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诛心之言

    小童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哦，那您稍等……”说着，就一蹦一跳的走了，尽显天真无邪之态。

    没多久，小童再次蹦蹦跳跳的出来，道：“我家主人说他不在，您还是请回吧www.shukeba.com。”

    南宫晓梦满脸都是诧异，心想，什么叫你家主人说他不在？那不就是不想见我吗？当下换上一张冷脸，不在理会那小童，一闪身直接进入院中。可是，进入院中之后她才发现，满眼都是如丝的翠柳，却是连半扇门户也无。回头在去看那小童，却发现小童一不见了，只有那空洞洞的木门还在风中开合着，像是对她无声的嘲笑。

    “不就是一个幻术法阵吗？我就不信破不掉！”

    南宫晓梦施展拂云手，在一众绿丝绦中穿行。每一次穿过，身后都落了一地的柳条。只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些柳条竟然如同无穷无尽一般，不管她斩断多少，前边都有无数的等着她。

    “夜魇，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你要是在不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把这儿烧了！”

    说着，南宫晓梦果然召唤出一团灵火。她主修的是武道，但是，在灵修上也多有涉猎，因此，这区区灵火自然不在话下。

    事实上，凡是能够成圣之人，无一例外都是灵武双修，有的是成就圣者之后在修习另一种，以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突破自身的桎梏。还有就是本身天资卓异，可以灵武双修之人。

    南宫晓梦不等里边回话，就把灵火扔向那些在风中摇曳的柳枝。不多时，在她的周围就烧起熊熊烈火，那千娇百媚，摇曳多姿的碧玉柳树就化为一堆灰烬。

    就在南宫晓梦烧的兴起之际，一声衰老的叹息声传出。

    “唉……老夫已经是行将就木的时候，就不能让我过上几天清净日子吗？”

    说话声中，没有燃烧的柳树之间走出一个穿着麻衣的老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叱咤天启帝国的一代圣者夜魇老先生。

    此时的夜魇显得憔悴许多，也衰老了许多。主要是因为赵无极对他无情的打压所致。赵无极虽然没有杀他，明面上对他也算是信任有加。但是，私下里做了很多伤害七大世家利益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即使放到光明正大的场合，也让人无话可说。

    因为，在封天仪式这样的大事上，任何家族都必须做出足够多的牺牲。谁不愿意牺牲，就是和所有圣者过不去。这个仇一旦结下，那可不是破费点财产就能了事的，弄不好，会有毁家灭族的大祸。

    所以，哪怕明知顺从赵无极，自家的家族会受到极大的损失，夜魇依然不敢阻拦，反而还要去说服那些不愿意顺从的族人。为此，他不惜出手杀了六七位长老，以及他亲手确立的族长。

    这些人都是占便宜占惯了的主，见到家族吃亏，比让他们死了还难受。不得已，夜魇只能成全他们。

    南宫晓梦却不知道这些，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七大世家遭受的劫难，也觉得那是应有的报应，绝对不会对他们报以任何怜悯。

    “夜魇，请告诉我岳天河的下落！”

    夜魇苦涩的摇摇头，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南宫晓梦的来意，之所以不愿意搭理这个女子，不过是不想告诉她罢了。岳天河的转世之身，只有他们七大圣者知晓，还只是他们的猜测，没有半点证据。

    如果他们猜测成真，那么这个古天河就必须死，不死都不行。

    他们七大世家不过是有逼迫皇室的嫌疑，就已经被打压的这样凄惨。要是在传出谋杀当朝武圣，致使北伐一败涂地的名声，那岂不是更要人人喊打？

    所以，他们七个人就算确定了古天河是岳天河圣者的转世之身，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只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至于古天河自己说出来的话，他们大可以完全否认，并推脱一概不知。

    当然，他们判断，古天河自己更会保守这个秘密。毕竟，能够带着记忆转世的方法，几乎是每一个圣者孜孜以求的好东西。到时候，他遭受的诘难只会更多。

    “晓梦圣者，你还是回去吧……那天老夫是诳你的，只是想骗你说出盟主的下落而已……”

    南宫晓梦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夜魇的话，几乎把她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给湮灭了。然而，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因为，那天夜魇说的很笃定，根本前进不像是在骗自己。

    “夜魇，请你务必说出实话，否则……我定会把我与你们七个密谋害死古天河，逼的赵破虏自尽，致使北伐失败的事情布告天下。我豁出去千刀万剐，也要把你们七家老老少少全都给拖上！”

    这样的威胁，让夜魇这样老于世故的家伙也不由一阵心跳。

    南宫晓梦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可是他们七个老兄弟，那可是拖家带口，哪家没有几千族人啊。如果这个罪名落实，他们七家势必要遭遇满门抄斩，就算赵无极不想杀他们，也要迫于舆论而痛下杀手。当然，赵无极极有可能会顺水推舟，而没有半分痛苦之意。

    夜魇不由眯起眼睛，饶有兴致的看向南宫晓梦，讽刺道：“晓梦圣者，既然你这样关心岳天河圣者，为何当出还要与我们合谋杀他呢？老夫记得，你和岳天河可是师出同门，感情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只待北伐大业一成，就会完婚的璧人……”

    这番话一出口，听得南宫晓梦回身一颤，脸色也不由变得铁青。

    “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你们以皇帝陛下的性命相要挟，又放任东夷叛乱，打入京师腹地……不得已，我才答应你们的要求……”

    夜魇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当时赵元昊确实性命堪忧，不过，那是他自己练功走火入魔所致，与我们无干。至于东夷叛乱，我们虽有推波助澜之功，不过，更多的则是全国兵力全部抽调一空，支援北方一线了。那样的情况下，东夷岂能不乱？说到底，还是赵元昊的小心眼，生怕太子北伐成功，声威一时无两，逼迫他退位让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