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书屋密道
“少侠请留步！”一位老者站在大门前拦住叶灵风的去路。 “前辈有何事？”叶灵风停下脚步，难道跟手上的书有关？ “哎......少侠你真是粗心大意，你不觉得自己掉了什么东西吗？” 叶灵风下意识地摸了摸腰怀...... “诶？！”完了完了，我的万能钱币，我的画！ “少侠可是丢了这些？”老者拿出那几坨黑乎乎的东西还有封好的画卷。 “正是正是......”叶灵风正要上手去接，突然停住，“敢问前辈是怎么得知是在下丢下这些物品的？” “哦，在下有一女，顽劣至极，今早撞上少侠偷取少侠财务，一路跑到城北想要卖掉，正好被我撞上，得知是少侠之物，方才赶来交还。” “哦，有劳前辈了......”叶灵风在望月城也是出了名的。 “只是这画......”老者把货币交还给叶灵风，正要还画时停住了。 “这画怎么了？”叶灵风心想糟糕。 “抱歉......在下眼馋，略微看过少侠的画作。”老者羞涩地致歉。 “哪里哪里，山野莽夫粗鄙乱造，让前辈见笑了。”叶灵风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画中之人可是精灵？” “精灵？”叶灵风装作很惊讶地看着他，半响不开口。 “少侠你看。”老者顺其自然打开画作，真是老油条，见缝插针。 “哦......”叶灵风恍然大悟地抓起画卷的边角，“看来是我拿错了，这幅画不是我画的啊，这笔法和风格肯定是那个人的没错。” “不是你......”老者死死抓着画卷不放，生怕被抢过去。 “对对对，前辈，这幅画不是在下创作的，在下从未见过什么精灵，怎么可能画出这类怪物的头像。你看这不伦不类，五官不正......”叶灵风装作外行的样子瞎说。 “那，少侠为何会有此画？”老者显然对他编的一大堆不感兴趣。 “哦，那位朋友一时兴起，画完之后又不满意，在下觉得可惜就收下了。” “哎......”老者叹了一口气很失望地说道，“既然已经物归原主，在下告辞了” 叶灵风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觉得十分愧疚。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怎么跟别人说实话？ 他看着画上的月林曲雪，一股伤感悠然而升，无奈苦笑。对老者的愧疚又如何？哪比得上这个人的万分之一。 “小兄弟。”书屋的婆婆又一次突然出现，又把他吓了一跳。 “啊啊啊，抱歉！我马上就走！”叶灵风手忙脚乱地收好画卷。 “诶~小兄弟不必着急。”说着婆婆伸出老迈的双手托住叶灵风正要收回的画卷，就在老婆婆的手接触到画卷的一刻...... “这画上的是谁？” “是我在翠幽林举行过婚礼仪式的结发妻子月林曲雪......” 叶灵风迅速拉回双手，“你你是......” “嘘......”婆婆做了一个手势，望向四周，随之示意叶灵风回到书屋内。 叶灵风跟着这位神秘的老婆婆进入内屋，心里想着这下掉大发了。这个老婆婆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那肯定是精灵一族的族人。她之所以找叶灵风，肯定是看到那幅画，搞不好她还认识画上的人。 “是不是总觉得有人盯着你？”老婆婆发话了。 “额......是！”叶灵风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是没办法撒谎的，只得乖乖跟着她。 “哝，就是这家伙了。”老婆婆指着屋内一个不起眼的书架顶端，上面倒立着一盏吊灯一样的怪物，它的眼睛散发着亮光，监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你要是敢在他的监视下进行任何小动作都会被发现......”老婆婆阴沉地说，“随后就会被我知道。” 叶灵风正想说为什么，却被自己咽回去。 “不要那么拘谨，心灵感应之所以会察觉到对方的真实想法，就是因为人本身在接受问题的时候会立刻将真实的回复想出来，之后才会在脑海中过滤，接着要怎么说出来，都是那张嘴的事情了。所以如果能够灵活运用这种能力的话，也能像平常一样，谎话连篇。” 老婆婆引领着叶灵风前进，为了让他放松，慢悠悠地说着，“只有一种情况是绝对没办法说谎的，那就是彼此相爱的人之间的心灵感应，他们在接触彼此的时候会产生零感应，感应不到对方的心灵，那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混沌而又纯净。” “那这么说......”叶灵风再次回想起那个美丽的夜晚，落银之下。 “从你那幅画可以看出来，你对她的感情绝非一般。但是我从未见过披头散发的精灵，这形象是不是你自个儿遐想出来的？” “不，我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如此。” “看来，翠幽林也已经步入末路咯......”婆婆略带悲伤。 “老婆婆，您也是翠幽林的精灵吗？”叶灵风不能表现得太失落，或许她还不知道翠幽林已经毁灭了。 “哎......”老婆婆摇摇头，“当年若不是那两个家伙调皮捣蛋将韵水的幻灵鸟弄死，现今我也不会在这里偷生。” “那两个人是......”叶灵风可以猜出来是谁。 “同为祖辈一脉相承的纯正血统精灵，固有月林之姓。讽刺的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纯正一说。这小妮子会看上你也不奇怪......” 被老婆婆这么说，叶灵风心里特不是滋味。 “既然贵为高等精灵，我等就有义务保全她们，于是我将她们的记忆篡改，让她们忘却是自己杀掉幻灵鸟的事实。致使之后首领根本没办法查出是谁残害了她的挚爱，结果酿成悲剧，人类以及其他种族都被赶出来，我也跟着丈夫来到望月城。” 叶灵风没有说话，紧紧跟在老婆婆身后，昏暗的长廊下一阵阵步履之声。 “距今数十载，我丈夫是人类，没能熬过这么长的时光。这小妮子应该算翠幽林第三或者第四位首领，她披头散发，是想改变现状。但是精灵族数量有减无增，各个又墨守成规，很难行动起来。不过......” 老婆婆停下脚步，回头望着灵风，满脸的皱纹像捆在脸皮上的绳索，目光却咄咄逼人。 “其实，翠幽林已经化为尘土。”叶灵风被这阵目光逼迫着，感觉藏不住了。 老婆婆还是那样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话。 “在下......我......”叶灵风无法回忆那段往事，只有深深的伤痕烙印在心口，要他说也只有悲伤和痛苦。 “翠幽林一经毁灭，我就会感应到，你跟曲雪有这般关系，也吃了不少苦头。”老婆婆很通情意。 “那......”叶灵风伸出手来，想要将真相一次性传递给她，但却被她拒绝了。 “我也是带着悲痛离开了家乡，如今翠幽林已经毁灭，我不仅没能力相救，也不能同家乡共亡，你的那份记忆只会加伤我的痛苦。” 老婆婆如是说，打开旁边的一个按钮，一道暗门就此打开，石门与墙壁之间摩擦的声音沉重而且难听。 “既然你是首领的丈夫，那么也就是本族的人。”老婆婆走近暗门，双手合十，啪的一声。一阵风浪从婆婆矮小的身影中翻滚而出，向着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涌去。 熊——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