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救张蝉(三)
“报,曹C将军以突出重围,正聚集溃兵,向敖仓方向逃去。” “报,董卓后军放弃追赶曹C,正率领两万兵马,向我方追来。” 敖山另一端山口,陈平听着探马的回报,又看着前方溃散的董卓前军,长叹一口气。 陈平知道,他和曹C都败了。虽然逃脱了埋伏,但损失惨重也。 如今之况,只能撤退,不能继续深入。如再行深入,定会被董卓后军追杀。 寻找张蝉母子,对陈平来说,以无能为力。 “令,全军绕过敖山,撤回敖仓,与曹C所部汇合。” 陈平调转马头,下达了命令,准备带领军伍撤退。 “主公且慢,主公且看前方。” 张辽的话,让陈平一愣。 陈平顺着张辽所指,遥望前方。 只见二里之遥,敌方的一辆车架,被二百余兵卒保护,正在逃跑。 “主公,此马车张辽认得,却是那董卓的幕僚,李儒的车架。” “什么,李儒。” 闻张辽之言,陈平双眼发红。陈平对李儒的仇恨,不下于对孙坚的仇恨。 李儒的反间计,可是差点要了陈平的命,李儒,必须要俘虏才是。 陈平想到这里,连忙改变命令。 “令,文远率先锋军,跟随我陈平,追上马车,必要生擒李儒。” “程昱,典韦。率领其余兵卒,用巨石树木封锁山路,阻碍来援的董卓后军。” “待擒获李儒后,吾等一同撤退。” 发布完命令后,陈平快马加鞭,带上张辽和先锋军,向李儒的马车追去。 “报,大人,陈平军以追到身后,吾等该如何是好。” 闻亲卫之报告,李儒满脸惊惧。李儒没想到,陈平不顾徐荣后军,真的向他冲来。 “所有亲卫听令,殊死一搏,抵抗陈平军。助我李儒逃脱。” 李儒深知,如被陈平俘虏,那真有可能死去。孙陈火并,想必陈平一定深恨我李儒。 看着这些亲卫心腹,李儒满脸不舍。但他们死,能让我李儒逃脱,也算死得其所。 当所有亲卫迎向陈平军时,李儒再次下令,让车夫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而李儒和张蝉母子,则下了马车,躲藏在道边的密林中。 马车的速度,绝对比不上战马的速度。李儒知道,如坐在马车中,早晚会被陈平追上。 用空马车吸引陈平注意力,调虎离山,方能甩开陈平,然后得以逃脱。 果不出李儒所料,二百亲卫,只不过抵挡了盏茶功夫,就全部杀败。 而陈平带着兵卒,也正如李儒所愿,追赶着前方的空马车。 看着奔驰而过的陈平,张蝉本想大喊,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此刻的张蝉,心中可谓情感交杂。脑中全是陈平的影子。 糜家修禊的卑鄙陈平,琅邪城的体贴陈平,洛阳城的痴情陈平,敖山山路的狠毒陈平。 张蝉不知道,这些陈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陈平。 百般情愫,千般思念,化为滴滴泪水,从张蝉的眼眶中流下,落在了五岁小儿的脸上。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有孩儿在。” 五岁小儿看着流泪的张蝉,伸出小手,帮张蝉擦着泪水。但怎么C,都C不干。 张蝉看着五岁小儿,双目迷茫起来。 “孩儿,或许在你出生时,你的命运就已注定,那就是永远没有父亲。” “我张蝉,绝不会让我的亲生骨R,像他父亲那般,如此多变。” “我要让我的儿子,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呜,呜,呜。” 看着泪流满面的娘亲,悲伤的娘亲,五岁小儿,大哭起来。 “闭嘴,快给我闭嘴。” 大哭的小儿,让李儒满脸恐惧,连忙用手捂住小儿的口鼻。 小儿的哭声如被陈平听到,那我李儒必死无疑。 “呜,呜,呜。” 小儿剧烈挣扎,因为李儒的手,让其不能呼吸。 “李儒,你放开我儿子。” 看着不能呼吸,满脸通红的小儿,张蝉大惊,连忙让李儒放手。 小儿的哭声让李儒担惊受怕,哪有放手之理。 李儒心中一横,一把推开张蝉,然后拿出七星刀,刺向挣扎的小儿。 “不。” 看着李儒手中的七星刀,张蝉惊惧大吼,准备用上全力,将李儒推开。 可还是晚了一步,李儒的刀,已刺向了小儿的前胸。一瞬间,小儿的胸口全是鲜血。 “嗖,嗖。”
连续两箭贯穿了李儒的臂膀,接着传来陈平的怒吼声。 陈平满眼血红,怒发喷张,看着小儿胸口上的七星刀,疯狂的踢打着李儒。 “陈平,你救我儿子。” 张蝉抱着陈平,疯一般的向陈平吼着。 “啪。”,“啪。” 重重的两巴掌,张蝉被陈平打翻在地。 “贱人,为什么刚刚不唤我。你个贱人,我真想杀了你。” 看着张蝉,陈平强压住愤怒,来到小儿身边,细细观察着小儿的模样。 像,太像了,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陈平满脸痛苦,心中就像千刀万剐一般。 “李儒,如我儿子死了,我陈平定活剐了你,给我儿子陪葬。” 陈平的话,让李儒满脸恐惧。李儒没想到,五岁小儿,竟然是陈平的儿子。 陈平极为小心,抱起小儿,命人迁来李儒的车架,将小儿抱入马车中。 “张辽,通告全军,去洛阳百姓中寻找郎中,找到郎中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快去,快去。” 陈平怒吼般的下达了命令,然后进入马车中,密切观察着小儿的伤势。 “报告将军,董卓后军以至,领将为徐荣,正在攻打我方人马。” 闻亲卫的报告,陈平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 “告知徐荣,李儒在我手里,如再行攻打,我让李儒死。” “告知徐荣,派出军伍去敖山山路,在洛阳百姓中寻找郎中,如不找,李儒亦死。” 陈平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就是天大的事,亦雷打不动。 小儿以昏迷过去,那把锋利无比的七星宝刀,仍然C在小儿的胸口。 陈平不敢拔出,陈平怕拔出刀时,就真的见不到小儿。 血止不住的往外流,陈平无论怎么擦拭,都无法C干。 此刻的陈平,感觉自身都在流血一样。 而整座敖山,那残酷的战争亦渐渐平息。 无论是董卓前军,徐荣后军,还是陈平的军伍,在血染的敖山山路上,在洛阳百姓之中,不断寻找着郎医。 只为一孩童,只为陈平的五岁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