而18岁的沈毅还太小，可能根本不懂情为何物。

    刘一莎也害怕同学笑话她喜欢比自己小3岁的小男生，尽管刘一莎觉得沈毅的眼神很吸引人，根本不是小男生嘛，但是她过不了那道心理关，无法主动。

    自从沈毅用其他男生从未使用过的赞美之词赞美她，并且都说到她心里去的时候，刘一莎突然意识到，同班同学中还有和自己这么兴趣相投的人。刘一莎担心如果错过沈毅，就再也遇不到这么让自己心动的男生了。

    仅仅经过1996年那次联欢会的深谈，刘一莎就认为沈毅是自己期望的“朝临秦汉魏晋字，暮咏唐宋明清诗”的志同道合者。刘一莎考虑自己是不是再主动些。

    在考虑要不要主动的刘一莎算是受了一些小小的折磨了，她常常早醒，醒了后就无法入睡了。

    其实，敏感的沈毅可没有刘一莎这么苦恼，对他而言，刘一莎的一个眼神就已经包含了无穷的信息。他明确地知道刘一莎喜欢上了自己。他也十分兴奋这么漂亮的刘一莎对自己倾心。但是，沈毅也没谈过恋爱，他不明确在自己喜欢刘一莎，也感觉刘一莎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做。虽然，交往的窗户纸通常应该是由男生捅破的，但沈毅还没有进一步挑明关系的强烈冲动。

    3月18日，晚自习，刘一莎前桌没来，前面的座位空着。团支部书记陈晨反身坐到了刘一莎前面的椅子上和她搭话，“聊聊天吧，别这么用功了。”

    刘一莎见是陈晨，轻松笑答：“书记今天这么有空啊？也行，学累了，聊会儿天吧。你知道你们寝老七今天怎么没来吗？”

    老七就是刘一莎前面座位的这个同学，和陈晨一个寝的。

    陈晨：“他偷懒，八成躺在宿舍看小说呢，咱们都得学学他，劳逸结合。”

    刘一莎：“现在不就是在‘您’的倡议下，正以聊天的方式休息呢，呵呵。”陈晨是北京人，说话时，“您”字咬得很重，刘一莎在学他这个字的发音，跟他逗着玩。

    陈晨：“你还记得去年我们一起去东北师大玩吧？”

    刘一莎记得，那次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相约去东北师大看樱花的，陈晨是其中一个。刘一莎不知道时隔一年陈晨提那次活动干什么，就疑惑地问：“记得啊，那次去，樱花没开到最佳状态，有点遗憾了。”

    陈晨：“我昨天翻照片，正好看到那次的照片，你那时候比较文静哦。”

    刘一莎开心地笑了，“那时候比较会装，现在本性毕露了。”

    陈晨：“像现在这样好。今年再打听好樱花开放的时间，再去一次啊？”

    刘一莎：“好的，你多关心一下花期，到时候再组织一次，可以把上次咱们一起去的人重新召集一遍，来个故地重游。”

    陈晨：“可以。”

    两人熟悉，聊天聊得很随意。

    在刘一莎和陈晨聊得开心的时候，沈毅的座位在刘一莎的视线范围内，刘一莎感觉到了沈毅一直在转笔，似乎有点烦躁。刘一莎感觉这可能是沈毅介意自己和陈晨亲密地聊天，沈毅在乎她，这个发现让刘一莎心里舒服了一些，原来自己一直想和沈毅有更密切接触，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一厢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