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宴无好宴
卓越的人的一大优点是：在不利和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贝多芬 每当想到3天后的状元宴，安姌就头大如斗。本着“死都不能穿帮”的伟大志向，拼命的恶补一些关于这个时代风土人情的常识。 至于状元的知识嘛，那没办法，有本事的人可以装疯卖傻，但疯子傻子装不了文雅。 想那状元凤毛麟角，岂是人人能得的？不但需要十年寒窗苦读，还得外加运势非凡。远非三俩天抱佛脚能抱过来的。 否则状元岂不是人人可以当了？ 如果3岁能读《百家姓》和《三字经》算是神童的话，那么安姌也就没有任何自谦的理由了。 拜身为大学教授的母亲所赐，安姌幼时便熟读唐诗宋词元曲，在中学时代别人都在看电视玩电脑，她却被逼着读四书五经、资治通鉴，还有二十四史。虽然当初太小对，这些知识一知半解，却也“修炼”了不少“书卷气”，这就是后来文研初见她时的形容“美艳中混合着一丝匪气和些许书卷气息”。 有了硕士学位垫底再加上四书五经二十四史撑腰，安姌心里略微踏实了一点。 随后安姌上街去了书斋，到了那里才傻眼：原来在这个“山海经”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四书五经，没有经史子集，没有李白杜甫，也没有她所学过的任何书籍诗词。 还好，这个国家的文字是隶书，不是什么火星文，否则她真的就该撞墙啦。 俗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 安姌安慰自己，姐就不信以我堂堂中华民族的古代文化做坚实后盾，还怕应付不了你这架空的“山海经”？ 三天后，安姌同榜眼探花一同面圣，看到有人作伴，心里更是轻松不少。出乎意料，自己的大老板不是什么“糟老头子”，而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还算儒雅的中年人，如果要按21世纪评选优秀企业家的评选标准的话，他甚至还可以算的上“青年”。 该“青年”还算和蔼，安姌因为熟知夏桀商纣的“丰功伟绩”，对“老板们”要求不高，在她眼中只要没有涉及残杀酷刑的帝王，都可以称为“和蔼”。 繁琐的三叩九拜之后，和蔼青年笑着给他们三人及参加宴会的其他文武赐了坐。不久便听到殿外通报“轩辕国太子秦王殿下驾到！” 大老板笑道：“孤忘了告诉众爱卿，孤约了秦王殿下一同为金科三甲贺喜。快快有请。” 说完亲自走下宝座，前往迎接，殿内大臣齐刷刷跪下，只有安姌不知规矩，晚了3秒钟。 “尼玛，动不动就跪下！毫无民主可言！这样下去，膝盖还不得断了？回头赶紧买个护膝戴上。” 想到听竹说的这个掌管了最强国家兵马大权的王子，是什么天下第一帅哥，不知道长得怎生模样，希望不至于太让人失望才好。 于是乎微微抬起头，想在这位秦王殿下经过的时候偷瞄一眼。 这一偷瞄不打紧。 “明宇”！清脆的声音脱口而出！ 激动之下，全身的血液刹那涌向头顶，产生的严重的眩晕感，幸好是跪着，着地面积大，否则因激动而跌到就不雅啦。 安姌没工夫理会那该死的眩晕，也忘记了该有的礼仪，忽地站起身来，踉跄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人家的衣袖。 “明宇”！ 一时之间，偌大的宫殿鸦雀无声，掉根针听起来都像是打雷。 俊如雕塑的脸写满淡然、璨若寒星般的眼深邃幽然、清雅傲岸的身躯犹如玉树芝兰、飘扬的白衫玉立蹁跹。 没错，那是她的明宇！ 一摸一样的脸，就连身上冰冷的气息都无丝毫差别。 看到自己的人如此失礼，“和蔼的青年”终于忍不住脸色变了变，轻咳道：“贺兰爱卿，唐突上国贵人，该当何罪呀？” 安姌凝视着这张属于明宇的脸，直到发现这张帅的天地变色，人神共愤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时候，才突然觉得那里不对劲，听到皇帝老板的训斥，这才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细嫩的脖子已经快送到铡刀嘴里了，只是不知道是虎头铡还是狗头铡而已，反正她有自知之明，自己是配不上龙头铡滴。 人，可以重色轻友，却不能重色轻命！！！ 意识到危险，安姌立刻放开紧抓着人家的咸猪手。跪倒在地：“微臣失仪，微臣首次得慕天颜，并三生有幸得见轩辕国的秦王殿下，加之前几日微臣被撞到头部，头脑有些不清楚，一时兴奋激动，冒犯殿下实属无心，还请陛下和殿下宽恕臣的死罪。” 大老板想到他的确脑袋被磕过，难免不好使。于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一个冰冷又不失磁性的声音“上臣适才抓住本王称明宇，可有什么具体含义？” 安姌大脑飞速运转，正色道：“明宇嘛，明宇是一种尊敬的称呼明…明德惟馨，玉树临风，玉洁松贞，此乃仰慕吾皇和上国贵人容仪俊美，德行高洁。乃是当今世上一时瑜亮的英雄豪杰。”安姌突然发现自己有当韦小宝的潜质，拍起马屁丝毫不含糊。 秦王嘴角上扬：“本王前几日便听说过贺兰状元之名，果然是才思敏捷。” 他不说她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也不说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却单单说才思敏捷，就是在讥刺她。不过安姌装傻，就当听不出来，冲着帅哥作揖致谢。 大老板爱才，连忙顺坡下驴为状元脱罪：“贺兰爱卿虽然鲁莽，但这份心意还是极为诚恳的。罢了，今日高兴，一来上国殿下来访，二来孤新得3位栋梁之才，吩咐下去，举国同庆。” 宴饮上，安姌看到了大老板的6个儿子，9个女儿，还有一众文武大臣和皇室宗亲、还有站在旁边的榜眼息夫建业和探花李天佑。息夫建业是个比安姌高一头的22岁的小伙子。长了一副很讨喜的娃娃脸，满面堆笑，四处为安姌介绍着。 “息夫兄，这些人你好像都认识呀！” 旁边的李天佑笑道：“贺兰贤弟你还不知道息夫兄是息夫家族的继承人吧。” 安姌笑道：“原来息夫兄是宰相和皇后娘娘一族，失敬失敬。” 息夫建业笑道：“天佑兄说笑了，你可是是平安候家的嫡长子。” 安姌看着比自己高一头，面目英俊的李天佑，再看看息夫建业，面露微笑，心里却叫苦；这俩傻蛋都是超级官二代，那我这个破状元又是个什么呢？这个世道，如果家族没有权势想来也不会高中状元吧？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来认自己呢？ 安姌用眼角侧光偷偷看了看那个被大老板和皇室公主环绕的秦王殿下，绝美的面容依旧难掩冰冷和高贵，嘴角的微笑却带着疏远和距离。 这是他吗？他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 “贺兰贤弟，你在发什么呆？” 安姌对息夫建业笑笑：“小弟不比息夫兄出身名门高户，平日难得见到如此场面，自然有些不太适应，对什么对觉得好奇，还望兄长多多指点。” “好说好说。不过，贺兰兄，你可要小心防着我们家的人哦，他们怪你抢走了我的状元之位，或许会对你不利，还是小弟我几次三番帮兄台说话。本就是我自己不学无术，一个榜眼就足够我玩的了，可他们偏偏不听。还说什么传言…” “多谢息夫兄。兄台过谦了。不过，有什么传言？莫不是针对小弟的？” “民间纷纷谣传：天水蓝，河溢淰；天降祺瑞，天下于归。” 熟读经史的她深知这些歪话的厉害，安姌吓得酒杯险些落地，怒道：“瞎说！这跟我有毛关系！” 看到对方不解的眼神，顿觉失态，笑道：“谢谢息夫兄告知，可是，小弟愚笨，着实看不出这几句话与小弟有何关联，还望兄长不吝赐教。” “可不就是说嘛！我也觉得无甚关联。不知何处传来的民谣，如若相信，天下这种东西不知还有多少呢！不过，有些人觉得此民谣应在贺兰兄身上，我国五年一次大考，可巧此次应考人中，只有贺兰兄的名字与之相符。” “天水蓝，河溢淰；天降祺瑞，天下于归，蓝，河还有祺…，虽然有几个字相同，可是音同字不同，不见得就是你呀！这话或许应的不是小弟你而是另有其人也未可知呀。” 安姌觉得后背丝丝凉意，她深知在古代如果有这样的传闻，十有八九会为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 息夫建业喝了杯酒,笑道：“贺兰兄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好在大多数人觉得兄长您是治国良才，得之可安天下。如此一来，对兄台来说，倒是利大于弊，若非如此，以贺兰兄家世只怕是与金榜无缘的！” “兄长言之有理。只是，如若有人认为小弟是那个将来要统一定宁大陆的人，小弟岂非要死无葬身之地？” 息夫建业怕了怕安姌的肩膀：“还好这么想的人不多，我知道的只有我父相和我姑姑当今皇后娘娘。所以小弟才让贺兰兄留神注意的。” 安姌都快要哭了，早知道这样还是救小朋友的时候直接撞死好了，这样还能被誉为英雄，也了却人民jingcha的光荣使命。 不成想，来到这里还是难逃一死！却死的毫无价值，做了流言的炮灰残渣。 不过也许在2014自己已经光荣牺牲也未可知。 怎么办呢？求救不如自救，求人不如求己。得自己想法摆脱这可悲的炮灰命运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