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寂寞如雪的人生
苏易被老铁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如果说先前这硬朗的老人对自己不爽的话是因为没有招呼人家。那么现在自己态度如此友好地上前问候，怎么又会混个这样的下场？ 苏易很困惑，但是却也不是太在意。这当然也是原来地球上那儒家主义的思想影响的，一般来说年轻人其实也挺愿意尊老爱幼的。即使被人家这样嘲讽，心里却依然淡定自若。 老铁看到苏易不说话了，心里更是暗自得意。看到没，在自己这样的职业军人面前，小骗子根本没有行骗的空间。然而，今天自己的目的绝不止于这些。他还有更大的难题需要挑战，那就是那一盆火。按照老魏头儿的描述，他前一段时间就是总观看这盆火，心中才会极为宁静。而且昨天同样是观看了这盆火后，才跟魔怔了一样在自己面前大夸特夸这个直播间的好。再三建议自己来看看，说能缓解他心中那紧绷着的那一根弦。 “一盆火？能让人感动到哭的一盆火？”老铁根本不相信老魏的鬼话，自己在军队带了这么久，也算有些权利。他又不是没见过火，虽然对于一个完全生于高科技世界的人来说确实有一种生命初始的美好，但是也决不至于如此夸张。所以，他觉得老魏一定是被骗了。而这盆火应该是利用光学给人以致幻的效果。这种把戏对于普通人或许会有功效，但是像自己这样内心坚定，不受外界影响的人来说致幻什么的完全是个玩笑好吗？ 想到这里，他撇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苏易，脸上更是不屑。 “如果你就这样一点把戏，还真得是不够看”老铁风轻云淡，高贵不凡。 老魏头儿站在旁边，看着老铁一脸得意地坐到小马扎上。摇了摇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对苏易说出实情。 昨天他急于近距离观看这盆火，所以没有跟主播打招呼。一梦惊醒，恍似千年，这之后他被那盆火触及往事感慨不已自然也没有了与人交谈的心情，因此只是微笑致意踉跄离去。今天他来这个直播间一方面是为了让老铁放松一下，缓解心中的压抑。因为他清楚老铁看似顶天立地，心中坚若磐石。但是他其实是很累的，没错，没有一个人能几十年如一日地紧紧绷紧心弦，这样下去迟早会崩溃的。他知道这个问题，但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去解决，直到昨天看到了那一盆火。当然，一般人看那盆火应该是没有那么大的触动，因为他们心中没有足以触动心弦的故事。但是，观看这盆火起起落落，从生起至湮灭却也给人以别样的感动。如今老铁不管怀着怎样的目的，既然他坐下来看了，那么他也就算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而另一方面，他倒很想和这位年轻而又平和地主播谈一下。 “开这样一间安静的直播间，小兄弟倒是很有想法啊” 老魏头儿率先开启了话题。 “嗯？”苏易正在好奇那位呛自己的老人为何如临大敌地坐在小马扎上看火，听到昨天那位和蔼而又让自己感动不已的老人问话。倒是也有些荣幸，但是这问得话就让他有些尴尬了。 有想法？如果说直播穷**丝寒酸的一生的话，自己这直播间确实很有意思，关键这样说他得丢多大的人。 “也没有了，我这直播间连一点人气都没有，根本没法和人家排行榜上的主播相比” 他这到是实话实说，其实也没什么好吹嘘的，自己这寒酸得要死的直播间要是说人气爆棚，也得有人相信啊。 “话不是这样说的，能有这样情调的人本来就不会在意人气这种外在的东西的，小兄弟你妄自菲薄了。” 魏老头儿听到苏易的回话，觉得这年轻主播更加顺眼了。 苏易想哭，他真得想哭。不在意人气？开什么玩笑。什么有情调？爱安静平时吹一下就行了。自己可是要成为直播王的男人，如今却寒酸至此，真可谓可悲可叹。 “一般吧，我平时也就是喜欢安静地思考一些问题，开这个直播间也是为了同道中人能有个共同的场所” 苏易已经彻底不要脸了，开启了自吹自擂模式。 “小兄弟这个火盆儿的燃料是用什么能源合成的，看起来竟然会有让人心情宁静的功效，不怕你笑话昨天老头儿赏火都感动得哭了？” 力成仁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对啊！自己又没病，即使这盆火真的是焰形播放器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沉迷啊。而且听自己身边老人的话，也不止自己被这盆火吸引。你看那边那个刚开始一脸牛逼上天样子的家伙儿现在不是也正老老实实坐在那儿吗？他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下让自己羞愤不已这盆火到底有何奥妙。 “这个……”苏易有点儿难开口，前几天那几个家伙儿看到小板凳时那惊若天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果这时候说会不会显得自己不谦虚？而且淡定哥昨天刚经历过人生大事，大早上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自己要是告诉了他真相他会不会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嗝儿屁了，那自己可就罪过了。苏易又开始YY起了在他心目中淡定而又脆弱的力成仁。 “如果有困难就不用说了，我这老家伙儿就只是有点儿好奇罢了，毕竟这样美丽的火真的足以勾起人的探知欲。” 魏老头儿看到苏易为难的样子挥了挥手，毕竟人家这东西或许是商业机密，如果让旁人知道了或许就失去了竞争的资本。 “自己倒是着相了”魏老头儿轻轻摇头。 “我本纯良，奈何老天逼良为娼。”苏易看着两人有点失望的样子，心中长叹了口气。 “我真的是个很谦逊的人啊，为何你们一个一个的逼我装逼”他心里有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其实这盆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它就是一堆柴火罢了”苏易终于做出了决定，然后毫不在意，若有若无地说出了真相。” 然后他抚了一下衣裳，轻声感慨 “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