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影岩上
火影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三代火影平和的声音传出，门轻轻打开了，明宇走了进来。 “三代火影大人。”明宇道。 “哦，明宇啊，你这么快康复了吗？”三代火影讶异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我去看你，那时候你还昏迷不醒，全身绑住绷带，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啊。” “已经不碍事了，都是些皮rou伤，我们木叶的医疗忍者水平相当高超的。”明宇笑道。 “那么也该在静养休息啊，怎么这么快就出来走动？”三代火影轻轻责怪了他，又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现在有空吗？我心里有些疑问想找您谈谈。” 是为了这次任务？虽说死了两个同伴，但责任并不在他，据大蛇丸所说，敌人非常强大，而初次出战的他表现得非常出色。 三代火影叼着烟斗望着他，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啊，我也很久没有和年轻人谈心了。” 两人出了火影大楼，照明宇的意思，一直走到火影岩大山上去。 明宇俯瞰着沐浴在冬日初阳下一片祥和宁静的木叶村，长舒了一口气。 三代火影看着他，也转头望着山下的村子，嘴角露出慈和而又满足的微笑。 “教授，这次出任务，虽然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但从火之国到川之国，一路看见了很多的东西，有美好的，有残酷，有丑恶的。期间我一直在想，人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要自相残杀，要靠毁灭和掠夺的方式才能生存呢？平民如此，忍者也是如此，甚至整个忍界都处于这种糟糕的状态。 “往小的说，忍者们为了执行任务要与敌人拼杀，从大的层面，村子为了资源会和其他村子进行战争，于是，人与人之间、村与村之间便会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怨恨，导致各种各样的悲剧，而且悲剧不断重演，怨恨一直加深。” 明宇一口气说出许多话，转过头来，“其实我知道，问为什么是愚蠢的，因为答案就在问题里，为了生存。可是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别的生存方式吗？” 三天来，他一直思考，自己生命的意义以及整个忍界生命的意义，越想越觉困惑，越想越觉空虚，他察觉到了自己思想的危机，却无能为力，想来想去，他想到三代火影。 于是，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全，他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三代火影谈话。 三代火影拿下烟斗，吃惊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他本来以为明宇找他是由于这次任务中对失去同伴的自责，没想到他竟想得这么远。 难以想象说出这番话的会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一个人的问题往往代表他思想的深度，这个七岁少年对忍者世界的观察已经到了极深的程度，一问就涉及到了最根本的问题。 这种问题，不要说一个小孩，就算是在忍界摸索爬滚十几年的人都不一定会这么透彻的洞察力。 这个小孩仅仅七岁，就已经超脱了一人、一族的境界，像火影一样思考了吗？ 不，他的目光似乎还超出了一村一国，鸟瞰似地把整个忍者世界都囊括在胸内。 这是多大的胸襟，多深的思考，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小孩身上，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三代火影第一次觉得明宇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天才，他不仅有术的才能，还有忍的才能，更有影的才能。 这样的天才，他必须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予指导，正如给幼苗浇以雨露，照以阳光，只要略加培养，他将是支撑村子的栋梁！ 然而这也绝不是一个容易回答的问题。 三代火影叨起烟斗，又开始喷云吐雾，烟雾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他在烟雾缭绕中望着村子，眉头紧皱，目光深邃，思索了很久，终于，他徐徐吐出一个烟圈，拿下嘴里的烟斗。 “说实话，我无法给你明确而又正确的答案，答案只能由你去寻找。但是，寻找也要有方向，也要有依据。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我们要解决一个基本问题，忍者是什么？” “为了保护自己珍惜的人，拥有忍术的才能，同时对困境有极大忍耐力并能找出解决方式的人。” 明宇这是把三代的观点、大蛇丸的观点以及自来也的观点糅合在一起，经过思考，他觉得这才是对忍者最好的描述。 三代火影又一次吃了一惊，说道：“你果然是一个天才，你已经把握到忍者的本质了。” 他已经具备火影的觉悟了，三代在心里道。 三代火影道：“既然如此，我们跳开一步，那你认为，村子是什么？” 明宇俯视着山下扇形的村子，村子是什么，他没有想过，对他来说，村子只是聚落，一群人为了生存而聚集在一起而形成的利益共同体，除此之外，他不会再有任何感性的认知。 “村子是我们亲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你的、我的、他的、大家的，它是净土，也是羁绊，为了守护村子和家人，无数的忍者们外出拼搏，而照耀着村子的木叶守护者，就是火影。” 说到这里，三代火影注视着明宇：“无数孩子们都希望成为火影，但是他们并不理解火影的含义，你能理解吗？” 在三代的注视下，明宇有些惊慌，又有些感动，老人这句话里包含的期待之意，他怎么会体会不出来？ 他希望自己能继承历代先贤的意志，成为木叶的守护者，成为火影！ 他感动是因为三代没有对宇智波的偏见，他心慌是因为怕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心胸和器量。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目标之一不就是火影吗？守护亲人，推己及人不就是守护村子吗？守护村子，不就等同于守护家吗？ 如今的自己，论七岁时的成就，比历代火影都要出色，又有何惧？ 想明白后，明宇坦然面对三代火影的目光，道：“我理解，并且立志继承先代火影的遗志！” 只要有木叶飞舞的地方，火的意志就会生生不息。 三代火影欣慰地笑了，转头道：“继续刚才的话题，忍者们为了守护，就会出外拼搏，于是就会与其他不同立场的忍者冲突，你的困惑就在这里吧，忍者本来是为了爱，为什么反而产生了怨恨？” 明宇点点头，不愧是三代火影，数十年经历无数大风大雨的生活经验，使他有洞察人情、直指人心的敏锐观察力，他一句话就点出了明宇困惑的根源。 这种智慧，无论掌握多少知识、信息，没有真正的生活阅历，也是学不会的。 三代火影笑道：“每个人立场不同，但都是为了爱而去奋斗，于是发生了争斗，由此产生怨恨，由爱恨又延伸出对生命的意义的思考……当你从整个世界的范围看过去，便会觉得人生空虚，生命没有意义，斗争也只是徒劳，是不是？” 明宇冷汗直下，说到这里，他已经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 当一个人从大的角度去看待社会、历史，看到了如此大的阴暗面，往往会掉入虚无主义的陷阱，否定人生的价值、否定世界的意义，带土、长门、宇智波斑不都是如此么？ 自己这个高中生居然忽视这个伟人们谆谆教导的常识！ 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道：“火影爷爷，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唔…...”三代火影移目过去斜视着他，皱着眉头，“天才有一点很不好，就是一点就透，没有给老师发挥的余地啊！” 说完拿下烟斗，哈哈大笑，初冬正午的阳光照在这个年届半百的老人的笑容上，熠熠生辉。 明宇看着他开怀大笑，也不由挠头笑了。 初冬晴日，火影岩上，一老一少，二人相视而笑。 在他们的脚下，是一片欣欣向荣、祥和宁静的木叶村。 —— PS1：关于书友提到的查克拉问题，老实说我确实疏忽了。 不过源氏方面有八人，轮换施术似乎也可以说得通，他们也没有什么体术对抗，体力消耗比较小。然后主角的查克拉的话，在《查克拉》一章已经提到过了，由于精神强大，他的查克拉本来就远超同龄人，然后经过一年体术极限训炼，又获得极多的身体能量，所以我们大概可以想象一个十分优秀的宇智波族人十八岁到二十五岁间的查克拉量，再考虑到最后一个螺旋丸是催谷全身最后一滴力量的话，一天放三个螺旋丸并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还是要道歉，一来之前忘了交代（本来有个对练的章节，为了不显得拖沓被我删了，所以卷二第二章显得很长），二来在写的时候我确实忽视了这个问题。 如果不满意回答请继续讨论，其他书友也请发言哦，我很喜欢这样讨论的氛围。 PS2:谢谢两位书友的打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