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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天女心事

    长乐歌正文第六百二十九章天女心事太室山。

    天女一袭白裙,背负宝剑,飞速攀上归隐峰。

    归隐峰上,张玄一盘膝枯坐夕照石,没有睁眼便已知来人的身份。

    “你已经取了太平道妖女的首级?”

    张玄一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单膝跪地的天女耳边响起。

    “是!”

    天女沉声应一句,取下背上的木匣,打开后,起身缓缓上前。

    看到匣中的人头,张玄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你可知道苏盈袖和你什么关系?”

    “徒儿不知。”天女摇摇头。

    张玄一笑了,笑声凄厉如夜枭,又像是受伤的老鸹。

    “她是你的亲生meimei,哈哈哈,老夫养你育你十九年,等得就是这一天……”

    张玄一仰天长笑,指着满天的阴云厉声道:“苏芸,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他整个人状若癫狂,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也没有了防备。

    天女等得就是这一刻,藏在袖中的天女剑倏然电射而出!

    张玄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穿透了胸膛……

    “你,你这孽徒,敢对为师出手?!”张玄一摸一把胸口的鲜血,难以置信的看着天女。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天女一咬银牙,发力想要抽出宝剑!

    却悚然发现,那剑像是长在了张玄一身上一般,任她使出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拔动分毫。

    “哈哈哈哈,孽徒没想到吧,为师已经问道先天了!”张玄一狂笑着一把揪住天女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起。“这世上已经没人可以伤到我了!”

    “孽徒受死吧!”

    话音未落,张玄一便甩手将天女丢下了归隐峰下的万丈悬崖……

    。

    “啊!”

    一声惊叫,天女满头大汗的坐起身来。

    “你做噩梦了吗?”

    听到陆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天女这才茫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并非在太室山上,而是身处太平城的一间精舍内。

    再看陆云,原本应该趴在榻边的,此时被她惊醒,正一脸关切看着自己。

    “嗯……”天女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将汗水浸透的额发撩到耳边,喃喃道:“我梦见自己去行刺师父了。”

    “啊,是吗?”陆云闻言一愣,他还不知道昨夜对话的内容。

    “是。”天女不想说太多,看看脸上被压出红印子的陆云,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忙松开手,声如蚊鸣道:“你昨晚守了我一夜?”

    “呃,是。”陆云微笑着点点头。“你昨晚的样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谢谢你,我好多了。”天女小声道:“你快去休息吧。”

    “好。”陆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天女。心说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便起身给天女倒了杯水,看着她喝下去,又嘱咐她别多想、好好休息,这才关门出去了。

    陆云一走,天女便颓然倒在了榻上,看着头顶的罗帐,满眼都是迷茫。

    。

    陆云出来时,外头天刚蒙蒙亮。其实天女只睡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被接连的噩梦惊醒了。

    陆云很想去找苏盈袖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估计这会儿她还没醒,便回屋准备先眯瞪一会儿,等天亮再说。

    谁知一推开门,他便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看到帐中隐约露出的一蓬秀发,陆云不禁会心一笑,反手插上了门闩……

    日上三竿,苏盈袖慵懒的倚在陆云怀里,如释重负道:“人家感觉好多了呢……”

    “我却是胆战心惊。”陆云苦笑不已,苏盈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讲给他听,陆云才知道,原来孙元朗不仅是苏盈袖的师父,还是她和天女的亲生父亲,自然未免担心会被老岳丈捉jian在床了。

    “我不管,好汉做事好汉当。”苏盈袖伸出白葱般的手指,在陆云胸前画着圈圈道:“我们的事情,由你来告诉我父亲,人家女孩子面皮薄,可是说不出口的。”

    陆云闻言不禁腹诽,你要是面皮薄,那天下就没有脸皮厚的了。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况且男人该有的担当,陆云自然会承担。

    “好,奉你的命,我这就去跟老丈人摊牌。”陆云从温柔乡中,挣扎着坐起身来,暗道这种事确实会消磨人的意志,不过想要戒掉,似乎又不可能。

    “嗯,你们放开了谈,别把三清观拆了就成。”苏盈袖缩进被窝中,打个大大的哈欠道:“人家要补个觉了,希望醒来会有好消息。”

    陆云知道,苏盈袖素来心大,便也不再理她,洗漱穿戴整齐,就去三清殿寻孙元朗了。

    。

    三清殿后殿大门紧闭,刑将军亲自带人在殿外值守,不许人靠近一步。

    但殿中的某种气味实在太过浓烈,让守卫的士卒们都有些上头了。

    “将军,这是什么味啊,怎么这么香啊?”一名士兵使劲抽着鼻子,小声问刑将军道:“不会是传说中的酒吧?”

    “胡说!道宗和右护法素来带头遵守教规,怎么可能喝酒呢!”刑将军涨红了脸,使劲咽了口唾沫,压下肚里的酒虫。

    “不对,肯定是酒……”另一名士兵断然道:“我喝……不,我看人喝过,闻着就是这味。”

    “不许瞎说!那是药酒的味道,道宗在给右护法疗伤呢!”刑将军睁眼说瞎话道:“推宫活血会用到药酒的,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太平道士兵们齐声应下。

    “今天的事情,事关教中高层健康状况,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不然唯你们是问!”刑将军狠狠一瞪眼,训斥众人道:“都闭上嘴,好好站岗!”

    “是。”士兵们终于被吓唬住,没人敢多嘴了。

    刑将军暗暗擦擦额头的冷汗,其实这些小崽子一点没猜错,从昨天半夜开始,道宗大人就喊来右护法,还有那位童颜大宗师,三人便在殿中推杯换盏,一直喝到这会儿还没消停。

    若是让教徒们看到,万众敬仰的道宗大人和右护法,居然带头违反教规,不知道要多失望……

    是以刑将军亲自带人,将后殿保护起来,不让人靠近一步。