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惜败
圣辉璀璨，形如剑刃，无比锋利，割裂空气沙沙作响。 “这就是灭灵之法的实体吗？” 宁凡半眯着双眸，眸光犀利无比，紧锁在灰袍老者身上。 这时，灰袍老者双手舒展，如那鬼神般，飘飞在天地间，强大的气势俨然掩盖住了四周所有的灵力波动。 好似海浪般的气晕，以灰袍老者所在地为中心，成涟漪形式，向四周扩散开来。 嗡…… 空气不断震颤空鸣。 见状，宁凡也是神色一颤，他确没想到，灰袍老者竟藏有这般强大手段。 灭灵之法，当真是强大至极。 宁凡确信，若被圣辉凝成的剑刃斩到，那对他的伤害，将是难以估量的。 而此刻，灰袍老者目光轻冷，嘴角处勾勒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早之前，他就决定，要给狂傲不羁的宁凡一个教训。 现在，不过才刚开始。 虚幻蓝色清影，完全变作实体，悬浮在灰袍老者头顶处。 宁凡神色越发凝重，身子在微微打颤，先前两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宁凡脸色惨白一片，不知何时，在他手中，竟是多了一把修长，剑体血红的长剑。 “荒帝剑！” 宁凡右手持剑，以剑尖直指天空。 灰袍老者锁眉，死死地盯着宁凡手中的剑，神色惊变，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小子，手中竟有帝器？但好像，只是半成品！” 对仙帝余威的了解，灰袍老者自是无可比拟的。 一见宁凡手中长剑，他便是知道，宁凡手中的剑，实乃是一件接近于帝器的重宝，但并不能与真正帝器相提并论。 毕竟，帝器出，天地颤。 宁凡握住长剑的那一刻，除一些了敏锐力、感知力惊人的灵士能察觉到在剑体中存在着的帝威，多半灵士，都还是无法感觉到在宁凡手中长剑的帝威。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灰袍老者欣然一笑，只手平掌开来，在头顶悬浮着的蓝色剑刃上，又增添了一些更为神秘的东西。 那是一些黑雾，看起来，就像是黑色云烟一般。 宁凡神色一怔，不解，但眼下，容不得他再多考虑些什么。 有关于剑，宁凡自信偌大皇城，绝无一人，再能与他相提并论。 融合了燕南天强大的剑道修为，现在的宁凡，对剑意的使用，以及对剑招、剑势的控制，俨然都是到了另一个让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可以说，宁凡一剑，足以将千米高峰，拦腰斩断。 “呵呵。” 宁凡苦笑，但却明了，以现在实力，根本不足以抵挡灰袍老者灭灵之法。 再有一会儿，灰袍老者便是使用灭灵之法。 而宁凡，在灭灵之法攻击之时，将是没办法使用灵力的。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攻击中，宁凡仅能依靠身体而非是灵力来抵挡。 “动手吧！” 宁凡手中长剑上，无形中，竟是汇聚了十分强大的剑意。 远处，那些贵族灵士，早就是看得目瞪口呆，神色发怔。 宁凡竟是剑修，这一点，确实他们没想到的。 而宁凡表现出的剑道修为，更是他们所没想到的。 强大的剑意，压住了在场所有人的气势。 即便是灰袍老者释放出的气晕，也是被宁凡释放开的剑意，强行撕裂开来。 对比来看，灰袍老者释放的气晕，就像是乌云一般。 而宁凡释放的剑意，便是那一缕阳光，硬是从无尽的黑暗中，撕裂出了一道缝隙。 宁凡，太强了！ 十几岁，表现出的剑修，却是接近一些剑道大师的境地。 远处，饶是见多识广，曾去过三山五海的褐袍老者，心中也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宁凡的剑道修为，很不对劲。”褐袍老者神色凝重无比，脸庞边角狠狠地抽动着，在他脸上的笑意，更是荡然无存，他眸光渐渐地冰冷了下来，紧锁在宁凡身体上。 若换作他人，被褐袍老者这样的视线盯着，那定是要受伤的。 但宁凡不同。 此时，他通体被剑意包裹，任何力量靠近他，都会直接被剑意斩碎撕裂。 即便强如褐袍老者那般，凌厉的眸光在碰触在宁凡身体时，也是被斩碎了开来。 简直不敢相信！ 褐袍老者越发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宁凡的剑道修为，着实太强了。若在之前，宁凡就拿出如此强劲的剑术，只怕灰袍老者未必能赢得了宁凡。褐袍老者深觉困惑，他开始对宁凡的身份感到好奇。 “他身体上，有强大凌人的杀意。那种杀意，必定是久经杀戮磨砺出来的，绝对造不了假。但他不过十几岁，如何能杀这么多人磨砺出这等不输人的杀意呢？”褐袍老者皱眉自语。 褐袍老者一旁，大皇子神情疑惑，宁凡表现出的剑意，让他感觉很是奇怪。 似曾相识！ “是燕南天。” 大皇子顿时反应过来，惊呼道。 “燕南天……有些熟悉。” 褐袍老者神色一怔，心中却是猛地一颤，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磊儿，你说的可是灵剑宗的燕南天？”银袍老者站在褐袍老者身边，问说道。 银袍老者面色凝重，在褐袍老者心中有的困惑，银袍老者心中，也一样有着。 “嗯。” 大皇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弟子让宁凡将那燕南天杀了。” 说这话时，大皇子面色猛地一沉，狠杀无比，眸光很是犀利。 “就凭他？” 银袍老者皱了皱眉头，道：“根本不可能吧！即便这小子天赋惊人，实力超凡，年纪轻轻跨入圣贤境地，但若是敌对燕南天，他赢的可能只怕不大。” “您说的有道理。” 大皇子点头，又道：“但宁凡是燕南天的嫡传弟子。” “……” 褐袍老者和银袍老者两人沉默。 “燕南天实力很强。在剑道修为上，放眼偌大燕国，当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如今，这小子表现出这般强大的剑术，只怕……是因为，他吸收了燕南天的灵力，并已经融会贯通。”褐袍老者凝声自语说道。 “什么？！” 大皇子震惊无比。 他本是让宁凡去杀燕南天，却不曾想，宁凡竟是吞噬了燕南天的力量。这让大皇子开始对宁凡有些戒备。 “先别说了，等着看他们谁胜谁负吧！”褐袍老者示意大皇子无需多言，一切都等到这场战斗结束以后再说。 轰隆！ 在天空，血色光芒，与蓝色圣辉，十分凶猛的冲撞在了一起。 强大的气势，波及四周。 即便是身处在百米之远的那些灵士，也都是震撼无比，连忙抬起手遮住脸庞。气浪波及四周，将四面沙尘卷起，场面混乱，可以说是尘土飞扬。 轰！轰！轰！ 继气浪波散以后，两道极尽杀意的光芒，以广场为中心，竟是冲击了出来，很是强大，让人深觉可怖。 天空惊雷滚滚，雷电轰鸣，剧烈的爆鸣声，接连响起。 “太可怖了。” “宁凡的剑道修为，竟到达了这种地步吗？” 一些人，连连称叹。 而银发少年和黑牛两人，也都是面露惊愕，仅凭剑意，便可斩出这般强大的气势，简直超出了他们思考的范围。 “这一剑下，大师境地，无人能生还。” …… 褐袍老者催身而动，在烟尘散去时，他、以及银袍老者，和大皇子三人，径直来到了广场正中心。 而这时，宁凡安静地躺在了地上。后脊背，血流不止，先前被宁凡以灵力封住的伤口，也都流出了鲜血。见状，褐袍老者出手，从怀中取出灵药，给宁凡仰口服下，然后又将一枚玉白色的灵药碾碎成了粉末状，拍合在宁凡背后伤口上。 兹啦！ 玉白色的灵药粉末，在宁凡伤口中，与鲜血相融合。顿时，鲜血止住。 很快，宁凡醒来。 他身子很痛，是那种酸痛，浑身筋骨像是散架般，很明显是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力导致的。 依靠双手撑地，宁凡强行从地面站起身来，在他脚下，偌大广场，千丈的青石板上竟是露出了蜘蛛网般皲裂的纹路，很是瘆人。两人战斗导致这种震撼场面，着实令人心惊。 当然，这还是建立在，宁凡和灰袍老者未生死拼搏的情况上。若宁凡使出浑身解数，和灰袍老者决一死战，只怕这千丈广场，顿时间便是湮灭，于世间，荡然无存。 太可怖了！ “你醒了。” 众人围观，将四周围堵水泄不通。 宁凡刚起身，浑浑噩噩睁开了双眸，疲倦的身体俨然是到了极点，哪怕是稍微移动一点都会疼痛。 “哼！你小子，果然够狠。” 灰袍老者面色煞白一片，明显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当然，若只是惊吓，并不能让灰袍老者这般胆战心惊，更不会让老者说出这种‘你小子，够狠这种话’。 宁凡微微一笑，清楚注意到，在灰袍老者右手虎口处，被震裂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依稀可见森白色的手指骨，甚是瘆人，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是我输给你的。” 灰袍老者用灵力封住伤口，从纳戒中取出一本残本灵诀，道：“这是一本剑诀，对你用处应该不小。但这剑诀是残本，能修炼到怎样，就看你自身的机缘了。” 将残本灵诀拿出，递给宁凡，灰袍老者心如刀绞，很是疼痛。这灵诀，可是他费尽千辛万苦，从葬龙洞中取来的。如今倒好，没捞到半点好处，空手送人。 宁凡欣然接过残本灵诀，瞟了一眼，只见‘灭龙之法’，随即便是收了起来。 “还差一件！” 宁凡呵呵一笑，笑说道。 这时，宁凡煞白的脸色，红润些许，气色好了很多。丹王殿灵丹妙药效用非凡，宁凡只觉气海，涌上了一股灵力，先前有些匮乏的灵力，顿时被填充满了。 “哼！” 灰袍老者冷哼了一声，闷声不悦道：“真是怕了你了。刚才，你未免也太拼命了吧！？” 刚才的事，现在回忆起来，灰袍老者还是会不禁一阵后怕，后脊背都被冷汗浸湿。之前交手，宁凡手持帝器的半成品，和灰袍老者冲撞在了一起。 因冲撞速度太快，一瞬间，宁凡便是直接倒飞了出去。 而在这一瞬间之中发生的事情，却是很少有人看到。 灰袍老者万万没想到，宁凡持剑冲撞，在一霎那，从宁凡手中剑体上，竟是爆发出了强大的血气。 那些血气，犹如藤蔓般，缠绕在剑体上，数倍增强宁凡剑意。 换言之，在和灰袍老者冲撞的那一刻，宁凡释放出的剑意，决然是到达了巅峰，而宁凡整个人的实力也是被血气拔升到了另一个极限。 剑意达到巅峰，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仅是在和灰袍老者冲撞时，那些强大血气出现了。 灰袍老者在那一刻，浑身难受，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一样。 幸亏，灰袍老者断然使用了丹王殿最强的禁忌之法，强行将宁凡震飞出去。 若非如此，这时败的，只怕会是灰袍老者。 “呼！” 灰袍老者不禁心悸，倒吸了口凉气，只得道：“万幸，万幸。” 灰袍老者庆幸的是，刚才他使用丹王殿最强禁忌之法没被旁人看到。 至于褐袍老者，还有银袍老者，对灰袍老者使用最强禁忌之法，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眼下，他们自然是不会说出来。 若不然，丹王殿长老，不敌十几岁少年，这消息若不胫而走，那丢人的可就是丹王殿。 而当事人，灰袍老者，到了以后该如何见人？ 岂不会逢人就被嘲笑。 “对战强者，当然要有对战强者的态度。”宁凡笑了几声，嘴角微微上扬，他自信，如果他使出全部手段，不见得真会输给灰袍老者。 “似乎……你还有所保留。” 灰袍老者皱了皱眉头，徐声问说道。 他觉得，宁凡主修剑道，身负与身份不相符的剑道修为。如此之人，必定是有过大机缘的人！ 大机缘的存在，会让宁凡一步登天，也能让宁凡得到诸多重宝。 灰袍老者猜测，宁凡手中的血色长剑，应该就是某件大人物留下来的重宝。 必定非凡！ “不管有没有保留，你都该把你输给我的东西先给我。”宁凡蹙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