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参天古木
这处人间胜景，历经天火却不曾泯灭，在这绝地之中，反而更显出了几分沧桑古朴的意味。 齐明运足目力远眺，但见目之极处，赫然出现了一株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木。 树冠浓密，几乎将这小小山谷里的整座乾坤都囊括进去。 除了透过缝隙细细碎碎洒落的阳光以外，几乎看不到树冠上面的景象。 “这样的一株大树……先前在天上怎么不曾现？”齐明心中虽有疑窦丛生，转眼想到自己如今身处在了这样一个神仙妖魔高来高去的世界，对于眼前这株突兀出现在此地的古木，一时倒也接受了这个设定。 齐明打量了一阵古树，左右再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目光正要从那株参天古木上收回来，在经过一处地方时，却忽然凝住。 顺着齐明的目光望去。 但见那株古木之下，赫然出现了一汪清池，在黄昏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出熠熠的光芒。 真正吸引齐明目光的，却并不在此。 那汪清澈池水之上，赫然生出了一株赤红色的果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鲜艳欲滴，俨然成熟了多时，苦于无人采撷而已。 “形似龙，色朱，六至九寸，九者为佳……”齐明念叨着殷青丝曾教过他辨识的那些珍稀草药，眼神愈地明亮起来，“竟然是赤龙果……” “别闹。”不等齐明继续兴奋下去，桀冷冷地言打断了齐明，“这玩意儿是用来开掘血脉，改善资质的，我这副转世神体用不上，即便用来提升修为，也没多大用处。” “是我的神体。”齐明强调了一句，随后转眼重新盯住了赤龙果，脸上露出了振奋之色，“再说，即便我用不上，也会有大把人为它抢破头颅的……” “与你又有什么好处？”桀有些微愣。 “卖了换钱啊！”齐明奇怪地看了桀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我现在非常缺钱，特别缺钱。” “钱？”桀有点懵逼。 “这就说来话长了。” 当然，齐明显然没有打算教教山顶洞人什么是货币的念头，随口应付了一句，当即便迈开了步子向着赤龙果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 身体仍旧有些虚弱的齐明，走走停停好好一会儿，才终于穿过了迷神雾，真正来到了落日之森的内部中心区域。 虽然齐明有着紫瞳开拓视野，但无处不在的迷神雾，总归让他呼吸受阻，只觉得周围空气粘稠无比。 如今穿过了瘴雾，少了那股无处不在的无形压力，齐明顿觉一松，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稍稍提振了心神，便朝着那株赤龙果再次进而去。 走过青草地。 齐明一路甚至还现了不少的灵草，有开花结果的，也有已经凋零成泥的，虽然称不上多么珍稀，但外界千金难求，可此地却随处可见。 大约是此处千年来人迹罕见，无人采摘的缘故，这才保留下了千年前的情景。 不过此刻，尽皆成了齐明的囊中之物。 好在齐明尚算克制，只取了那些成熟的植株，多少还给这些灵草留了一线生机。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放在了那一株罕见至极的赤龙果上。 桀虽然对赤龙果不屑一顾，可对于如今这个时代里，体质普遍不如上古时期的修士们来说，赤龙果的价值，绝非寻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至少，有了这株赤龙果，齐明想要买下足够多的极乐蚕，总算有了几分底气。 桀虽不甚清楚齐明的最终目的，却也看出来这株赤龙果对他的重要意义，当下倒也保持了沉默，不再出言打击。 随着齐明距离赤龙果越来越近，齐明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愈明亮了起来。 “七……不，至少边走，一边遥遥比划起了赤龙果的大小，脸上的兴奋神情怎么也遮掩不住，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喃喃说道，“居然是八寸的赤龙果！” 桀看着齐明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幽幽叹了口气，若是葫芦有表情，这会儿的桀应该正是一脸的惆怅鄙夷。 山谷里除了花草树木，至少就齐明目光所见而言，并没有现其他的活物。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轻而易举地来到了赤龙果所在的清池边上。 能养出赤龙果的清池，自然也不是什么凡物，据殷青丝所言，这清池亦有洗濯垢尘，洗经伐脉的效果，在凡人眼里算得上宝贝，只是对修士作用不大，齐明自然也没有什么觊觎之意。 但本着废物利用，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思想，齐明还是决定将这一汪清泉收起。 怎么收？ 当然是用葫芦收了。 让葫芦自行分解了灵泉，也能反哺齐明，聊胜于无了。 一念及此，齐明也不再犹豫，当即冲着飞舞在空中的桀招了招手。 下一刻，宝葫芦化作流光，顿时窜回到了齐明手里。 “你要作甚？”桀怎知齐明心里所想，当即微微一愣。 “当然是要收了这灵泉啊。”齐明理直气壮地回答着，一边蹲下了身子，准备用葫芦接起灵泉。 眼看着葫芦口即将沾到水面，桀这会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顿时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惨叫声。 “不！！！” 这一声大吼，差点没把齐明吓得一个哆嗦跌进池里。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齐明顿时大怒出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特么一惊一乍的！” “你这小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人？！”桀听完齐明说话，却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再一次拔高了嗓门，愤怒的咆哮声在齐明的脑海里来回飘荡，震得齐明脑壳一阵生疼。 好半晌，嗡鸣声才逐渐从齐明脑海里消退过去。 不明所以的齐明，正要出声吼回去时。 忽然天摇地动。 齐明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没站稳，顿时跌坐在地。 不等他理清思绪，但见眼前那株参天古木，竟然就在齐明的眼皮子疯狂地扭动挣扎了起来。 齐明顿时也顾不得和桀吵架，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子来，当即就要朝着赤龙果扑上去，无论如何，先保住这株珍贵至极的灵草再说。 才刚刚扑出了半个身子。 一声响天彻地的吟叫声忽地在齐明的耳畔轰然炸响。 与之同时的，还有桀在齐明脑海中幽幽响起的声音。 “这特么不是灵泉，是龙的口水啊混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