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空间（下）

    姜云把自己关进了房里，强大的感知力使他听见鸟的翅膀在空气里振动。

    那是一种喧嚣而凛冽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一种不确定的归宿的流动。

    姜云回到自己那从小居住的小楼的时候，成都府才刚刚从沉睡中醒过来。斜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姜云终于有了一点安静的时间，可以好好的回味一下这其中的蛛丝马迹。

    李青长老的出现让姜云感到越来越真实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世界上究竟还存活着多少巫族，一种浓厚地阴谋气息让他越来越压抑。

    姜云有些烦躁的盯着窗外血红的朝霞，那红色让他感到分外的粘稠。

    伴随着姜云的烦躁，他体内的煞气也随之透体而出，屋边的鸟儿感受到杀意惊叫几声飞走了。

    “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呢？为什么会那么控制不住自己，那道杀意到底是什么呢？在杀他们的时候甚至还很快乐！那种用手捏碎肋骨的感觉啊！怎么会有一种快乐呢……”

    姜云平静的目光望着自己干净的手，眼中好似出现了一片血色。昨晚，成都府周围稍有恶名的妖怪都被他杀了干净。

    他的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桌子，显示出了他心中无法控制的紧张。杀人对他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然而这并不代表了他认同于毫无目的的滥杀，他也绝不愿意成为一个嗜血的人。杀人应该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而且是不得已时才能运用的手段。

    “我是在害怕……”

    昨晚的这场屠杀，其实真正的原因仍在于姜云的恐惧。那是心里最深处的，不愿面对的恐惧。是对神秘妖族的恐惧，是对未来的恐惧，更是对于红英失踪的恐惧。

    “哎……此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待结束蜀山镇妖塔之事后再做打算吧……”

    解开了这个心结，姜云终于感觉到轻松多了。他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

    在他意识深处，精神力缓缓地旋转起来，如一团淡紫色且闪耀着数点金星的云团。随着他的双眼逐渐转成银色，整个世界再一次的在姜云面前平面化了。

    烛九阴融入了自己灵魂以后，姜云对于山河决的理解越来越深刻，对空间掌控能力也越来越娴熟。

    姜云竭力回忆着与古昆仑禁地的黑骨骷髅以及烛九阴的经历。

    他抬手向眼前这平面的世界摸去，空间中一阵荡漾的波纹，姜云的人还在原地未动，手也保持着前伸的姿式，他的精神却已经突破了这层空间，下一秒又从一尺处突然出现。

    随着实力的增强与对山河决的熟悉，姜云对这种突破空间的手段也越来越娴熟。

    姜云又试了几次后，感觉极为满意。

    “这空间犹如水面一般，我等都是这水面上的一只小虫……可是，谁又知道这水面之下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姜云心潮突然涌动起来，双眼射出凌冽的寒芒，盯着面前的空间，全身力量如涨潮一般涌入右手指尖。

    姜云凝神禀气，不一会儿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在姜云的力量下，右手指尖速度荡开一圈波纹，空间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三息过后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这些波纹。由于之前姜云早在屋外布下了山河咒，不然以这房子的坚硬，在波纹之下早已粉碎。

    “还不够……”姜云心中如此想着，一咬牙拍出巫神旗，头顶山河异象也显现而出。

    “破！”

    姜云一声低喝，全身力量被急速压迫在右手指尖之上。一时间姜云脑中一震晕眩，要知道如此压迫力量集中一点，其实是需要庞大的精神力作后盾的。而像姜云这般将全身力量压迫于一点在旁人看来绝对是不要命的举动。

    “快让我看看吧……”姜云疯狂的神色死死盯着右手指尖，短短十息时间已经快让他筋疲力尽。

    这是姜云指尖之上那空间波纹的中心，突然出现一个极为细小的黑点。

    姜云心中一喜，精神力顺着那个黑点涌了进去。

    还未等姜云看到什么，便感受到一股混乱的力量从黑点中涌出。

    “轰！”

    危机中姜云精神力迅速抽回，一股强大到就连姜云这般都无法抵挡的力量从黑点中宣泄而出。

    姜云直接被轰击而出，撞倒了墙壁，连同着自己设下的山河咒也瞬间破开。

    安静的姜家老宅突然被打破，零儿等人都跑了出来，之间姜云如燃烧的流星一般，在撞踏了五栋小屋后才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萱萱与秦苏苏绵绵相觑，连忙飞了过去查看。

    萱萱，秦苏苏，零儿三人赶到之时，只见姜云全身漆黑的躺在碎石之中，全身衣物烧的焦黑，奇怪的是就算伤得如此姜云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

    虽然时间只是一瞬，但是姜云看到了，那是个无比美丽的世界。在那深黑色的无尽空间里，悬挂着无数的星辰。时时会有一道能量风暴在空间中掠过，在黑色的幕布上留下绚烂的尾迹。一个个看不见的黑色洞口在空间中飘荡着，似乎是毫无规律的在运行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