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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永以为好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诗经》

    有了轮椅的前两天,安姌安兵不动。她发现蒹葭和白露仍然是在寅时过半(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时候出去。安姌看破不说破,继续装睡。

    等到第三天,安姌忍不住好奇和不安,等她们离开后,自己便咬牙忍着疼痛,踉跄几步,自己坐上了轮椅,她慢慢将轮椅驶进大院(还好这门没有台阶和门槛)。

    安姌看到安陵平那个屋里灯火通明,于是压住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将轮椅瞧瞧地驶进了殿门。门口有两名灰衣侍卫看到她,正想说话,安姌急忙将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两名安陵平的贴身侍卫,他们自然知道安姌的身份和在自家主子心里的位置,于是犹豫了一下,便依照安姌的吩咐,没有出声。安姌从他们身边过去,轮椅无声滑进了内殿。

    宋神医和蒹葭、白露都在,他们围在床榻边,放佛在进行着什么手术,安姌心里的不安更加严重,紧咬着嘴唇在旁边看着。

    塌上躺的果然是安陵平,只见宋明拿出类似类似现代注射器,却比注射器大的多的东西,他将这个东西对准安陵平的心脏位置插了一下,安姌的心突然抽搐一下,长大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过了片刻,只见宋明将那个巨型注射器安陵平身体上取了出来,交给白露,自己慌忙为安陵平擦拭从针眼处涌出的血。

    这时安姌终于看到了安陵平的脸,面色苍白,眉头紧皱。

    不…躺在塌上的不是安陵平,那张脸…那分明是…

    明宇?怀溓?还是安陵平?!

    安姌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感觉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直接涌向脑袋,大脑一阵眩晕,险些晕倒,这时蒹葭发现了她,脸色大变,赶紧过来搀扶,安姌猛地推开了她,踉踉跄跄奔到床榻前。

    此时,塌上之人,脸色骤变,也在一瞬前从塌上坐起,**着的前胸又有鲜血溢出。可他似乎没有觉察到。

    宋明皱眉,不满地叫了一声“尊主,小心。”赶忙点了他的xue道,用白布团按住流血处。

    安姌浑身发抖,即便有蒹葭在旁搀扶,却也止不住她的颤抖。

    “你…你是何人…”安姌从口中费力地挤出几个字,那声音根本不像是她的。

    “姌儿,我…我不是存心骗你…”

    宋明慌忙将旁边准备好的药,端给他喝:“尊主,抽完血,您得立刻喝药。”

    安姌望着这张俊美如希腊雕塑的脸,熟悉而又陌生。

    而此时,这张英挺俊美的脸上却露出痛苦的神色,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伤心。他不理会宋神医和他端在手里的药,却径直注视着安姌:“姌儿,你听我解释。。。”

    说着身子一晃,栽了下去。众人忙抢了过去。

    宋明急忙撬开他的牙关,将药灌了下去。又帮他把了把脉,这次松了一口气。

    蒹葭看到安姌捧着胸口,半蹲着着身子,帮扶着她坐在塌上。宋神医又帮安姌拔了把脉,长叹一声:“姑娘,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应该独自下床行走的。蒹葭白露,你们扶着姑娘回去休息,记住,以后不要留下她自己一个人,也不要让她随意下地走动,她的情况不允许有丝毫意外和闪失。”

    安姌摇摇头,伸手抚摸着他冷峻的脸庞,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淡淡地问:“蒹葭,白露,他是谁?”

    “回姑娘,当然。。。当然是尊主呀。”

    安姌叹道:“这便是他本来的面目么?”

    “是的。尊主样貌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一般出去都是带着面具的。”

    安姌点点头:“他为什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的药引么?”

    宋明点点头:“既然姑娘知道我家尊主的心意,就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姑娘这一个多月可是靠着我们尊主的心头血才支撑了下来,如果姑娘不好好保重,岂不是让我们尊主的心血白费了。”

    安姌问:“我还需要这样多久?”

    宋明道:具体要看姑娘恢复的速度,如果恢复的快的话,大概还需要半个月二十天吧。”

    安姌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原来自己这俩个月都需要靠着他的心头血续命,难怪他看着苍白无力、没有精神呢。

    “还有别的办法么?”

    宋明摇摇头“姑娘当日心被刺成两半,我只能用补心术先补上,怎奈姑娘的心脏损耗太厉害,以自身的心血,不足以供应支撑,只能勉强靠外来的心血供养着。”

    安姌点点头,想到现代医学的输血,只要血型相陪就可以,皱眉道:“为何不用其他人的血呢?同血型的人多着呢。”

    宋明叹道:“姑娘是千年一遇的七窍玲珑心,因此其他的血用不得,如果其他人的血可以的话,何必如此损伤我们尊主呢。别说是取心头血,即便是需要人心,

    凤鸣宫几万个弟兄宁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心甘情愿地献给姑娘使用,也万万不忍心让尊主受丝毫损伤呀。”

    安姌眼泪划过脸庞,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尊主这一个多月每天这样,他失血过多,不过所幸他年轻身体强健,一时间还不至于有什么大碍,不过,等姑娘好了,尊主需要静养个一年半载,否则怕是要留下心痛的病根,恐怕...不得长寿。”

    安姌神色凝重,缓缓道:“那么烦劳宋神医从明日就对你家尊主说,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绝不会再用他的血续命了。”

    白露流泪道:“姑娘且莫这样,如果您不好好医治,那么尊主之前的心血都是白流了。姑娘就在坚持半个月,这样对您和尊主都好。”

    蒹葭哽咽道:“是呀,如果姑娘现在放弃,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还不知道尊主会成什么样子。万一,他一个想不开可如何是好?请姑娘体谅尊主,好生治疗。”

    说完他们几个包括在外屋守候的侍卫,都齐声道:“请姑娘体谅尊主。”

    安姌泪如雨下,从怀里掏出匕首对准自己胸口:“请宋神医以后取血时数量减少一半,而且半个月后,无论我恢复的如何,你都要都他说我已经不在需要血,只需静养就行。您能做到么?”

    宋明长叹一声,犹豫着,点了点头。

    安姌命他们下去,她折腾半天也累了,于是轻轻躺在他身侧,伸手将他紧皱的眉头舒展。

    纤手轻拂这他浓黑的剑眉,叹道:“安陵平、秦王、抑或是其他什么人,不管你是谁,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份深情教我如何能还的起?”

    安姌回想起他和她的过往,一幕幕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着。

    自从来到这里,就是他把湖水里的他捞了出来,没错,自己是他从水里救出来,他自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孩。

    想到他多次帮她救她,安姌扬起了嘴角,轻轻在他眉间轻吻了一下。

    安姌想起了他们俩在大殿之上的那个对子:

    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个水手,扯起七八页风帆,下九江,还有十里。”

    十才子,九秀才,八七六五位举人,虽已四三番应试,不二取,状元一人。”

    她没有告诉他,她自己的下联是:

    十载情,九天证,八七六五亲属,携来四三位知己,相守一生。

    亲们,实在抱歉。前几天生病,跑医院,没能及时更新,还请亲们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