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了却（下）

    可是，漩涡深处的老妪没有一点反应，像是早已坐化数十载了一般。这让姜云心中一震，圣人化道前貌似都是这般情景，该不会真要殒落此地了吧？

    “而今天下大乱，异族入侵，还请您出山力挽狂澜。”姜云再次大喝。

    然而，老妪依然没有一丝反应，根本就像是绝灭了生机，静如磐石。

    “难道她在守候魔井时真的坐化了？”

    姜云心中一震，因为他再次运转天眼通后，见到了老妪的身体被各种繁复的道纹所环绕，要熔于虚空中。

    这是远古圣人化道的特有征兆

    “真的要化道了？”姜云忍不住仰天长叹，又一位圣人要离世了。

    任他千般呼唤，万般传音，前方那个老妪都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如一座石雕，冰冷没有一点气息。

    唯有她头上的青金妖狐虚影悬在空中，垂落下一道道青气，与那化道的纹络相呼应，连为一体。

    “怎么会这样，她竟要默默坐化在此……”姜云一声叹息，圣人无名，不显于世，死也这样无声。

    姜云认为，她多半是为了烛九阴那一句话，然而身受重伤寿元大减，便只好再次一直在等北极仙光出世，然而终究是未能得到，不然不会是这个样子，可惜可叹。

    他努力踏出了一步，迈进了所谓的圣人才能进入的地域，但是刹那间他见到了自己脚掌龟裂的场景。

    即便他是巫体，rou壳远超一切体质，但是依然无法与圣人并论，天壤之别，如果将一般的修士比作凡人，圣人即可为仙。

    “喀”

    即便他祭出巫神旗也无用，上面的几道裂痕在作响，照这样下去，若是强闯进深处肯定会裂开。

    此地，不仅涉及到了道纹，还有精神层次的威压，以及本源的考验等，故此这里刻有圣人下止步的石碑。

    “前辈，你若有知，还请听小子一言，小子与烛九阴大人有一面之缘，如今他也陨落，烛九阴大人陨落之时还对你念念不忘，百般嘱咐小子若是有机会遇见你，必当向你转告一声，他对不起你。”

    姜云说出这句话后，他没有办法前进了，最终只能一步一步退出了可怕的漩涡，各种杂乱的光在其身上劈斩，铿锵作响。

    姜云飞速后退，向后匆匆一瞥，似真的见到那一动不动的老妪眼角好似有泪珠滴下。

    “一尊圣人死去了……”

    姜云与酒仙尊皆心中沉重，他们俩知道，如今每一位圣人都是那么的重要，为了抵挡外族入侵就连当年妖帝的残念都被摘梅仙尊请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体内融合了烛九阴魂魄的缘故，姜云感到心悸。

    “咱们赶路吧。”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冰寒刺骨。

    姜云不知道，烛九阴与极光妖狐上一次相见时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年，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野草枯萎了繁荣，多少人雄都已老死，尘归尘土归土。

    大河改道，巨湖干涸，人世沉浮，岁月变迁，纵然是祖巫也会有终老的一天。

    若是有朝一日，世上所有的故人、包括敌人都已老去，埋于黄土中，只有他一个人不死，

    即便震慑古今未来，那恐怕也是一种悲哀，举世茫茫，再无一相识者。

    姜云笑了，他刹那间想到这些，觉得太遥远了，并不真实。

    然而，为何心中一阵惊悸？

    他巫体大成，跨入大巫之境，或者成就祖巫之体，面对他的将是无尽的岁月，年老时只能独自长叹、怀旧过去吗？朋友、红颜肯定早已归于黄土很多年。

    举世四顾，再无一故人，若是连敌人都已死绝，没有一个同岁月的人，那可真是可怕。

    举世皆敌，很有可能变成另一种情况，那就是举世皆寂，或许烛九阴，昊天以及古之圣人都经历过这种悲哀。

    这比大敌满天下更可怕。

    “呵呵，我真是杞人忧天了，食尸兽的问题尚未弄明白，哪有空瞎想这些？”姜云摇了摇头好似想把脑海中的念头甩去。

    姜云领着众人走出宫殿，回头看了一眼这宫殿，心中还想着那老妪是不是流泪了？还是我的幻觉？

    还有这魔井之下到达是什么，难不成真是北极仙光出生之地？姜云心中虽有重重疑问，但也无可奈何，那魔井之内，若无圣人实力决计无法进入。

    “走吧！太初古xue还有一段路呢，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

    ……

    （小童又断更了，这次原因难以启齿……小童打球把脚给弄骨裂了，医院躺了半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