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战告捷
叶灵风被耍了，樱香那丫头明显是在骗他，两人的考场隔着十万八千里，结果跟着跑了那么长一圈子。 走进正确的考场，四周都是认真作答的考生，其中却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人是单景耀。他低着头，却抬眼望着叶灵风，看起来阴气重重。 等等...... 在经过他的时候，叶灵风惊讶地发现他的答卷已经，全部都填满了！ 压力，巨大的压力突然悬在心底，他晃晃悠悠地座上自己的位置，看着那张布满疑问的大纸。 叶灵风一瞬间脑袋清净了...... 顺着疑问作答，笔尖的作答还未完成，思绪已经投入下一道问题，下一道问题已经想到答案，眼睛立刻又转到下下一题...... 这种状态太不可思议，笔尖沙沙如同小鸟争鸣，摩擦的触感负载着强大的存在之力。感受着字体一个个出现，一排排文字齐齐列出，一段段语句盘踞其中。 太棒了，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如此流畅，毫无阻隔，所有的问题被一支小笔带过，游刃有余。从头到尾，没有丝毫间断。 考试还在继续，叶灵风早早停下笔，感受着余味。望着四周还在作答的考生，看着他们焦急，烦躁的表情，更是让他怡然自得。 哈哈，一群愚蠢的小学生...... 这段酣畅淋漓的快感沁透着全身，仿佛吸入了兴奋剂一样，久久陶醉在这段诡异的美妙当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有阵阵快感回味其中：骄傲，自豪，鄙视，不屑。 此刻的叶灵风在微妙地发生转变。一直到考试结束，他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叶灵风挂着诡异的笑容走在人群后面，完全不顾自己的成绩排名。一味的觉得自己是最优秀的，自己是第一名无从质疑。他的心智被一股病态的骄傲自满所蒙蔽。 “喂......”樱香发现了这个魂不守舍的蠢蛋，“喂！小骗子！” 叶灵风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什......什么？”叶灵风从地上爬起来，“怎么了？你？”他看着樱香展开的双手，根本不知道自己方才被樱香推到了。 “啊哈！手滑了一下。”樱香调皮地伸出舌头，“谁叫你魂不守舍，这么没防备，要是被别人袭击，你早就玩完了。” 叶灵风没有多加理会，径直走向排名板，此时大多人都已经功成身退，只剩下几个落榜的在那里揪心墨迹，重复确认已经构成的事实。 我应该是前几名，即使不是第一，起码也能得个第二第三。 心里这么想，懦弱的特性却让他心里没底。一接触到排名版，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侵袭全身。 “什么！”叶灵风一惊，心里一块大石头压下来，“怎么可能！” 第一不是他，而是单景耀，第二也不是，忠世迟三个字刻在上面；第三也不是，樱香两个字像是给他一个重击。继续往后面看......前十没有，前二十也没有，前三十......四十...... “不可能，不可能。”叶灵风现在的状况比方才的还要恐怖，他无法接受自己良好的状态却没得到丝毫认可。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叶灵风继续扫荡着名次，一块板子已经看完大半，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旁边的人看到这病态的家伙落榜的衰样，讥笑和藐视一并投来。那些落榜的人也想不到，同样是不及格，却这般绝望，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是充满希望。那些真正的衰人也不觉得自己衰了。 “让一下，让一下......”考官拿着笔在排名板最后的角落里填上了一个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这不公平......” “结果不是在排名版亮出来的时候就决定的吗，凭什么还加人？” ...... 看见下面怨声连连，考官不得不解释一下，“这个人情况比较特殊，由于其身份不明，被众位考官搁置，最后决定暂留其资格。如果各位有不满可以去看看他的答卷，跟标准答案并无多少出入。” “这算什么！” 叶灵风一巴掌狠狠拍在板子上，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另一个字体印在上面，还是倒数第一的位置，说什么也不能接受。 “算什么？”考官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你有意见埋怨吗？能上榜还不够满足吗？数百考生积聚在此，得到认可的不过半数，第一名和最后一名有区别吗？”考官甩甩衣袖，大步离去，根本不想看这个人的反应。 “有区别吗？”叶灵风看着那三个字，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他比其他人的名字更加显眼。 当然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 实力强硬立于山之巅峰，实力平庸座卧山脚沟壑。这是多大的区别！ 不对，这只是资格考试，能获得认可才是关键。 狗屁！没有第一名的荣誉，印在排名板上根本没有意义。这种角落根本就是别人的施舍，何来认可？ ...... 叶灵风感受到自己的人格在相互对峙，仿佛身体里面是两个人，两个特性完全不同的人。 “喂！”樱香狠狠拍下他的肩膀，“你就知足吧，刚才考官都这么说了，别不识好歹。” “滚......”叶灵风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回头看着无知的女孩。 “你......”樱香被叶灵风的眼神吓到，这错综复杂的表情若不是被手捂住下半面，肯定跟鬼一样恐怖。 “抱歉......”叶灵风用力吸下一口气，确认还是自己占据着身体。 “你，你刚才说什么了......”樱香注意到他瞬间失礼的样子。 “没有......没有！走，我们出去说。”叶灵风站好身子，一把将樱香拉出人群。 “诶！你这人真是奇怪！”樱香好不气愤，一把甩开他的手，“刚才还那么排斥我，现在又跟我套近乎。” “抱歉。” “你又抱歉，老是陪不是，你整个人都不是了。考个剑士至于吗？本姑娘笔试考了三次才有现在的成绩，你以为很容易吗？能入榜就行啦，要求那么多累不累啊你。” “什么”叶灵风心里突然好受不少，“你考了三次？” “怎么？看不起？” “不不不，小生只是比较诧异，为何这次却能得如此高的名次。” “我也不知道，机灵鬼给我整的一套方案。我按照他的来，就过咯。”樱香回想起博源当时那样子，这才知道那家伙的用意。 “机灵鬼？” 叶灵风正疑惑，当事人已经来到两人面前。 “叶大侠，没想到也有闲情考取剑士之名啊。”博源带着两个护卫没好气地走上前来。 “机......”樱香看到博源立刻跳起来。 “咳咳......咳！”博源干咳三声，像是暗号一样制止樱香的行为，樱香立马就闭嘴。 “没想到你会被县尉看中，按理来说，不明身份的人是无法获得资格的，县尉大人却给你这个先例。”博源的拿出一份簿子，上面有叶灵风的名字。 “这是......”叶灵风看着博源递过来的东西，戒心依在。 “别墨迹了，在下没有其他目的，这也是县尉大人的意思。你一个外来者在城里乱跑，无端生出这么多是非，没有抓你算是仁至义尽了。就是知道你必然会出现在这里才会过来找你。” 叶灵风觉得很奇怪，慢慢拿起笔，确认信息之后签下自己的大名。 “在下现任兵部，这次剑士考试的执行官，主管秩序和纪律。还望少侠别生惹是非，下次见面可能不会这么亲切了。” 博源接过簿子，走前又看了叶灵风一眼，这一眼颇有用意，视线的方向是他脖子上的围巾。 叶灵风目送博源，摸着自己的脖子不明其意，难道这家伙知道自己的事情了？ “嘿！看来你们俩处得不错嘛！”樱香很兴奋地说。 “你认识他？”叶灵风估摸猜出来他们的关系。 “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望月城有名的毒嘴蛇博源。”樱香提起他眉飞眼翘。 “毒嘴蛇，看样子未必......”叶灵风小声地说，“身置官僚，直言劝谏，不惧祸否。这外号必定是那些看不惯的人取的。” “你说什么？”樱香是个大嗓门，听到灵风朦胧的声音就受不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细若蚊蝇，能不能大声点说话？” “哎呀，糟糕！”叶灵风慌忙摸摸自己的腰包，“我的东西忘拿了！” “你看你，魂不守舍丢三落四，活该！”樱香幸灾乐祸。 “抱歉，我得回去拿一下。”说罢撒腿就跑，哪像是寻回失物，更像是逃避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